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熾被我所隱瞞的一件事情是,我已經(jīng)暗地找好了一個人,可以幫我移除我身上的病毒,但那個人說過前提,就是被那個人所用,整具身體都要改造成和白熾一個類型,但具體為他做什么,我暫時無從得知。在未來,白熾可能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所利用的價值了。但現(xiàn)在,我為什么開始踟躇不決關于如何處理他的生死的問題?
我還是下不了狠心殺掉他。這一點被白熾盡收眼底?!澳阋仟q豫,我就找其他人來代你做?!蔽也]有驚慌失措,他肯定翻遍整個銀河系都找不到。沒人知道怎么殺死他,用正常的來殺死人類的手段根本解決不掉他?!澳阋撬懒?,你的工廠怎么辦?嫂子怎么辦?”他云淡風輕地收拾著桌上的茶渣,“這你就沒必要操心,我都已經(jīng)安排得妥妥當當了。”“你難道要把嫂子介紹給其他人?你真愛她嗎?”
白熾冷嗤一聲,“就算我真的把她推給了其他人,你管得著嗎?我也不會強迫她去選擇找一個新的對象。你所要記住的,就是不要干涉這些會惹我煩的事情。”我義正嚴辭地拒絕:“你什么態(tài)度???什么叫惹你煩?嫂子又不是你的私有物品,這可是牽涉到她的幸福,又不是我的人生,說老實點,你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感受,對嗎?對呀,你都快保護不了她了,還有必要在乎她那么多?一天到晚就想著怎么死,就沒想過珍惜你現(xiàn)在限有的生命,你這樣的人能給嫂子帶來積極向上的生活嗎?”
白熾的神情并沒有被我辛辣的話語激怒,他看向我的眼神是在告訴我,我的激將法也只是在自討無趣罷了,我和他吵起架來仍然是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澳阏f話最好注意點,沒有充分的證據(jù)來質疑我的人格,就別在這里胡亂猜想,別以為我就沒有證據(jù)告你試圖間接用那天的天橋事件來攻擊我?,F(xiàn)在外面媒體和警方到處追蹤這件事的真兇,我只是不愿意透露出你的行為罷了。因為我寧愿我死也不愿讓你遭殃?!?p> 我腦袋被一陣巨響夾碎,原來我的意念又造成了天橋的事故!“雖然你不是直接的作案者,但有人在背后利用了你的病毒的功能,來制造了這一次意外,至于目的嘛,估計是希望和你合作。這個人究竟是誰,我現(xiàn)在也在糾結,不過我挑出了幾位嫌疑犯,其中一位肯定和當年殺害我們爸爸和奶奶的人有關系。你肯定還記得當年我們發(fā)現(xiàn)爸爸和奶奶身上的齒輪狀痕跡,而這些痕跡都代表他們都被一種隱形的高科技坦克或其他武器給碾壓的,發(fā)現(xiàn)他們死亡的地點又正好在一家航空公司大廈旁邊。據(jù)我這幾天派人調查的資料顯示,這家國營航空公司就是電視上報道過的菲運公司,當年在家人出事的一兩年后才改這名。原來這家公司叫光潔航空公司,是專門運輸和批發(fā)國家所需的軍工業(yè)武器的大企業(yè)。但他們的總裁靳羽估計不是真兇,應該是在他當總裁之前的那個叫方璽的老板,現(xiàn)在找不到他的去向了。如果能找到方璽,你的罪行應該可以輕判。”我神經(jīng)質地重復:“不是我干的,你這么針對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Andrew的聲音從我的電腦里的監(jiān)控器傳來:“白梔,你在家嗎?請問我能進來嗎?”白熾撩開竹簾,透入的光線將屋內的白熾冷峻的身影、我默默拭淚的微弱投影交織成一幅立體的水墨丹青畫,活潑的蔓延進屋的梔子枝葉也掩蓋不住房間的氣氛的凝重。張桀也嗅到了我們倆之間的隔閡,“初次見面,我是白梔的同事,張桀。”白熾握住他的手搖了兩下,“我們之前見過,我記得你。她就在屋里,你去和她聊,我就不打擾了,公司還有臨時會議要開。”
張桀主動帶給我一袋炒栗子,“我聽向子姐說,你最喜歡吃炒栗子,就跑到落雁區(qū)市政府對面的專賣店給你買的,可累死我了,那些人排的隊都可以把我擠成酥肉醬?!蔽移铺闉樾Γ骸澳阍趺催@么搞笑?你以前不是這個風格???”我接著不解地問:“什么風把你吹來了?”他笑出一排牙齦,顯得他有些傻氣,“你是在裝傻嗎?不是你叫我來,還說要專門和我談談嗎?”我一拍腦門:“對呀!我前兩天發(fā)信息給你,確實有這么回事。怪我被白熾氣暈了,完全忘了這茬。事情是這樣的,我在我們家的以前住過這里的老住戶聊過,他說這間房子在我奶奶還沒買下它之前,原主人是一個叫張赴成的男人,你應該是他的兒子吧?你以前住過這間房嗎?”
張桀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張赴成是我的父親,你這么一說我就想起來了,我住過這座房子,在我剛開始記事不久,這座房子就轉讓給你的奶奶了。我爸爸無意中提到過,當時他認為這座房子有災禍要發(fā)生,因此就賣給了你們。”果然是這樣。我感覺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什么災禍?為什么你爸爸這么說?”
張桀冥思苦想了好一會,我都懷疑他是不是睡著了,“我想起來了,我父親在我五歲的時候,這座房差點被震塌了,他當時幸好逃了出來,不然就兇多吉少了。但奇怪的是,周圍的房子都沒有震過。我父親在那天忽然肚子里長了惡瘤,去了醫(yī)院做了個手術,休息了三個月才出來。至此以后,我父親就不敢住進來了,我母親當時早就和他離婚,去了別的城市。家里只有我一個人和我的表哥。我表哥心不甘情不愿地和我父親吵得不可開交,但爸爸還是執(zhí)意帶著我搬出這個是非之地。”他突然熊抱住我,時斷時續(xù)地抽泣起來:“我的表哥,也因為住進這座房,走向了一條不歸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