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顧懷生是個人才
就連這一次坦白，他都帶著自己的目的。
殷玥沒追上去，無力的跌坐在了椅子上。
看著滿桌的佳肴，她也沒了胃口，滿腦子都是小時候孤孤單單的慕容戰(zhàn)。
她懂他的意思了。
如果她不能一直留下來，不能一直在他的身邊。
那么，他寧愿拒絕這一切。
何其執(zhí)著的人……
慕容戰(zhàn)走了，就像從來沒有回來過。
素心在門外守著，看人走了，擔(dān)心的走了進來。
“王妃，王爺飯還沒吃完……他生氣了嗎？”
素心是青銅門的死士，也會武功，慕容戰(zhàn)在這里，她自然不敢偷聽。
殷玥眼睛里的紅還沒褪去，“把飯菜都拿下去吧?！?p> “不吃了？”素心訝然。
“你也出去，讓我一個人靜一靜?！?p> 殷玥腦子都要痛得爆炸了。
她承認，她的確是有些可憐慕容戰(zhàn)。
但那也不代表。
她就要為了他，而留在這個封建的古代，放棄回到現(xiàn)代。
在現(xiàn)代，她還有太多太多不能放下的人和事。
她還有媽媽……
爸爸早年出車禍逝去，她的媽媽只有她一個人了。
要是知道她死了，媽媽在現(xiàn)代說不定眼睛都要哭瞎。
殷玥不敢在繼續(xù)想下去，她不知道為什么，她居然會動搖自己想要回去現(xiàn)代的想法。
腦海里是媽媽慈愛的笑容，和慕容戰(zhàn)剛才走出那沉重而疲憊的身影，這一切，都在眼前不斷的變幻，就像是她遙遠夢境里的一幕，那么的遠。
或許是她想得太多，她目前還沒有辦法回去。
這個問題，可以再考慮。
……
慕容戰(zhàn)都打算讓人把東西搬回他的屋子了，他回書房的時候，清風(fēng)正讓下人收拾東西，他制止了。
“不用收拾了，都退下?！?p> “王爺，您不是要回去住嗎？”清風(fēng)疑惑。
慕容戰(zhàn)平靜的回答：“不回了?！?p> “啊？”清風(fēng)震驚。
剛才不是才說要回去和王妃一起住，現(xiàn)在又不回了？
“退下?！?p> 慕容戰(zhàn)的心情很不好，眼神都是那么的冷。
清風(fēng)不敢多言，連忙讓人放下東西，又帶著人下去。
門口，公羊師的聲音傳來，“不知道是誰惹到了你？是不是我來得不巧。”
“公羊先生?！鼻屣L(fēng)行了一禮。
公羊師擺手，“你們主子怎么了？吃了炸藥了？”
“先生……”清風(fēng)汗顏。
只有公羊先生敢和主子這么說話，要是換做一般人，早就被氣死了。
“量你也不敢說，你出去吧，我不為難你?！?p> 公羊師沒有繼續(xù)追究，邁開步伐，走入了書房里。
慕容戰(zhàn)抬眸看他，“你很閑？”
“我可沒有惹你，那是誰可以干擾你的情緒呢？難道是那位？”公羊師嬉笑道，“你什么時候也會和女人鬧脾氣了？”
“說吧，你的好王妃又哪里讓你不舒心了？”
慕容戰(zhàn)皺眉。
這口氣聽得他很不解，怎么感覺像是他又無事找事了？
“清風(fēng)，麻溜的上杯茶?！?p> 公羊師隔空傳音。
很快，清風(fēng)就親自端了兩杯茶水上來。
他接過茶杯，并不飲茶，而是盯著茶杯。
“明日就是殿試之日，殷玥的兄長顧懷生說不定會一舉奪魁，到那時候，你的王妃可不是你能輕易拿捏的了。”公羊師道。
慕容戰(zhàn)冷漠道：“顧懷生姓顧，就算是殿試一鳴驚人又能如何？”
“他不過是一個狀元郎，還想著為殷玥撐腰了？”
顧懷生要想為殷玥出頭，成為殷玥的一方勢力，那還得先自己在朝堂里站穩(wěn)位置，否則，顧懷生又能掀起什么風(fēng)浪？
公羊師搖頭，“這你就不懂了，人才，顧懷生是個人才，他寫的試卷到現(xiàn)在還在御書房里放著，可見皇上對他寄予厚望。”
皇上喜歡他，愿意培養(yǎng)他，提拔他，說不準顧懷生以后會成為皇上手里的一把刀。
顧懷生沒有背景，用起來比那些士族之人更順手，更干凈。
“你也說了，明日殿試?！蹦饺輵?zhàn)瞇起眼睛，“誰知明日殿試又會發(fā)生什么？”
“你說他會鯉魚躍龍門，一朝登天，可本王卻覺得，他明日興許連皇宮都進不去?！?p> “你的意思……”公羊師后背陡然一冷。
慕容戰(zhàn)輕輕的道：“連你都看出來了，父皇很看中他，難道朝中其他人的耳目會不知道么？”
“父皇想要提拔寒門之士，還得顧忌一下各個士族，若是一不小心弄得魚死網(wǎng)破，那他的計策就是白算計了。”
“既然皇上看中他，那些人怎么敢對顧懷生下手？”公羊師還是不懂，“難道皇上會冷漠旁觀嗎？”
慕容戰(zhàn)眼神一冷，喉結(jié)動了動，“他要用人，自然也得看看那個人的真本事?！?p> “顧懷生如果空有才學(xué)，卻沒辦法在各大勢力里存活下來，那死便死了。”
“我父皇要的，是能在各大勢力里活下來的顧懷生，而不是要靠著我父皇才能活下來的傀儡?！?p> “你說這世上，像顧懷生一樣滿腹經(jīng)綸的人少嗎？多如過江之鯽，只是他們沒有顧懷生的手段！”
公羊師豁然開朗。
“我明白了。”
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
顧懷生可以大出風(fēng)頭，卻平平安安的，手段非凡。
不是那些人不想動他，而是動不了他。
顧懷生有讓人忌憚的地方。
說白了，現(xiàn)在顧懷生還沒做得了文帝眼前的紅人呢。
他在幾大勢力的爭斗里活下來了，才有資格成為文帝的近臣。
這一條路，可真是刀光劍影啊。
“那據(jù)你所猜，明日殿試會出什么問題？”公羊師虛心求教。
慕容戰(zhàn)輕笑，“本王是人，不是神，如何能猜到出什么問題？但總之，是會出問題的?！?p> 公羊師搖頭嘆氣。
說了等于白說。
“顧懷生是王妃的哥哥，你不救他？”公羊師又問。
慕容戰(zhàn)低聲道：“你不是不知道，慕容訣陰魂不散，隨時盯著本王的一舉一動，這個時候，本王只能以不變應(yīng)萬變。”
“本王也相信，顧懷生沒那么窩囊，只有才學(xué)，卻沒有自保的能力?！?p> “公主也快到京城了，你當(dāng)真對雙生蠱沒有任何想法？”公羊師皺著眉頭。
慕容戰(zhàn)眸色幽冷，“你何時見過本王朝令夕改了？”
公羊師瞥了一眼打包好的行李。
他淡言：“剛才?！?p> 說了要搬回去，結(jié)果打了退堂鼓。
慕容戰(zhàn)的臉色變了變，竟然覺得有些窘迫。
“沒事你就出去?！蹦饺輵?zhàn)不耐煩了。
他這個模樣，倒是有些心虛。
公羊師打趣他，“慕容戰(zhàn)，你怎么如此口是心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