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種飛死活不樂意帶唐澤去見他師傅周教頭,但隨后唐澤磨了幾天,外加殺手锏之后總算得逞了。
“我可以回答你一個問題,只要我知道的?!?p> 種飛心動了,他跟著唐澤這幾天,對于這個道士預測天機的能力還是很相信的。
“阿翁能活到多少壽數(shù)?”
唐澤沉默,這種問題能答嗎?答對了沒好處,答錯了就更慘了。
不管是對還是錯,他的下場肯定都不會太好的,那他還答,他又不傻!
“壽命天定,非人力可測?!?p> 種飛憨厚一笑,“道長,你剛剛猶豫了,說明你知道答案,只是不敢說!”
唐澤驚訝地掃了眼面前的憨厚大漢,他倆身高差不多,但種飛要比他壯一圈,看起來和人熊一樣。
本來以為腦子全長肌肉上了,沒想到觀察能力還挺強的。
隨后他把手放在唐澤肩膀上,“我只是懶得用腦,又不傻,但我都知道,只是懶得說。你老實說,我不怪你,你不說……”
種飛想了想走到一海碗粗的木樁子前,大概就是那種練功用的很粗很粗的木柱子,他一腳橫掃過去。
砰!
仿佛爆炸一般的聲響,唐澤一臉驚悚地望著那根已經(jīng)碎成木渣的樁子,半天說不出話來。
“咳咳,種老相公身負重任,又是大宋名將,根據(jù)我?guī)熥鸬臏y算,大概可能也許在金國兵臨汴京城下之日,就是身隕之時……”
他這不是傻,他這叫識時務者為俊杰!
砂鍋大的拳頭,擱誰都怕啊!
“金國!”種飛握緊拳頭,眼中的殺氣看得唐澤有些心驚肉跳。
種飛的武力值讓唐澤覺得有點不科學,這樣的猛人在沙場上是無敵的,為什么歷史上卻默默無聞?
還是說這是因為他進入的并不是真正的歷史世界,也許是平行世界或者影視世界的背景自我完善導致的?
電影可以只截取某一片段或者只要講述一個完整的故事就行,背景只是輔助,但一個真實的世界顯然是不行的。
莫非這就是歷史的慣性演化?似是而非,殊途同歸?
“走吧,我?guī)闳ヒ妿煾?!?p> 唐澤回過神來,對著屋內(nèi)正在幫他整理被子的玉珠招了招手,“玉珠,你也一起來吧,說不定你也有學武的天賦。”
“好,”玉珠一臉欣喜地跑過來,學不學武的不重要,能和公子在一起就好。
“可惜了,你這侍女是個能生養(yǎng)的,”種飛瞅了唐澤的頭發(fā)一眼,“要不你還俗吧?”
玉珠俏臉紅得能滴出血,卻還是一臉期待地望著自家公子。
“咦,那個人就是周教頭嗎?”
唐澤轉(zhuǎn)移話題,現(xiàn)在不是他想當?shù)朗?,而是神棍和出家人的屬性最合,而選擇道士而不選擇和尚,是因為他不想剃光頭而已。
旭日東升,金色偏黃的陽光照在前方一道黝黑的人影之上,這道身影并不高大,大概只到唐澤鼻子的樣子,最多一米七。
身形健碩,赤著的上身黝黑的肌肉遍布,須發(fā)皆白,陽光照在上面卻好像鍍上了一層金光,給人一種無堅不摧的氣勢。
唐澤一眼看過去,就跟看到了猛獸一般,雖然干瘦但光是背影就給人一種心驚肉跳的力量感。
“老夫再收徒了。”
黝黑老頭沒有回頭,甚至沒有問來歷,直接拒絕了,連種飛的面子都沒給。
“師傅不想收你,道長,走吧!”
