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這份托天功勞,直接拿給太子殿下,能否換個侯爵、伯爵當(dāng)當(dāng)
“那好吧。。?!?p> “既然你都誠心誠意的表示了,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yīng)吧?!?p> “立字句,立刻、馬上、就現(xiàn)在!”
李景龍一拍桌子,滿口答應(yīng)。
這錯不及防的一招,打的朱棣一臉、懵逼。
我都那么信誓旦旦了,咱們還是表兄弟,你不該故作大方地一揮手,來一句輕飄飄的“不用了嘛?”
這怎么還???
朱棣很郁悶。
可他話已經(jīng)說出去了,跟潑出去的水一樣,收不回來了?。?p> 他只能捏著鼻子認(rèn)了,哎!
“三寶,去拿筆墨紙硯?!?p> 朱棣眸光一閃,朝坐在他左手邊的馬三寶揮揮手。
馬三寶眨了眨眼睛,瞬間秒懂自家主子的心意。
“是,殿下?!?p> 馬三寶起身,抱拳行禮后轉(zhuǎn)身。
路過朱棣身邊的時候,一道包裹在真氣內(nèi)的細(xì)小聲音,巧妙送入朱棣耳中。
“殿下,是要特殊的墨汁嘛?”
聽到馬三寶的內(nèi)功傳聲,朱棣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馬三寶這才腳步加快,快速去取特質(zhì)墨汁,并拿來紙筆和硯臺。
“殿下請?!?p> 馬三寶把寶沾滿墨汁的狼毫筆遞給朱棣,朱棣深深看他一眼,三寶太監(jiān)眸光閃了閃。
朱棣放下心來,笑嘻嘻地問李景龍:“咱們寫啥啊表弟?”
“我來說,你來寫?!?p> 大聰明李景龍,從始至終沒有察覺朱棣和馬三寶這對主仆間的貓膩。
他還洋洋自得,覺得自己穩(wěn)操勝券。
待朱棣按他意思寫好字句,他還怕朱棣撕毀般,猛地?fù)寔怼?p> “有了這個,咱們才是親兄弟啊四哥!”
李景龍笑的暢快,吹干墨跡后,輕輕折疊,將按了朱棣手印的字句,認(rèn)真收好。
而暗中,朱棣和馬三寶換了個眼色,這對主仆無聲的默契,怎么是大聰明李景龍這個幺蛾子能比的?
暗中,馬三寶傳音對朱棣說:“老規(guī)矩,按照殿下的吩咐,用得是特制的墨汁。”
“過個兩三天,紙上的墨跡就會消失?!?p> 朱棣暗暗點頭,眼底閃過一絲狡詐的光彩。
他朱棣能混到這個地步,鎮(zhèn)守北平府,真當(dāng)他收拾不了一個草包李景龍嘛?
馬三寶就是專治李景龍這種幺蛾子的最后一道防線。
剛才拿上來的筆墨紙硯中,墨汁都是特制的。
等過上兩天,李景龍再把那張紙拿出來看的時候,墨跡蒸發(fā),怕不就只剩下朱棣的一只紅手印了吧?
這就是馬三寶貼心的地方,這就是馬三寶深得朱棣喜愛的地方。
懂事,比道衍和尚會辦事。
這要朱棣當(dāng)了皇上,馬三寶就是頭號“簡在帝心”的人??!
“那四哥,天也不早了,我和大師一路風(fēng)塵,早些去休息吧?”
李景龍拉起道衍和尚,朝朱棣笑著說去睡覺。
朱棣和道衍和尚都滿臉無奈,他們這對君臣,還沒嘮嗑呢??!
“殿下,曹國公此言有理,王妃也找人來問過好幾次了?!?p> 馬三寶眸光一閃,趁機給道衍和尚使絆子。
只要我插腳夠快,你和殿下就不好拒絕李景龍的提議。
只要你沒辦法和殿下獨處,你就會漸漸地失寵。
只要你成功失寵,等殿下成為了陛下,那我馬三寶,就是唯一那個簡在帝心的人??!
