屋內(nèi)的環(huán)境變得混亂且嘈雜,這種氛圍讓其他人更加慌亂,卻讓爬行者變得更加嗜血。
它不慌不忙的朝著一個墻角移動了過去。
在那里,瑟縮著2個研究人員。
其中一人抄起一把斧頭,想要進(jìn)行反抗,但還沒等他劈出斧頭,爬行者就已經(jīng)搶先一步,將爪子揮了過來。
他整個人被抓撓的血肉模糊,其傷口深可見骨。
斧頭,無力地從他的手中落下。
而另一位人員,眼見反抗無效,眼中的恐懼更甚一分,整個人都哭得稀里嘩啦。
但這也沒用。
他也被爬行者給一下子撓爛了。
屋內(nèi)的血腥味更重了。
在此期間,又有3個人承受不住心理壓力,再次朝著門口沖了過去。
這一次,爬行者直接撲了過去,把為首之人的身軀扎出了兩個血洞——尖刺從前胸狠狠的扎了進(jìn)去,直至從后背貫出。
隨后,它朝著另外兩人的方向快速揮出兩爪,將左右方向的兩人分別來上了一次切割。
一男一女的兩人,一個從腹部被割裂了道大口子,一個被爬行者給抹了喉嚨。
這一過程,總共也不過三五秒的時間。
再一次的,屋內(nèi)的人被這種慘相給鎮(zhèn)住了。
剩下的人終于明白,如果想要逃跑的話,那他們只會死的比呆在原地更快。
他們再次被強(qiáng)行威懾在了原地。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最早被爬行者殺掉的人員,也逐漸被病毒感染了。
它們重新從地上爬了起來,就好像之前身上的創(chuàng)傷對它們毫無威脅一般。
這些新出現(xiàn)的喪尸,張牙舞爪的想要撲向它們原先的同伴,但又被爬行者制止住了。
爬行者不想要它們打擾到自己殺戮獵物的興致,便讓它們守在屋子門口。
現(xiàn)在,對于屋內(nèi)的人們來說,已經(jīng)徹底不可能出去了。
眼見其他獵物被嚇得不再動彈,爬行者便重新?lián)Q回了不慌不忙的神色,轉(zhuǎn)而向另一處墻角爬了過去。
那處墻角的人員,在目睹之前的慘狀過后,已經(jīng)明白了以他們的能力而言,無論是怎么樣的掙扎,在爬行者的面前都不過是笑話。
看到一點(diǎn)點(diǎn)逼近自己的爬行者,他再也承受不住這樣的心理壓力了。
只見他瑟縮在角落中痛哭流涕,隨后又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滿臉都是鼻涕與眼淚,一副又哭又笑的癲狂狀況。
在巨大的壓力面前,他的精神崩潰了。
可這種現(xiàn)象,反而讓爬行者眼中的虐殺欲望顯得更加強(qiáng)烈,于是它如同被勾起了興趣一般,不再緩慢行動,而是直接朝著他的角落撲了過去。
也就是這個時候——
從房間另一處角落中,丟出了一個“玻璃瓶”,而其中的暗紅色液體,似是因?yàn)闃O不穩(wěn)定的原因,在還未飛出多遠(yuǎn)、甚至連瓶子都還沒磕碰到什么物體的時候,便爆發(fā)出了“嘭”的一聲巨響。
如果換作其他時候,以爬行者的感知能力與敏捷程度而言,這種投擲物是無法順利投擲出去的。
然而在剛剛的狀態(tài)下,爬行者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眼前獵物的弱小姿態(tài)上,注意力一時被吸引了過去,無暇顧及其他方向,光是在感知上就慢了一拍。
隨后,即使爬行者想要躲閃,但身子已經(jīng)撲在半空之中,沒有任何借力的地方,無法改變自己身體的方向。
于是,縱然它感覺大事不妙,卻也只能眼睜睜的看到爆炸的火光將自己吞噬......
