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凌云并沒有回宮,他先去了思璿閣,他需要調(diào)查丞相的死。
“青鸞,閣主回來了?!?p> 那個叫青鸞的女子長相英氣凌厲,眉宇間煞氣較重,聽到這話微微一愣,閣主很少回來,上一次見到他還是……他抱著那個女人。
她點點頭,去了正廳。肖凌云坐在上方擦拭自己的劍,森寒的劍鋒將他本就淡漠的面容映照的更加冰冷??吹剿辑v閣的七個門主都來了,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七人先朝他一拜:“閣主?!?p> 他點點頭,“都坐吧。”
他本就不是話多之人,便開門見山:“年前思璿閣接了進宮殺人的任務(wù)?”
眾人皆是一愣,思璿閣共分為七門,各有一個門主,分別對應(yīng)殺人、醫(yī)藥、收集情報、尋人、酒樓、青樓、賭坊,各門任務(wù)分明,但卻相互制衡相互幫助,思璿閣之所以被稱為“天下第一閣”,便是因為它遍布全國,各個行業(yè)各個領(lǐng)域,且不忠于朝廷,屬于江湖門派。
更重要的是,思璿閣接任務(wù),不在乎對錯不在乎真相,只是拿錢辦事,雙方交易甚至可以不需要見面,辦事也是從無失手。
而肖凌云,正是思璿閣的閣主,只不過他極少露面,也很少插手閣中事物,除七個門主外幾乎從未有人見過他,更不知道他的身份,江湖對這位閣主的猜測眾說紛紜。
眾人見他問起這個事,便看向了流光門門主——青鸞。
流光門主管殺人,所有刺殺暗殺之事接由青鸞掌管,行動過程中如需要幫助,便會與其他門配合行事。
青鸞看向肖凌云:“是,暗殺的是簫國丞相,因為此事事關(guān)重大,這個任務(wù)是屬下親自出的。”
她略遲疑了一下,然后說到:“只是……屬下去的時候,那丞相已經(jīng)死了。”
肖凌云證實了自己的想法,不欲多說,便吩咐到:“十天之內(nèi),我要知道到底是誰先一步殺了丞相,然后去查簫國丞相的底細?!?p> 眾人齊聲應(yīng)下,他們并沒有過多好奇,思璿閣的人與死士無異,只服從命令,不問原因。
肖凌云揮手:“都下去吧,沈叔留一下?!?p> 眾人離開后,肖凌云說到:“沈叔應(yīng)當聽沈宇說了上次的事,我只是問問,那藥還用繼續(xù)吃嗎?”
沈蕤一愣,想起來兒子之前給自己說的,反應(yīng)過來他是在問上次那姑娘,他拿出一個方子:“這是補氣補血的藥,再吃兩個月,身子便能恢復(fù)個差不多了?!?p> 肖凌云接過藥方,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便說到:“此處沒有外人,沈叔有什么話不妨直言?!?p> 沈蕤也不避諱,“公子如此行事,恐怕要叫太傅大人失望啊?!彼麤]有稱呼“閣主”,肖凌云便知道他這是以父親老友的身份在教育他,所以并不生氣。
他解釋道:“沈叔誤會了,她只是我?guī)熋??!?p> 沈蕤一拍桌子:“這事我已經(jīng)聽小宇說過了,此事你做的太過分了!”