朱棣深深看馬三寶一眼,他知道,這小太監(jiān)又在撒謊,瞧那臉紅的。。。
不過,馬三寶剛剛立功,還是他身邊最親近得用的人,肯定比道衍和尚還重要。
既然他給道衍和尚使絆子,暫且寵他一寵,遵從了他的意思吧!
“行,大師和表弟先去休息,三寶,你親自去為他們二人安排住處,我自去回后院即可?!?p> 朱棣做出安排,馬三寶、道衍和尚都不敢違抗。
“謹(jǐn)遵殿下令!”
朱棣率先離開,轉(zhuǎn)身走出花廳。
道衍和尚和馬三寶朝著朱棣的偉岸背影低頭垂手以示敬意。
李景龍就不一樣了,他就在那傻著個臉捂嘴打哈欠。
閃身走入花廳外黑暗中的朱棣回頭掃一眼,臉上閃過一絲陰霾。
“李景龍,你到底是算老四的人,還是算老十七的人?”
朱棣不是沒有懷疑,但他沒有答案。
“且走且珍惜吧!”
朱棣暗暗攥拳,轉(zhuǎn)身徹底消失在濃稠的月色中。
花廳內(nèi),李景龍都快睜不開眼了。
“走吧,快去睡覺覺吧,我都快困死了!”
“國公爺,您跟雜家這邊來。”
馬三寶從花廳門口挑起紅燈籠,扭頭轉(zhuǎn)身呼喚。
李景龍和道衍和尚并排跟在三寶太監(jiān)身后,三人轉(zhuǎn)去燕王府客房。
而離開的四個人都沒注意到的是,在花廳屋頂,始終趴著個人。
這人端坐在如水濃稠的月色下,手中握著一沓墨跡未干的畫紙。
他將剛才花廳內(nèi),四個人談話的諸般形狀記錄了下來,并將他們的談話內(nèi)容,簡明扼要寫在了畫紙上。
這就是蔣瓛近幾個月內(nèi)培養(yǎng)出的得力下屬之一,隸屬于督軍司,負(fù)責(zé)監(jiān)察各位藩王、勛爵和各地鎮(zhèn)守大將。
也該此人立功,剛好該他盯梢燕王朱棣。
結(jié)果就撞見了道衍和尚和曹國公李景龍夜入北平府。
更重要的,他將兩人帶來玉帶密詔,以及朱棣有志于奉旨造反的種種事宜,都記錄了下來。
“這份托天功勞,直接拿給太子殿下,能否換個侯爵、伯爵當(dāng)當(dāng)?”
此名督軍司的小校,名叫張老六。
他有一張滿臉大胡子的臉,月光下一閃即逝。
“接下來就是和同僚交班,將這些東西拿回應(yīng)天府?!?p> 張老六目光一寧,他知道這件事并不容易。
督軍司雖然行事隱秘,但各位藩王、實權(quán)勛爵和各地鎮(zhèn)守大將已經(jīng)有所察覺與提防。
特別是燕王朱棣,他因為有人時刻盯著應(yīng)天府那邊,是最早察覺督軍司存在的。
張老六的倆弟兄,已經(jīng)被燕王府的人抓走了。
“也不知道那倆貨有沒有把相關(guān)事情供出來,千萬別影響我立功啊兄弟!”
張老六嘿嘿一笑,而后悄然隱沒于月色與黑暗的縫隙間,準(zhǔn)備離開燕王府,潛出北平城。
“你要往哪兒去?”
忽的,一片黑暗周圍,突的亮起無數(shù)火把。
黑帽、白衣、紅靴的馬三寶雙臂緊緊地貼在身體兩側(cè),他微笑著從舉著火把的燕王府軍士縫隙間閃身而出,無聲無息出現(xiàn)在張老六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