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云……”
一個甜美的聲音從混亂不堪的汽車站傳來,宛如百靈鳥春天的鳴叫,仿佛天使的天籟之音。
是誰在汽車站如此甜美地呼喚著他的名字?
一定又是一定錯過班車的熟人,可是在他的腦海中,熟人中并沒有如此的聲音。
聽聲音,一定是一位姑娘的聲音,而且是一位年輕姑娘的聲音。
他認(rèn)識的年輕姑娘并不多,難道是那四個剛從公司回來的大學(xué)生?她們也許沒有擠上班車,在人海中意外發(fā)現(xiàn)了他。
他回頭,在人群里尋找著那個年輕的姑娘。
嘈雜的聲音,淹沒了那個甜美的聲音,在擁擠的人群里,他努力搜尋著,但依然沒有找到那個聲音的主人。
難道是幻覺?
他轉(zhuǎn)身,開始往外走。
人群里隱隱約約似乎有人在喊他,他已經(jīng)難以分辨出是不是剛才那個天籟之音,后面的人推著他不停地往前走,他來不及回頭,也顧不上仔細(xì)去聽。
平時很少想姑娘們,如今要回家,所有的神經(jīng)都得到了放松,心里還是渴望有個美麗的天使能夠在這個寒冷的冬天陪陪他。
今天回來就是去看陳護(hù)士,她是一位非常美麗的天使,比他應(yīng)該大五六歲,是一位成熟的小姐姐。
那個聲音是不是陳護(hù)士的?非常像,但他很快否定了,決不可能,現(xiàn)在她一定在上班,在醫(yī)院上班就是忙。
如果有人娶了一個護(hù)士做媳婦,就應(yīng)該原諒她的忙。
也許別的女人會早早地來車站等候她久盼的丈夫,而護(hù)士不行,她們經(jīng)常走不開,即使下班了也常常會被叫回去加班。
早晨,車護(hù)士打電話讓他回來了打電話聯(lián)系她。
他準(zhǔn)備出了汽車站,找到住的地方,再給車護(hù)士打個電話。約她出來吃個飯,順便看一看美麗的天使幾眼。
聽說這個世界上有許多種能夠令人心情愉快的方法,其中一種最能激起荷爾蒙分泌,從來讓全身愉快的方法就是去欣賞美女。
哇,原來尚云也有這種糟糕的想法!
誰沒有過青春?
如果誰的青春不想美女,那一定……
“云……云,等一等!”
又是那個聲音,天使般的聲音,這次他聽清了。
感動,驚喜……
一定是她,決不會錯!
他終于聽清楚了,一定是美麗的天使在他的身后呼喚著他。
他靜靜地站在原地,閉上眼睛,一動不動。
如果一個人不用眼睛去看女孩的美,單單憑聲音去觸摸對方的美,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感受呢?
“云!你怎么了?”
聲音越來越近,他能夠感覺到聲音帶來的熱浪在逐漸稀釋寒冬的冰冷。
他宛如一位被凍僵的人,一動不動,連呼吸都進(jìn)入了龜息。
“云,你為什么要閉上眼睛?”
聲音從焦慮不安變成了輕松流暢,宛如溪水突然從巖石旁流過。
“我想用我的耳朵去認(rèn)識你!”他輕輕地說。
“天天給你打電話,難道你的耳朵還不認(rèn)識我吧?”
他的手已經(jīng)被一只柔軟無骨的手抓住,是那么的細(xì)滑,還帶著淡淡的香味。
原來姑娘們都有香味!
近距離接觸過兩個姑娘,她們都是有香味的。
比起冰蓮花,車護(hù)士的香味要淡一點(diǎn),宛如茉莉花的香味。
“不要睜開眼睛,讓我?guī)е阕?!”她輕輕地說。
他像一個聽話的孩子,由著她牽著他的手,走在坑坑洼洼的新城街道。
“車小姐,你怎么來了?今天不用上班嗎?”
“不要叫我小姐,我最討厭別人如此稱呼我,尤其是你,不要這樣稱呼我?!?p> 該怎么稱呼你呢?他在心里問著。
車護(hù)士?麗寧?美麗的天使?小姐姐?
他偷偷地睜開眼睛,想看看她微怒的樣子。記憶中,那次在醫(yī)院她誤解他,那個生氣的樣子蠻好看的。
他竟然想欣賞對方的生氣,也夠缺德的!
“小心腳下,前面有坑,緊緊抓住我的手!”
那柔若無骨的手突然有了力量,原來姑娘們的手并不是沒有一點(diǎn)力道,只不過習(xí)慣把力道藏在肌膚里。
有個成語叫“綿里藏針”,用來形容姑娘們的手,應(yīng)該是非常恰當(dāng)?shù)??對不對?p> 他睜開眼睛,故意走到土坑里,“啊!”,他故意驚叫了一聲。
“云,你的腳是不是歪了,讓我看看?!?p> 她的聲音是那么的焦慮不安,她彎腰蹲在他的腳下,準(zhǔn)備用手摸摸他的腳骨頭。
他一把拉起她,笑道:
“傻姑,本公子在逗你!”
他放開手,扔下她,撒腿就跑,她緊緊地跟著他在跑!
“你欺負(fù)我!”
“追呀!快來追我呀!”
“我一個城里人,怎么能跑過你這個泥腿子!”
也許她覺得“泥腿子”用的不太合適,趕緊改口道:
“云老板,等等我吧,我都被你連氣帶欺負(fù)變成了四不像了?!?p> 望著她嬌氣連連的樣子,他有點(diǎn)憐香惜玉,停下了腳步。
從小他就爬山放羊,上學(xué)后晚自習(xí)下后經(jīng)常夜跑,高中三年,五百米短跑冠軍他年年拿。
“你……你簡直就是一個兔子……”她氣喘吁吁追了上來。
“不是兔子,是一朵云!”他笑著解釋。
“?。∥医K于抓住了天空飄下來的一朵云!”她雙手緊緊地抓住他的手。
“云,你飛呀!”她催叫著。
“不飛了,我擔(dān)心我飛走了,你會哭!”他輕輕地對她說。
“本姑娘的人生字典里面根本就沒有哭這個字,你就放心地去飛吧!”她雙眼望著他,口吐幽蘭。
“那好,等有一天我飛走了,你不要傷心!”他望著遠(yuǎn)方,說道。
“不!”她突然抬起頭,他感到了她的手在顫抖,“不!我不希望有那么一天,我的人生字典里自從有了你,便有了哭!”
她的眼角突然有了淚。
“你……”他沒有想到看起來沒有憂愁的她,怎么突然眼角有了淚。
“云,你不要丟下我,我好害怕!”她把頭埋入了他的懷抱里。
他想伸出手去抱抱她,但他忍住了,他們的關(guān)系還沒有發(fā)展到那一步。
他總覺得她是一位非常非常好的女孩,但從來沒有想過要……
“傻姑,不要哭!”他笑道。
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冒出了“傻姑”這個稱呼。
“我是不是很傻?”她埋著頭問道。
“傻,特傻!”他隨口說道。
“從來都是別人在夸我,還沒有人說我傻!”她低語道。
“好啦,傻姑,我們該走了,不然會凍僵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