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都被白熾的一句話而打破現(xiàn)狀。
我知道白熾為什么這么說,但這個時候糾結(jié)這個事情,已經(jīng)太晚了。
我是想殺掉白熾,因為我這些年所得的病,都是因我太執(zhí)著讓白熾作為一個真正在肉體和靈魂上與我獨立的代價。我當(dāng)初差一點就殺掉白熾了,不過是在白熾所營造的一個建立在我腦海中的世界。當(dāng)年,我吃了院子里的葡萄做了一個異常漫長的夢,躺了整整四天,后來是奶奶和我講的。在夢中那個世界,白熾他必須靠著吸收我身體內(nèi)的養(yǎng)分生存下來,而他卻在我的虛幻世界中渴望自己能走出來,走到現(xiàn)實的世界,必須贏得我對他的好感。如果我醒來了,白熾的身體以及建造在我思想中的世界就會分崩離析。白熾哄了我很久,我越是喜歡白熾,白熾的肉身就會日復(fù)一日地健全,到最后他可以脫離我,從我的世界中走出來。
四天后我醒來,白熾已經(jīng)來到這個世界上了,白天我和白熾相安無事,但在夜晚我入眠時,他的靈魂還是封閉在我腦中的世界,和他繼續(xù)交往,直到我無意中在那個世界發(fā)現(xiàn)白熾企圖逃出我的身體后,就用一架KV6坦克機將我的世界和我的肉身、我所在的家碾得粉碎,找別的人的大腦再建造一個世界,他喜歡的一個人就可以“孵化”出來了。我一氣之下醒了過來,白熾的靈魂和那個世界就無影無蹤了,我以為白熾就會永遠地也在現(xiàn)實世界中不復(fù)存在了。但怪誕的是,白熾還能活著,我一直希望找到原因。
我自己本身因為“生下”白熾后,腹中暫時有一個“空洞”,而這個地方在一次我出差考察分公司的生化基地時不小心吸入了一塊病毒,這個病毒扎根在我體內(nèi),它只要感知到我犯了一點點小錯,就會“幫我”將這些小錯無限擴大,最終釀成無法收場的罪惡后果。曾經(jīng)因為白熾去方睿家一晚未歸,潛意識就“憤恨”地希望方睿一家人能遭到一點小報應(yīng),但不是希望他們家里有人去世,結(jié)果白熾的所作所為確實印證了我體內(nèi)病毒的強悍。至于奶奶和爸爸當(dāng)初去看新房子時,我曾經(jīng)對爸爸產(chǎn)生怨念,因為我不希望搬離這老房子。結(jié)果病毒又將我的微不足道的怨氣擴散成了當(dāng)年的悲劇。我真的對這病毒無可奈何,只能任由它在我體內(nèi)滋長,無藥可醫(yī)了。
“白熾哥,我希望你能明白你說出這句話的后果是什么。今天我不怪你,你要是還敢這么說,我們就一刀兩斷,或者你去警局,在法庭上見我也奉陪?!卑谉胍呀?jīng)被身上的傷刺得痛不欲生,不再糾纏我這個問題。嫂子臉上慘白,“你們兄妹倆在那慪氣,你就不能消停會嗎?話也說得太重了吧?”我憋著淚,“嫂子,不如我送哥去省醫(yī)院掛急診吧?你能照顧他嗎?”
嫂子有些為難,“哎呀,明天我單位還要開個早會,沒法子守他住病房???要不然,你陪陪他吧?”幸好嫂子沒將白熾的話記在心上,看來這人還是心腸不壞?!拔颐髟缇劈c公司才到公司上班,我可以看護到明早六點半就走,嫂子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您下班后去處理了!我公司事也多,年前必須處理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p> 白熾從凌晨十二點到三點,都在手術(shù)室里開刀縫針,醫(yī)生推他出來時囑咐我他廣泛軟組織損傷,全身上下有二十來處潰爛處已做縫合,要觀察五天,在這期間不能吃超過二兩紅肉。
白熾在我?guī)е?4小時營業(yè)的超市買的兩袋豆制肉罐頭和速食粥放他病床頭時,拉過我的右手使我靠在枕背上,“你明早還要上班,別管我,快休息吧。對了,你明明知道我是不需要住院的,為什么還要送我來這做手術(shù)?”
“你為什么突然會當(dāng)著嫂子的面說那件事是我干的?”我并不打算就這么放過白熾,忿忿地問。白熾挪了挪身子,給我空出半個床位,“我是希望你能正視你自己,而不是選擇逃避。我這些年,也一直在尋找能根治你身上的BA-62病毒的良方,也花錢雇了這方面的科學(xué)技術(shù)人員來進行封閉式的實驗、也會飛智利等拉丁美洲國家搜刮一些外太空上的磁石殘片來推進試驗進展,如今快研發(fā)出來可以治你的病毒了,也算是我對你贖罪的一種方式。”
“那是…什么?”我已經(jīng)昏昏欲睡了,眼前的視線在壓縮白熾的身影?!巴ㄋ椎卣f,你體內(nèi)的病毒會汲取你腦內(nèi)傳達出的輕微負能量,加速運行成一種不可估量的輻射,而這種輻射如果可以從地球投射到銀河系或更遙遠的光圈,可以挫敗在未來即將攻擊地球的所有彗星隕石等有害物質(zhì),甚至將弱土星周圍的磁性,放慢地球光速運轉(zhuǎn),可以將地球滅絕的時限再推遲15億年。總而言之,BA-62病毒負能量也是一種用來'交換未來'的能量?!?p> 晨光熹微,我從他床上輕手輕腳地穿上Versace女式檸檬黃西裝外套,之前我休閑時也會穿這件,搭上外穿無肩帶長型皮革內(nèi)衣,但今天辦公事,我就把它穿外套里,用圍巾掩飾。這時,一個人激起了我的揣測:Andrew會不會在很久以前就是我那幢老房子的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