巨大的爆炸,將屋內(nèi)的窗戶炸得粉碎,破損的玻璃碎片也隨之四處亂飛。
不僅如此,沖擊與震蕩還將近處的東西給炸成了齏粉、遠(yuǎn)處的東西給震得布滿清晰可見的裂紋。
本就在半空中的爬行者,更是被炸得數(shù)倍之高,并在隨后重重的摔在地上,然后,不斷地在地上翻滾,直至又一次撞擊到了一處墻壁、將本就滿是裂紋的墻壁給撞塌之后,才終于停止了滾動。
如果是人被這樣炸到的話,恐怕全身的骨頭都已經(jīng)斷裂了,即便換成變異喪尸而言,這種程度的沖擊力,也足以讓它處于奄奄一息的境地了。
更可怕的是,伴隨著爆炸與震蕩的,還有進(jìn)一步的輻射、毒霧。
在能夠造成直接殺傷的沖擊波結(jié)束后,在粉碎的玻璃停止了飛濺后,以及,在因爆炸而掀起的煙塵散去后,肉眼可見的輻射熒光、綠色毒霧,紛紛朝著未被波及的地方席卷而來。
之前停滯在門口的那些喪尸,即使沒被沖擊給炸得粉身碎骨,也因?yàn)榻佑|到了綠色毒霧,結(jié)果在頃刻間被腐蝕成了一團(tuán)綠色的膿水,連尸骨都沒能剩下。
此時,“玻璃瓶”的投擲者,也就是剛剛的女性白色制服研究員,不斷咳嗽著,從一片狼藉的地上爬了起來——
“犧牲了數(shù)百個實(shí)驗(yàn)者,到頭來除了知道把污血沾在衣服上能夠暫且躲過喪尸襲擊,以及研制出了一種讓人在極其痛苦中化成一灘爛泥的半吊子炸彈,就沒成果了,這跟拿人命滿足你的一己私欲,又有什么不一樣?”
在踉蹌的站起身子的同時,她的腦海中也在回響著自己曾經(jīng)的話語,隨即便只覺得一陣荒唐——就是這么個炸彈,居然在今天派上了用場。
至于其他研究人員,也是多有傷亡,但無論如何,比起被一點(diǎn)點(diǎn)虐殺而言,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可這只是第一步。
誰也不知道,外面還有沒有叛變的安保機(jī)器人,又或是其他的感染者。
一旦遇見它們,以目前手無寸鐵的他們而言,只有引頸就戮的命運(yùn)。
但是,白衣研究員知道,屋內(nèi)也是絕對不能停留的——
在她的嘴中,正彌漫著一種苦苦的杏仁味。
這是遭受了輻射的情況。
這種地方,每多呆一秒,生還概率就會呈指數(shù)的下跌。
門口已經(jīng)沒法出去了。
剛剛喪尸被毒霧腐蝕殆盡,固然給研究人員減少了敵人,但也把他們逃出的路口給封鎖了。
不過還好,剛剛爬行者在跌落的時候,把屋子里的一面墻給撞塌了,相當(dāng)于重新給他們打開了一條出口。
在這里,有一個被破開的大洞,還有另一個癱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的女研究員。
她想要將眼前的人從地上拉起來,卻發(fā)現(xiàn)這人瑟縮成一團(tuán)、哭的稀里嘩啦,怎么拉都拉不起來。
她的嘴唇抿了抿,似乎想要說些什么,卻感到鮮血正在從她的舌尖滲出,甚至感覺口腔中除了苦澀之外,血腥味也變得越來越濃。
就連頭腦,也逐漸變得模糊不清起來,傳達(dá)出了一種暈暈乎乎、想要休息的感覺。
這是十分危險(xiǎn)的征兆,在這種地方一旦昏迷,百分之百是死路一條。
迫不得已,她跌跌撞撞的走到墻上的洞口處。
但就在她想要跨越洞口時,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停頓了一下——
于是她拿起屋內(nèi)掉在地上的斧子,踉蹌的走到爬行者旁邊,拼盡力氣對著它接連砍了下去、將它砍得血肉模糊。
隨后,她顧不得臟,把污血把自己的白色制服上抹的到處都是。
在準(zhǔn)備妥當(dāng)之后,她發(fā)現(xiàn)旁邊的女人仍在地上哭個不停。
見此,她愣了愣,想要說些什么,但最終只能輕輕的說出了一聲“保重”。
然后她站起身子、握著斧子,忍受著頭暈、惡心,以一身沾了污血的白色制服的樣子,穿過了墻壁的洞口,朝著外面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