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來說，劉小夏一共和一葉知秋打過三次交道，每次都很舒心。之前，劉小夏只知道他姓李，不知道名字。今天知道了。
李興旺，有些鄉(xiāng)土氣息的名字。穿著卻很時尚，言談舉止，透著自信。
“認識你，簡直是意外之喜，什么企業(yè)？”寒暄之后，劉小夏問起企業(yè)的情況。
“一家名存實亡的國企，沒有任何業(yè)務(wù)，但還得養(yǎng)著幾十號人。他們向上級單位爭取了一筆經(jīng)費，本金不動，只掙利息。用這點利息養(yǎng)活這幾十口人，也算是自給自足，不給領(lǐng)導(dǎo)添麻煩?！崩钆d旺笑著說道。
劉小夏聽得新奇，“還有這樣的國企？”
“他們比較特殊，隸屬于農(nóng)機廳，存在一些歷史遺留問題，不太好解決，得等到這批人退休。也存在不了幾年了。金額不大，一千萬?！?p> “沒問題，你拿七萬二。打款次日，我和你結(jié)算?！眲⑿∠暮芡纯?。
“和你合作，我相信會很愉快?！?p> “我也很好奇，你為什么會找我？”劉小夏問道。
“之前在東山信托買，傭金很低，收益也低，還被東山信托的人看不起。后來我了解到有恒遠財富，理財師告訴我，傭金是千四。我又了解到新遠財富，理財師告訴我傭金是千五。我利用信息不對稱，來回打探了兩天，摸出了底細。你知道是多少嗎？”李興旺笑著問道。
“稅前千8，稅后千7.2唄！我們這幾家公司傭金都一樣?！?p> 李興旺搖了搖頭，“我昨晚也查了盛唐財富的資料，感覺你們?nèi)叶家粯?。新遠財富的告訴我，可以給我稅后千八。”
“不可能！他明顯是忽悠你的！我們的傭金就是千八，扣稅10%，你可以打聽?！眲⑿∠膲焊恍?。
“他說他面臨考核，愿意將拿到的底薪都貼給我。”
劉小夏沉默了幾秒，“如果是這樣，你從他那里買吧！我給不了！憑什么？我本來就不賺你錢了！還賠錢不成？”
“我知道，所以我選擇和你合作。有些錢，不能賺。他貼錢給我，不符合市場邏輯，我想不明白，所以我選擇拒絕！我只問了你一次，你就直接告訴了我真相，和你合作，心里踏實?！?p> “哈哈，多謝。我之所以告訴你真相，是我不差你這筆業(yè)務(wù)，也不指望從你身上掙錢?！眲⑿∠膶嵲拰嵳f。
“謝謝你的坦誠。資金下個月初到期，咱們提前溝通好產(chǎn)品，到時候直接買?！?p> “只能買信托？”劉小夏之所以這么問，是盛唐財富正在大力推自己管理的私募基金，資金池產(chǎn)品，資金是晟豐集團用。期限更靈活，收益更高。
“只能買信托。畢竟是上面打發(fā)叫花子的錢，本金不能有閃失，要不然會有些麻煩。上面也會有審計檢查?！崩钆d旺解釋道。
“我很好奇，這樣的企業(yè)沒有業(yè)務(wù)，員工天天干嘛呢？”
“該干嘛干嘛唄！只要按時發(fā)工資，可能一年都碰不了一次面。不發(fā)工資，你可以去信訪局找他們?！?p> “呵呵，你說話挺幽默的?！眲⑿∠男χf道。
李興旺露出一絲苦笑，“我只是實話實說。為了多掙點錢，辦公室都租出去了?！?p> “牛！這樣的企業(yè)，我還是頭一次聽說，你幫我開了眼界了！”劉小夏說道：“對了，近期畢業(yè)證的需求有些大，我們后勤告誡我，做生意，最重要的是誠信，不能斷貨?！?p> “我也很好奇，你從哪里鼓搗的這么多人?！崩钆d旺問道。
“不是我，是我們公司后勤，她在一些亂七八糟的人事群里，都是干人事的。一宣傳，你的畢業(yè)證便成了搶手貨?！?p> “只要你別賣了我，畢業(yè)證管夠?！崩钆d旺再次叮囑道。
“沒問題。我沒有賣你的動機。再說，我們也想多掙點外快，改善下公司的辦公環(huán)境，公司總部沒錢，裝修太寒磣了，面積又小，都不好意思讓客戶去公司。”