這沈蕤,便是上次給蘇杏晚治傷那少年——沈宇的父親,亦是肖凌云父親,太傅大人的摯友,看著肖凌云長大的。
肖凌云只好解釋道:“沈叔消消氣,此事并非您想的那樣?!?p> 沈蕤冷哼一聲,并不理他,還誤會,如果不是他的女人,會被他親自抱著回來?這小子也算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從小到大連個正眼都不給身邊的女人,更別說摟摟抱抱了,再說了,沒關(guān)系那女人能懷孕?還把人折騰成那樣,他簡直氣的天靈蓋噴火。
“沈叔,這事我不好與你多說,我只能說那姑娘是我的妹妹,遇人不淑罷了,至于那孩子,更不可能是我的?!?p> 他解釋也解釋過了,便又拿出了閣主的身份:“門主對我的事不必多問,我心里有數(shù),至于此事,我不想再有第四個人知道?!彼曇衾淞讼聛恚苯酉铝罘饬松蜣ǖ目?。
他不欲多說,便離開了。
回到鐘粹宮,他覺得這里的氛圍有些怪怪的,見到蘇杏晚,她表情麻木,他一下慌了神,那神情就與那幾日在冷宮時一樣。
見了肖凌云,她才有了些波動:“師兄……”
肖凌云坐下看著她:“這幾日又發(fā)生什么了?”
蘇杏晚冷笑:“呵,也沒什么,不過是我終于知道為什么楚寒槿非要讓我搬到鐘粹宮來了。”
她叫陛下什么?楚寒槿?她竟然會對陛下直呼其名?
肖凌云蹙眉。
蘇杏晚給他倒了杯茶:“師兄聽我說完別生氣,畢竟我也不在意了?!?p> 肖凌云隱隱有種不太好的預(yù)感,他直覺接下來要聽到的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只聽蘇杏晚緩緩說道:“我在你走后還是沒忍住去找了楚寒槿?!?p> 三日前。
“陛下是不是應(yīng)該給我個解釋?!”
楚寒槿皺眉看她,原本以為她來找自己,他還很高興,結(jié)果她是來質(zhì)問自己的,他有些厭煩:“朕都說了那只是個稱呼而已,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蘇杏晚紅著眼眶,聽到這話似是不可思議到:“我咄咄逼人?!是你叫我霏霏,是你把我當成別人的替身,到頭來竟是我的錯了?。?!”
她說著說著竟是不可遏制的大笑起來:“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可笑了,真是太可笑了!……原來從一開始就是這樣……只不過我自己從來不愿去想!是我……是我自欺欺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來那幅畫……呵,果然是我錯了么……”
楚寒槿并不說話,只是皺著眉頭看她。
等她“發(fā)完瘋”了,楚寒槿才看著她冷冷說到:“說完了就出去吧?!?p> 蘇杏晚抬頭看他:“陛下為何不廢了我送我回冷宮呢?”
楚寒槿勾唇一笑,卻是沒回答她的話。
肖凌云看她平靜的說出這件事,也不知她究竟是放下了還是沒放學,正欲開口安慰,邊聽到門口通傳:“陛下駕到——”
他剛要起身,便被蘇杏晚一手摁?。骸安槐仄饋恚粫M來的?!?p> 像是印證她的話,下一秒肖凌云便聽見了蘇暮煙天真的笑:“陛下今日下朝好早?。 ?p> 楚寒槿同她邊逗笑邊進了她的房間。
肖凌云有些僵住,看向蘇杏晚,見她沒什么表情,好像已經(jīng)習慣了,她開口道:“我剛剛只說了一半,另一半師兄入夜后自會明白的?!?p> 確實明白了,肖凌云在晚上聽到那屋傳來的一些不可描述的聲音后便什么都明白了。
他聽著那不堪入耳的聲音,不自覺握緊了拳,他氣的顫抖,都到現(xiàn)在了,他怎么會不明白呢?
楚寒槿為了羞辱蘇杏晚,故意讓她搬到鐘粹宮,專門挑選了她隔壁的房間,不避著她,專門日日讓她聽著自己與蘇暮煙歡好。
他有些擔心地敲了敲房門:“晚晚。”
里頭傳來蘇杏晚淡漠的聲音:“師兄不必擔心,我沒事,你若是受不了的話就別在我這守著我了,左右我也出不了什么事?!?p> 肖凌云沒說話,轉(zhuǎn)身上了屋頂。
一個大膽的想法和計劃在他心中冒頭,他想等明日便告訴蘇杏晚。
?。ㄕ耐辏?p> ps:楚寒槿就是虐妻一時爽,追妻火葬場,后面有他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