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5日,星期二,早上10:40]
敵軍,總指揮部內。
來自對于“北部地段大樓”與“北段臨時防區(qū)”的進攻,全部失敗的消息,順著潰逃的裝甲部隊,從北段分區(qū)指揮部當中,一路傳輸到了總指揮部內。
“不僅第二輪的攻勢失敗了,而且,連同無線信號干擾塔,也一起被炸毀了。其損壞程度之高,已經沒有任何修復可能性了,只能夠找時間重新修筑了?!?p> 這便是分區(qū)指揮部指揮者,抵達他們后方大本營后,所匯報的消息。
對于這個回復,整個指揮部當中的人員,連帶著后方總部的最高指揮者,也一起沉默了。
對于那群變異人部隊的戰(zhàn)斗力,他們都是知道的——
這群部隊,性格極其殘暴,整日沉溺于酒精,唯一的邏輯就是暴力,一旦遭遇抵抗,就會回報以更加血腥的暴力,一旦成功破城,就會沖進城區(qū)大肆搜刮搶掠,做出的殘忍惡行數不勝數,搞得雞犬不留、人心惶惶。
就算是內部的精銳軍隊,一聽到這些部隊的名號,那也是直皺眉頭。
如果是他們內部的雜牌軍隊,那更是恨不得躲著走,生怕跟他們牽扯到半點關系。
可就是這樣一支部隊,并且在裝甲部隊、火炮部隊的掩護下發(fā)起的進攻,最后居然失敗了?
對此,呂德,也就是敵軍總指揮部的最高指揮官,面色變得極其猙獰——
“你這豬玀,這兩天就只干了點這種事!”
他一邊咆哮著,一邊把身上佩戴的手槍抽了出來,遞給了身旁的一個參謀。
“殺了他!”
而參謀人員在聽到這話后,愣在了當場,震驚的不知所措。
眼前情況太過令他震撼,以至于,即使呂德在一旁大吼大叫,也只是愕然的、一聲不響的站在那里,看上去顯得不為所動。
見到這一幕,呂德身后的一個手下,從這個參謀人員的手中奪過手槍,朝著北部路段的分區(qū)指揮官,徑直射了過去。
一聲槍響,分區(qū)指揮官的腦袋爆裂開來,手中握住的一疊報表,也從他的手中滑落,浸在了地上的血沫中。
隨后,呂德對著這個手下,使了個眼色。
見此,這個手下對著參謀人員揮了揮手,示意讓他跟在自己的后面。
于是這位不知所措的參謀,跟在他的后面,走到了門外。
沒過多久,外面?zhèn)鱽砹艘宦晿岉憽?p> 這時候,這位手下重新走進了屋里,對著屋內剩余的一眾工作人員,招了招手。
剩余的工作人員,先是在眼前看到了駭人的一幕,隨后又聽到了一聲槍響,心中極為忐忑,便在看到了呂德手下的招手后,一刻也不敢怠慢,匆忙跑到了門外。
在這里,那個死去的參謀人員,倒在了門外。
紅色的鮮血,不停地從他的胸口涌出,在浸染他身上衣服的同時,也在地上擴散出了一個越來越大的血泊。
但是,又因為他被子彈命中的部位,是位于右肺的位置,所以不會瞬間致死。
不用說,這是手下故意這么做的。
隨后,手下對著尚未咽氣的參謀,朝著樓下的方向,狠狠踢了一腳。
連滾帶跌的,這位已經奄奄一息的傷者,從樓梯上翻滾著滾落了下去,并向著下方拖出來了一道長長的紅色軌跡。
最終,他滾落到了樓梯拐角處的一個角落里。
于是他就這樣,渾身是血的蜷縮在了角落當中,發(fā)出著低微的慘叫聲,直至數分鐘以后,才終于斷氣。
在旁邊,這位手下用槍一一指著剩余的人員,給了他們一個意味深長的目光。
沉默的氣息,瞬間彌漫在空氣當中。
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眾人,誰也不敢發(fā)出聲響,甚至連大氣也不敢出,生怕自己成了第一個發(fā)出聲音的人,因而遭受牽連。
這陣沉默的氛圍,很快被一陣笑聲打破了——
仍舊在屋里的呂德,眼見這群人員心驚膽戰(zhàn)的姿態(tài),發(fā)出了哈哈大笑的聲音。
空氣當中,響徹著他的笑聲,并且,散發(fā)著濃濃的、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味。
最終,這群屋里剩下的參謀與指揮人員,被派去搬運這兩具尸體。
按照要求,他們七手八腳的把尸體,運到了附近一處地下室當中。
一打開門,嗆人的氣息便撲面而來,甚至熏得人睜不開眼睛。
在那一處地下室當中,他們看到了數不清的人類尸體。
烏壓壓的蒼蠅,在這里面嗡嗡作響。
白色的蛆蟲,在各處尸骸的上面,不停地蠕動著。
還有一些尸體,由于時間太久,其軀體已經化為了骷髏。
呂德,是這一支勢力的建立者,并在末世當中,將自己的勢力,發(fā)展成為了相當強大的一支力量。
作為最高指揮者的他,通常在隊伍的后方壓陣,有時也會乘坐重型坦克前進,但無論如何,他總會想辦法讓自己得到安全的保護。
至于他的手下,他就沒有這么愛惜了。
任何在戰(zhàn)場上作戰(zhàn)失利的人,有時候,甚至是推進速度慢一些的軍官,都會被他在后方處決。
甚至他會親自在隊伍后方,射殺拖拖拉拉、猶豫徘徊的士兵,逼著他們不斷地前進,哪怕這一舉動本質上是在讓他們送死......
至于那群指揮部當中的參謀人員,在捂著鼻子處理完了兩具尸體以后,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重新回到了指揮部當中。
但還沒有等到他們走回指揮部,便先聽到了一陣笑聲。
只見在指揮部當中,呂德正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一左一右的摟抱著兩位美女。
在這一陣笑聲里,空氣中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呂德本身身上穿著一件皮衣,是一件已經殘破磨損了的黑色皮衣。
和他已經磨爛破損的衣服相比,他身旁的兩個女人,顯得干凈且嫵媚。
三人在指揮室里有說有笑,顯得好不快樂。
不遠處,站著一群戰(zhàn)戰(zhàn)兢兢、一口大氣也不敢出的一眾參謀人員。
而在更遠的地方,有著一串還未清洗干凈的猩紅血跡,以及,一處仍然向外散發(fā)著腐臭氣味的破敗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