“你們是管錢的，天天募集這么多錢，你告訴我總部沒錢？”李興旺自然是不信的。
“我們的產(chǎn)品都是有托管的，錢又不流進公司的賬戶。公司掙得是代銷費，為了提升產(chǎn)品的融資規(guī)模，公司只能一個勁的提傭金，總部利潤很薄。總部領(lǐng)導(dǎo)整天哭窮，說上廁所都得計算好用多少衛(wèi)生紙。我剛開始也不信，目前來看，應(yīng)該是真缺錢，不是演戲?！眲⑿∠恼f道。
“你們這樣的公司，倒是挺奇葩的。”
“我也覺著挺奇葩的，沒辦法，全國一共七百多人，總部后臺就占了兩百多。理財師水平也層次不齊，只有錢，才能刺激理財師的銷售欲望。我感覺總部沒啥權(quán)威，天天被底下員工罵。”劉小夏說道。
“站在我的角度看，和這樣的公司打交道，應(yīng)該會更放心一些?！?p> “我也是這么認為的。我們的分公司是自負盈虧，總之呢，我們的產(chǎn)品挺好的，除了公司窮點，裝修差點，產(chǎn)品還是非常有競爭力的。安全性沒問題，你放心買就行。當(dāng)然，畢業(yè)證的供給要及時，我感覺也不是一筆小錢。”劉小夏說道。
“別大張旗鼓的賣，雖然我不害怕，但我怕小金庫金額太大，被我老婆發(fā)現(xiàn)的話，就百口莫辯了?！崩钆d旺笑著說道。
“OK！我是一分錢不賺的，你如果嫌錢多，可以給我一點。十塊八塊不嫌多，一塊兩塊不嫌少。”劉小夏開了個玩笑。
“好，咖啡的錢，我結(jié)賬?！?p> “OK！我還有事，先走了。產(chǎn)品詳細資料，我晚點發(fā)給你，你隨便了解，對于我們公司的產(chǎn)品，我還是很自信的。”劉小夏說道。
“晟豐系嘛，我多少查了點資料，底子很厚，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崩钆d旺顯然知道的不少。
“你查的越詳細，我越省勁。走了，電話聯(lián)系。”劉小夏站起身，離開了咖啡廳。
白撿一千萬業(yè)績，還是機構(gòu)戶，還是個國企，劉小夏很高興。
下午，劉小夏陪張雅雅一起去招聘，約的地點在幸福廣場，同樣是咖啡廳。
“我看你今天心情挺好，什么好事？分享分享!”去的路上，張雅雅問道。
“白撿一家國企，下個月他們買一千萬的信托。自從加入盛唐，我一直好運氣不斷。我媳婦說，盛唐這倆字旺我！”劉小夏笑著說道。
國企兩個字，吸引了張雅雅百分之九十的注意力，“國企，什么國企？不是說國資委不允許嗎?”
“這家國企不一樣，是一家沒人管的落魄戶，窮的辦公室都租出去了。只有一千萬，掙得利息是給大家發(fā)工資的。”
張雅雅看劉小夏的眼神有些明亮，“你真厲害，你親戚給你介紹的?”
“不是，辦證的給我介紹的。”
張雅雅一怔，“幫你辦假證的？”
“證是真的，算了，”劉小夏也懶得再解釋，“你們說假證就是假證吧！是他。純屬運氣?！?p> “我感覺你認識的人都是些有本事的，你怎么認識他的？”張雅雅好奇的問道。
“一個同城的QQ群里?！?p> 張雅雅有些好奇，“你都結(jié)婚這么多年了，你加這樣的群干嗎？”
劉小夏有些無語，他看了張雅雅一眼，“同城信息群，我以前做培訓(xùn)機構(gòu)，需要買學(xué)生信息名單。里面很多能人?！?p> “哦！你的思維可真活躍，難怪業(yè)績這么好?！睆堁叛庞涀×?，她也準(zhǔn)備多加些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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