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邊,楓找到了他們的船,船頭上打著武田菱的圖形,已經被水沖得舊了。河水拍打岸邊,河底的水草清晰可見,隨波飄搖。
楓順流而下,船槳撥開水浪,打碎一河的夕陽。
繼續(xù)往下游劃去,河堤漸漸變高,逐漸形成河谷,岸邊有斜向河中央的櫻樹,正值春季,一樹粉色的花朵,雖然無風,也是落櫻繽紛。
美極了,就像夢一樣。
再往下走,河道變得更加狹窄,激流勇進,櫻樹也漸漸多了起來,一簇簇擠滿了河兩岸?;ǘ渲刂叵嘤?,錯落擁擠。
潺潺的水流中盡是落下來的花瓣,讓這條小河沁滿了櫻花的香氣,又仿佛一曲從遙遠的彼方傳來悠揚動聽的笛聲,讓人聞之欲醉。
楓卻無心賞景。
他想著剛剛遇到的道士。
出家人心善,哪里有師父會讓她一個人兵荒馬亂的到處亂跑。只是一時也想不明白其中緣由,只能悻悻不安。
入夜,才停船靠岸,岸邊的石燈籠長著些青苔,看起來已經許久不添燈火了。楓沿著彎彎曲曲的小路向山腰走去,夜晚的山不時傳來貓頭鷹的叫聲,卻顯得更寂靜。
楓倒是喜歡這樣幽靜的所在,一點也不覺得嚇人。
因為比孤獨和黑暗更令他畏懼的是人。
楓不禁想起以前做忍者的時候,任務大多出在晚上,披星戴月的,每每去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只有天邊的月亮陪他,每每回來的時候,也只有天邊的月亮陪他。
一見到月亮,他就想起那段緊張又疲憊的日子,再美的曦月,也不覺得美了。
忽然聽到山腰上有人的喊叫,楓立刻警惕起來,一閃身進到灌木里。
夜晚的山林寂靜無比,所以有什么聲音都傳的很清楚,原來是大武士在指揮。楓弓身前行,盡量不發(fā)出聲音。
他像一條藏于黑夜的蛇,安靜,敏捷,悄咪咪的靠近待死的獵物。
走近之后,他看到他們在運輸人:用小樹干釘成的大籠子里,囚禁著一個黑衣服的囚犯。楓不敢聲張,想觀望一下敵人的規(guī)模,可是籠子里的人突然拽住了正在推籠子的武士,用他強壯的臂膀鎖住武士的咽喉。
其他的武士立刻抽出刀來戳他。
楓立刻沖了上去,一刀砍斷數根籠柱。武士們被突然之舉搞懵了,回過神來又舉刀朝楓砍去。楓幾次挑刺砍劈才把他們打倒在地。
一邊,籠子里的人從破損處邁出,拾起地上散落的長矛。
為首的叫所有的小武士一擁而上,自己則悄悄向林子深處走去。楓目露兇光,一個箭步沖到為首的跟前,自右向左砍去,刀刮過盔甲,擦出火花,在夜里十分亮眼。那人也不甘示弱,一刀平削過去,楓神經緊張,他一有動作,楓就像貓一樣彈開,下蹲身體,把刀斜在身前防御。
“楓!”那囚徒大喊一聲,楓不敢將目光離開武士,但依稀辨認出是師姐早川清子的聲音。
“師姐......”
只見清子長矛突刺,如一陣寒光乍現在夤夜里,楓和武士都沒反應過來時,矛頭已經深深刺入武士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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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御
英雄救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