“走?”唐澤默不作聲打量著眼前的干瘦老頭,并沒有急著走。
唐澤知道這已經(jīng)屬于劇情外的人物了,他不了解這個姓周的老頭,不過看氣勢應該不簡單。
“等等,周教頭,”唐澤小心翼翼往前走了幾步,眼前的干瘦老頭已經(jīng)穿好了衣服。
干瘦老頭套上一身素白勁裝轉(zhuǎn)過身來,面容凌厲,瞳孔不經(jīng)意間微微一縮,眼中仿佛燃燒著火焰一般,對視一眼就有被灼傷的感覺。
好銳利的眼神!
雖然壓力很大,但唐澤仍然撐住了,并沒有移開視線。
這是要玩誰先眨眼誰就輸了的游戲?
唐澤一眨不眨盯著老頭看,心里頭有些膈應,又不是個美女,跟你玩這游戲虧大了,回頭應該找玉珠玩才是。
“不錯,還有幾分膽色,”看著唐澤在那擠眉弄眼,干瘦老頭眼角青筋微微一跳,冷哼一聲收回視線。
“你就是那號稱可以預知未來的小道士月影?”
“不對不對,”唐澤大搖其頭,“未來從來不是確定的,未來只是一種可能性,我?guī)煾抵皇悄芸吹狡渲幸环N最大的可能性而已,至于我只是復數(shù)我?guī)煾档南敕ā!?p> 干瘦老頭沒有再說話,眼神似乎有些意動,不過臉上仍然是一臉不屑的表情。
“你們走吧,老夫如今只是潛心鉆研拳術,衣缽傳承已經(jīng)后繼有人,無意收徒?!?p> “話不要說的那么滿,”唐澤搖著頭,認真盯著他,“這樣容易被人打臉的!”
“打臉?”干瘦老頭一愣,這個詞很好理解,不過他瞅都懶得瞅唐澤,根本不屑于反駁。
“小飛,你去和他較量一下,記住,不要傷人!”
干瘦老頭把手一背,臉上卻露出一絲微笑,撫須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小飛,唐澤愣了一下,轉(zhuǎn)頭掃了種飛一眼,這尼瑪比門板還寬的身板,壯得跟鐵塔一樣也能叫小飛?
“是,師傅!”一個稚嫩的童聲響起,從老頭身后響起。
隨后,一個虎頭虎腦,長相一臉正氣的小孩從周教頭身后出來,看著不過十一二歲,大概只到他的腰部高。
唐澤怒潮心頭起,氣向膽邊生,“這不是一個小孩嗎?這是瞧不起誰呢?”
小孩一臉好奇打量著唐澤,特別是他的頭發(fā),“你是和尚嗎?”
“呵呵,我不是和尚,”唐澤笑瞇瞇望著眼前的小孩,“小朋友,這么小就開始學武啊?幾歲了?辛不辛苦???累不累啊?”
小孩臉一苦,偷偷瞅了眼自家?guī)煾?,“我十一了,不累,就是沒時間玩!”
干瘦老頭臉一黑,小孩立馬表情一肅,“我不辛苦,師傅都是為了我好,我不想玩!”
唐澤看得想笑,這個年紀的小朋友哪有不想玩,想天天練武的。
他當即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周教頭,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他還是個孩子??!國家未來的棟梁,宋國的花朵,你怎么忍心剝奪他一生只有一次的童年呢?”
小孩聽得眼睛布靈布靈直閃,眼前這個俊秀的大哥哥腦后好像突然有一圈圈的金光閃現(xiàn)。
“老夫教弟子還輪不到你來置喙,”干瘦老頭神目如電,電得唐澤有點頭皮發(fā)麻。
“咳咳,欺負小朋友豈是我輩正道修士所為?要不周教頭直接測測根骨算了?”
干瘦老頭昂首不搭理唐澤,你一個未習過武的成年人,腳步虛浮,哪來的摸骨的價值?
干瘦老頭不屑回復唐澤,他身旁的小孩聽到唐澤看不起他,瞬間不服氣了,向前一步把臉一板,手一拱:“某岳飛,習武一年有余,請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