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七章 妖獸原來是人類?
放生池的池水清澈,上面有些許浮萍,妖獸兩個燈籠似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人。
“不是,”罷九盯著那雙眼睛看了許久,總算反應過來了,“你說誰奪舍誰?奪舍小九嗎?誰奪舍小九?”
他伸出的手指都在發(fā)顫,直接指著放生池里的妖獸,說話有些磕巴,“它……它嗎?”他試圖干笑,“這怎么可能呢?”
妖獸奪舍妖獸,這情況百年一遇。
但是罷九下意識看向小九,看它搖著尾巴,歪著腦袋的樣子看上去也是疑惑。
“有一點你倒是說對了,他確實作惡多端,所以被放在了這放生池中?!蹦局嗌斐鍪?,靈氣落入放生池中,照亮了放生池中的景象。
龐大的妖獸像是黑影一樣潛伏在水中,眼睛極大,眼珠子還有些許血絲。比起白日靜心聽念經(jīng)聲的樣子,夜晚的他更具有妖獸的兇狠。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幅身軀里,藏著一個作惡多端的靈魂。”木之青看向罷九,彎眸,“人類的靈魂?!?p> 罷九愣住。
人類的靈魂……
他靜默無聲,好一會兒才問道,“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到這一刻,他竟然毫不懷疑木之青。又或者是因為對木之青的了解,他知道她不會無矢之放空話。
木之青環(huán)視了一圈周圍的大殿,隱隱能從打開的大門看到金色的佛像。
“你知道此處位于何處嗎?”
罷九喃喃,“中心。”他篤定的道,“放生池位于問佛宗的中心處。”
見木之青看向他,罷九語速極快的道,“不管是陣法還是什么,位于中心處的地方都有其特殊的地方,更何況是問佛宗這樣的地方,它的中心處更是不凡,一定有其的道理。當年我發(fā)現(xiàn)放生池位于問佛宗的中心處時也感到奇怪,但是一直沒有找到原因,但是如果是用來鎮(zhèn)壓邪惡之人的靈魂的話,那么一切就說得通了!”
說著,罷九咽了咽口水,看著放生池中因為光亮聚集在一起的小魚,“所以我這段時間喂的魚全是人類的靈魂?”
他打了個寒噤。此時在他的眼中,小魚已經(jīng)不再無害。
放生池其實很大,從壁畫的長廊往外走,就是步上放生池中的長橋,長橋有兩三座,懸空在放生池中,不管往哪個方向都可以看到池中的魚兒,而放生池的旁邊才是一座一座金殿。
“噢,那些只是普通的魚兒。”木之青道,“頂多稍微有點凈化靈魂的功效?!?p> “……”這也叫“頂多”?
“這什么魚啊,這么逆天,看上去很普通啊?!?p> “我常常去觀摩大師們念經(jīng),他們的經(jīng)聲可不一般?!?p> 罷九心想我呆的時間比你久,怎么只覺得念經(jīng)聲跟天書一樣,聽得人想睡覺。
他回到正題,已經(jīng)能將這一切聯(lián)系在一起,看那還一動不動潛伏在水中的妖獸也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所以這個不知道是誰的靈魂被塞入妖獸身軀里留得一條命,然后被問佛宗放在放生池中鎮(zhèn)壓并且凈化,就這樣不知道多少年,直到那一晚可能鎮(zhèn)壓松動或者能力變強,意圖奪舍小九,小九感覺到被奪舍,所以才怒而毆打妖獸!”
木之青點頭,笑瞇瞇道,“大概就是如此了?!?p> 罷九無語,好一會兒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該說他是被鎮(zhèn)壓得腦子出問題呢,還是該說他本來就蠢呢?放著我一個人類不奪舍。去奪舍小九?他這是妖獸做上癮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放生池中的妖獸有些躁動,那雙亮如燈籠的眼珠紅血絲更多了,空氣一下子變涼了。
木之青輕笑,“能有這樣待遇的人當年一定修為不低,可是被鎮(zhèn)壓了這么久,好不容易得到機會又怎么敢輕易奪舍一個元嬰修士,他當時一定是抱著一擊即中的心思去的。”
罷九接下話頭道,“結(jié)果連奪舍小九都做不到,甚至還因此引來圣智佛子?!彼覟臉返湥肮贿€是本來就不聰明吧,人也笨,這是人能干出來的事情?”
“嗬……”
水中咕嚕嚕的冒泡,當自己是妖獸千百年的靈魂終于冒出了一點聲音,足以可見他的生氣。
罷九冷哼一聲,根本沒有適可而止的意思,陰陽怪氣的說道,“哎呀,要我說這么笨的東西怎么可能厲害到哪里去,如果是千年前那就得是個無名小卒,咱們又不是沒活那么久。要是幾千年前呢,那更是腦子生銹,我要是他,就省著點力氣,天天聽聽佛經(jīng)養(yǎng)養(yǎng)老就行了,還指望著什么恢復自由,像這種禍害,不直接去閻羅地獄都是因為和尚仁慈了!”
“嗬!”
一瞬間,魚兒都被驚得游走,水中不斷升起氣泡。黑黝黝的妖獸露出水面一點點,卻只能就此打住,因而眼眶里的血絲變得更多。
罷九看得心中輕快,“活該!讓你窩囊的裝妖獸!看你現(xiàn)在還裝不裝得下去!”
小九蹭了蹭罷九的腿。
罷九安撫的摸了摸它,嘴上更不饒人。
一想到小九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險些被奪舍,而他對此一無所知,罷九就不會放過這頭妖獸,今日要是讓這頭妖獸完好無損,那他就是孬種!
木之青也不攔著,笑瞇瞇的看罷九站在橋上,對水中的妖獸破口大罵了一個時辰。
如果可以,妖獸的頭上都想冒煙了。
“兩位施主?!?p> 一道帶著困意的聲音響起,一道身影從夜色中走來,一一臉困意,帶著無奈,“你們擾人清夢了?!?p> 罷九一愣,“睡僧?”
睡僧按住懷里躁動的幻貓獸,身子還向一邊傾倒,似乎隨時都能睡過去。
“小僧正是。”他走過來,放生池中的異動隨著他走過來而消失了。
被人當場抓到辱罵人家的東西,罷九半點不心虛,“他那么對待我家小九,我不可能就此罷了!怎么也要脫下他一層皮!”
睡僧圓乎乎的臉有些無奈,“是以那日師兄并未過多追問你對壁畫動手之事。”
“……”
罷九偃旗息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