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軟柿子捏捏
“比如?”
“比如紫靈橋比試自你之后舉行了那么多輪,卻無甚驚才絕絕之人。就連那個《玄靈榜天才》之類的書,都沒什么人問津?!?p> 難為管明真君還知道這類的書籍。
“話說回來,你當(dāng)真是最特殊的那一個?!惫苊髡婢捰猩钜猓白铙@艷絕倫的兩波人,你趕上后一波的尾巴,最后卻成了前一波的領(lǐng)頭人,再也沒有比你驚艷的存在?!?p> 這說的后一波人大概是沈長風(fēng),萬厲等人,至于指的前一波人,自然就是林廣歸,宿天依等人。
管明真君的比喻實在有意思,木之青感到十分有趣。
“萬劍宗的紫靈橋魁首是誰?”她心中其實隱隱有答案。
果然管明真君說,“好像叫萬厲,林廣歸的后輩吧。這么幾百年,也就這個魁首晉升到元嬰期。所以人跟人的差距不管在哪里都是一樣,包括天才與天才之間?,F(xiàn)在不是沒有天才,然而跟你和林廣歸這代人一比呢,卻又差得遠了。”
果然是萬厲。
其實這種事情木之青應(yīng)該早就知道才對,就算她不刻意打聽,跟云竹和罷九相處間也能得到一點口風(fēng)。但是由于木之青對這種類型的熱鬧不太感興趣,于是也就到今天才知道。
隨即她眉一挑,杏眸泛出似笑非笑來,“雖然我不會吝嗇稱贊自己的優(yōu)秀,但是管明道友這么說的話,定是對我有所圖了?”
“……”管明真君臉綠了一下,“別胡亂形容,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之間有什么事呢?!?p> 他這般對木之青花式夸獎,總不至于是吃飽了撐的。
于是被木之青點破,他也不瞞她,有些尷尬的道,“就如同我方才所說的,我已經(jīng)向城主請求過,暫且將玄霜樹的事情交給萬厲,他估計過些日子就到了。所以……”
隨即他立馬強調(diào)道,“不是我出爾反爾,在屢次希望你來到玄冰城后,還將玄霜樹交給另一個人,而是你實在太難請了,還不回我的傳音符,這可怨不得我!”
原來管明真君是怕木之青覺得自己在耍她。
倒也不至于如此。
木之青擺了擺手,還伸了個懶腰,“那我樂得自在了?!?p> “……”管明真君忍不住道,“人活在世上,虛偽總要占一點的?!?p> 木之青想了想,“好吧?!彼龘Q了個說辭,“多謝管明道友饒了我了,畢竟呆在這里實在太枯燥了,一點熱鬧都沒有?!?p> “……”
她是有多愛看熱鬧?
管明真君無語片刻,然后說道,“我白日剛從城主府出來,城主讓我傳話,說許久不見,你們好歹算有幾分交情,別忘了他這個老骨頭。”
這是讓木之青去見他。
木之青盯著流光溢彩,隨意的點點頭,“有空就去?!?p> 有空就去?
看著她專注的側(cè)顏,管明真君一陣無語。
——
罷九買回來了好幾種小魚,結(jié)果靈魚在當(dāng)日就把普通的魚吃光了,大魚吃小魚,最后一池血水。
木之青訝異道,“罷九道友還會養(yǎng)蠱呢?”
“……”
罷九被諷刺得夠嗆,“失誤!失誤!”他將池里的魚撈了起來,苦悶的處理著池水。
該死,忘記魚兒也會弱肉強食了,到頭來反而被她看笑話。
這時傳來敲門聲,罷九松了口氣,連忙去開門。
看到人他一愣,氣又提了起來。
木之青在身后幽幽道,“罷九道友跑那么快做什么,好歹給我一個裝作不在家的機會?!?p> 花無量倜儻的面容因為時光的流逝,即使是修士也沒有一層不變。當(dāng)初渾身透著瀟灑的修士如今帶上幾分時光的沉淀。
他與罷九面對面站在一處,像是兩代人。
罷九的小白臉顯得他像個小年輕,直白的內(nèi)心讓他臉上浮現(xiàn)出懊悔。
又做蠢事!
“既然花道友已經(jīng)登門,那即使再不歡迎,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p> 花無量透過罷九,看到木之青站在不遠處,一身碧綠的衣衫,輕靈通透,臉上笑瞇瞇的,看著比誰都要有禮。
可明明最嫌棄的就是她,就差微微歪頭,在臉上寫著:我看你能不能真厚著臉皮進來。
“……”
花無量臉皮不厚,但是不動聲色,硬著頭皮跨進門檻。
“木道友,許久不見了?!?p> 至于罷九自然是被他有意無意忽略了。
從前兩人就不對勁,罷九此時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他自然不會上趕著給自己沒臉。
木之青坐在椅子上,兩腿交疊,單手托著臉頰,“花道友來做什么呢?”
花無量站著,木之青坐著。她再有禮的表現(xiàn),都驅(qū)散在這個動作面前,明顯的不歡迎。
花無量立在院中,雖然心性磨礪得極好,沒覺得難堪,但是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這股感覺讓他丟開準備已久拐彎抹角的前言,直言道,“你可有沉香竹?”
沉香竹?
哦豁。
木之青忽然想起來,嵐芙曾經(jīng)不就因為沉香竹和邪魔谷做交易,花無量甚至為了她只身闖入邪魔谷。如今邪魔谷沒了,那個元嬰邪修死了,交易自然落空。
只是她沒想到這么久了,嵐芙還沒找到對癥下藥的東西,依然需要沉香竹這種治標不治本的東西。
木之青還沒說話,罷九就道,“她怎么會有沉香竹?你找其他人也就算了,怎么會想到來問我們?”他警惕的樣子讓花無量默了默。
他堅持的看向木之青,“你真的沒有嗎?”
“有,”花無量眼睛一亮,木之青才慢吞吞的說道,“或者沒有,告訴你做什么呢?”
她攤開手,“有也不給你呀。”
來問她?
怕不是腦子壞了?
花無量的臉色變幻。
他依然立在那里,罷九站在一旁看著他,木之青坐在不遠處看著他。目光像是凌遲,將他渾身上下羞辱個遍。
他看著木之青,無可奈何,“抱歉,是我叨擾了。”
但是就這么走了他覺得面上無光,面前又不是能找補回來的對象,最后只能柿子挑軟的捏。
“罷九,我有話與你說?!彼ǘ粗?,“好歹曾經(jīng)有份交情,你總不至于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