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曉嬌撿起地上的灰布衣衫。面料摸上去挺括細密,手感滑爽。
“呵,那蕩蹄子還挺能下本錢的,居然用的是絲麻混紡布料?!?p> 這一件長衫如果稍微改改,能做一套襯衫和一條七分休閑褲。
她將灰布衣衫放入箱子鎖好,拿起從周綠蓉身上奪來的輕紗,朝著左邊偏房走去。
陸曉嬌記得偏房后面有一個大水缸,決定洗一洗身上的污跡。
九月本是天寒季節(jié),那一大缸子水放置許久,更是冰涼。
屋里屋外轉(zhuǎn)了一圈,愣是沒看到柴火。
身上難受得緊,來不及去找發(fā)火的東西。無奈她只能使用冷水。
陸曉嬌在前世并非沒洗過冷水澡,反而有時在訓練后為了放松肌肉,經(jīng)常冷水浴消除肌肉疲勞。
可原主這身體素質(zhì)實在有些差,一桶冷水澆下,她瞬間打了幾個寒顫。
好在隨之而來的燥熱感,讓她好受了許多。
披上輕紗,準備去廚房弄些吃的。剛推開門,門那邊就傳來一聲慘呼!
“你干什么!”隨之而來是喬世杰的怒吼。
他正準備去燒點水,沒想到迎面被打開木門差點撞塌了鼻梁。
只不過,當他看到全身薄紗,妙處若隱若現(xiàn)的陸曉嬌時,目光一下子頓住了!
飄著水滴散亂的頭發(fā),細長的脖子,冷水刺激后,臉上浮現(xiàn)出誘人的嬰兒紅,加上搖曳的尾巴和曼妙處的若隱若現(xiàn)。喬世杰感覺自己被撞的鼻子上瞬間有溫熱流出。
“哎呀,流血了,讓我看看?!标憰詪勺鲃菀腺N。
喬世杰迅速轉(zhuǎn)身,連水也不打,逃也似的離開了。
陸曉嬌松了口氣。
喬世杰對自己的態(tài)度,原主是傻子不清楚,但陸曉嬌不這么看。
他是故意疏遠陸曉嬌的。
不是嫌棄,只是不想與她圓房。
這樣正好,陸曉嬌也同有此意。
對方顏值的確很高,雖然她故意調(diào)戲他,但要真的發(fā)生一些距離為負的運動,她怕是辦不到。
在廚房里面摸索了一番,找到兩個乒乓球大小的雞蛋和一些黃色的粗面粉,另外在墻角的酒缸中找到了一些渾濁的米酒。
在原主的記憶里,兩人基本上是不做飯的。要么去陸家吃,要么大宅那邊派人送些吃的過來。一來兩人都不會做飯,二來家里實在沒有什么東西能夠開鍋。
陸曉嬌算是知道為什么柴房空空如也了。
她將雞蛋和粗面混在一起攪勻,隨后又加了一些米酒,最后揉成了一個大面團。
將面團放在瓷碗中,然后上面倒扣另一個碗蓋住。
隨后陸曉嬌出門撿了一些樹枝當柴火,順便還到不遠的隔壁二伯家菜園弄了一些白菜。
回到廚房,一番搗鼓,很快一鍋香噴噴的白菜芯大包子就出爐了!
陸曉嬌拿起一個啃了一口。
嗯,味道還不錯。
端著熱騰騰的包子,陸曉嬌叩響了喬世杰房間大門。
“什么事?”
“呃,我做了一些吃的,要不要一起吃?”
陸曉嬌下廚?這女人不會是因為剛剛撞到了自己想要用這樣的方式道歉吧?
喬世杰心中疑惑,但是對于陸曉嬌的廚藝......
想到這里,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見房中沒有回應(yīng),陸曉嬌無奈的笑了笑。翻開記憶中原主做的東西,她非常清楚為什么喬世杰會有這種態(tài)度。
“你不吃我先吃了!”
陸曉嬌忙活了半個下午,此刻早已餓得前胸貼后背,都有些眩暈的感覺,她必須要盡快補充體力。
她一邊吃,一邊故意將手中的包子香味從門縫中扇了進去,口中嚼得巴拉作響。
房門咯吱一下打開了。
喬世杰走了出來。
“去堂屋坐吧,一起吃?!标憰詪尚πΑ?p> 喬世杰的目光跳頓了一下,最終冷漠的開口道:“女子吃東西要斯文一些?!?p> “我是個傻子,沒人在意傻子是不是斯文?!?p> 陸曉嬌將包子放在桌上,嘴里的那個已經(jīng)全部消滅,她伸手從碗里又拿了一個。
看來她這次是真的認真做了吃的,還挺香。然而喬世杰沒動。
陸曉嬌知道對方心中的想法。原主和他關(guān)系本就不好,廚藝也難登大雅之堂。突然做了看起來還不錯的食物,的確很讓人心生疑惑。
可她也沒法解釋自己已經(jīng)不是那個她。
原主的食量真的好小,吃了兩個之后,陸曉嬌就再也吃不下。
她打了個飽嗝,起身道:“我吃飽了,看這天氣晚上可能要下雨,家里柴火不夠用,趁天還沒黑,我去后山撿些柴火回來。哦,還有,如果起風了,就把外面的衣服給收進來,別給吹走了?!?p> 喬世杰怔怔的看著她。
從前的陸曉嬌,既不會做飯,也不會看天色,更別說主動吩咐他去做什么事。
難道是那一摔把腦子給摔好了?可以前也摔得不少??!
陸曉嬌出門后,喬世杰的目光看向碗里剩下的幾個包子。
算了,總不能白白浪費糧食。
他蹙著眉頭,拿起一個包子,如同英勇赴死的士兵。
包子入口。
喬世杰的目光猛然呆滯。
細膩的口感,白菜的清香,面粉的彈軟。
這真的是出自那個將飯菜做成毒藥的陸曉嬌之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