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墨鈺獨自在飛雁峰后院潛心修煉。
一女聲打了長久的沉寂。
“你便是墨鈺?由方清羽領(lǐng)進(jìn)來的那個墨鈺?”
墨鈺睜眼起身,循聲看了過去。
對方是一個長相動人,衣著打扮卻非常爽利的女子。
“在下正是,不知師姐如何稱呼?”
“我姓木,名為紫茗,狄?guī)煾柑匾庾屛仪皝硪娨娔?,也好到了雙虎峰有個照料?!?p> 木紫茗,前朝太尉之女。方清羽曾經(jīng)和他說過木紫茗的身份,只是沒想到木紫茗竟然也是狄寒云口中的那個弟子。
“木師姐安好?!?p> “別如此見外,我又不是來給新弟子下馬威的。況且,我們也算是同一陣營的人,提前見見也好合作?!?p> 木紫茗大步上前,坐在一石椅子上,并讓墨鈺也坐下說活。
“聽說陳天安也在雙虎峰······”
說來可笑,墨鈺至今還沒見過這個實打?qū)嵉某鹑耍魅毡阋嫦酄?,難免想多了解一下。
誰知木紫茗竟然擺手安慰他道:“之前陳天安派人來延長了假期,再過一兩日才會回雙虎峰,就算是他回來了,有我在也不敢對你主動出手,你且安心就是?!?p> “師弟并非怕他?!蹦暯忉?。
“我知道你不會怕他,只是被他纏上,難免讓人心煩。尤其是還不能親手宰了!”木紫茗微微瞇眼,眼神中透出一絲殺氣。
墨鈺暗想,這木師姐當(dāng)真爽快。
“明日辰時三刻,我會在雙虎峰正門處等你。師弟安心修煉,師姐便不再打攪了?!?p> 木紫茗交代完后,便揚長離去。
第二日,墨鈺提前來到雙虎峰,碰巧的是,遇上了一群意想不到的人。
中間的人英氣俊朗,衣著不凡,只是板著臉,給人不好接近的感覺。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群人定是雙虎峰的弟子。
如果在別的峰上,墨鈺可能會主動地問候一聲,但是在雙虎峰,對方極有可能是陳氏一黨,也就沒了那個習(xí)慣。
“你是哪兒來的?怎如此面生?”
孫超興下巴一抬,向墨鈺問。
“在下是新進(jìn)門的弟子,正在輪流試教,今天剛巧輪到雙虎峰?!?p> “引進(jìn)門的弟子?本太子怎么不知道?”
陳天安眼神一沉。
墨鈺本不知對方身份,但來者身上散發(fā)的排外感,他卻十分清楚。
最重要的是,“本太子”?
是陳天安!
墨鈺已知道對方的身份,雖然很想動手了解了對方,但是還沒有失去理智。
這里是雙虎峰,意劍門派,他又是新入門的弟子,主動挑事的人決不能是他。
“站?。”咎幼屇阕吡藛??”
墨鈺腳步不停,繼續(xù)往雙虎峰內(nèi)部走。他若是再多看陳天安兩眼,真怕控制不住向他出手。
“放肆!”
“太子殿下,此人說是新進(jìn)門的弟子,卻沒有主動出示玉石印章,想來是偷偷摸上山門,想要偷學(xué)一招半式?!?p> 孫超興在一旁煽風(fēng)點火。
“你去,將他捉過來,本太子要親自審問。”
陳天安側(cè)目看他,命令道。
“是?!?p> 墨鈺停步,既然是對方主動出手,那他也就不必再退讓了。
孫超興的手還未碰到墨鈺,就被墨鈺一掌打在手腕處。
孫超興吃痛,連連退后幾步,穩(wěn)住身子后,心下惱怒。
一區(qū)區(qū)小子,還沒有拜師呢,就敢對前輩出手了?
“臭小子當(dāng)真無禮!”
孫超興拔出腰間佩劍,下盤微沉,發(fā)狠朝墨鈺攻來。
墨鈺側(cè)身備戰(zhàn),在孫超興的刀刃劈頭砍來時,墨鈺瞬間抽出匕首。
鐙~
刀刃相接,孫超興竟被硬生生震退數(shù)步。
而墨鈺依舊立于原地,擺好戰(zhàn)斗姿勢,警惕看著周圍的敵人。
孫超興心中大驚,剛才那一擊,雖然沒有動用全部靈力,但是也用了七八成的靈力加成。
即便對手是同為入境后期的人,也不可能如此輕松!
這時,陳天安大步走上前,制止孫超興想要繼續(xù)對戰(zhàn)的行為。
“看你剛才出手,定是在我意劍門下修煉過的,何不示出玉石印章?”
“殿下!”
陳天安抬手讓孫超興稍安勿躁。
“你雖然還在試教,但是哪天拜在雙虎峰下,我們也算是同門弟子。今日不打不相識,不如加入我們陳氏,保你往后周全。”
“不必,在下告退?!?p> 墨鈺不想和他們糾纏,只想趕緊入門修煉,等到時機(jī)到來,再親手解決陳天安。
“放肆,我勸你不要不惜福!本太子憐你有幾分天資,才想收你為麾下。你竟如此不知好歹!倘若沒有我陳氏庇護(hù),在這雙虎峰······”
“在這雙虎峰如何?”
清脆的女聲回蕩在山間,緊接著,一道纖細(xì)的身影出現(xiàn)。
“墨師弟,原諒師姐今日來遲了,竟平白讓你遭受這般屈辱。”
“木師姐客氣,是在下來早了。”
“木紫茗!”
一看見木紫茗,陳天安瞬間黑下臉來。
木紫茗聞聲看過去,稍微瞪大那雙美人目,諷刺出口。
“吆!這不是來自陳國的、地主家的傻兒子嗎?幾日不見,看上去竟也······人模狗樣了?”
“木紫茗你放肆!竟敢對本太子出口不遜!”
“我就是不遜了,你奈我何?你如今也出息了,竟堵在自家峰口,為難新弟子?”
“你何時見我為難過這小子?分明是他不敬師兄,還出手打傷孫超興?!?p> 這話墨鈺便聽不得了,明明是他們打上門來,竟反咬他一口?
“陳太子這話便不對了,分明是你們先出手的。況且,在下不是傻子,以一個新人的身份,來挑釁幾位師兄?!?p> 墨鈺咬重“一個新人”“幾位師兄”的字眼,暗中嘲諷他們幾人心胸狹窄,欺壓新人,諷刺之意,任誰都聽得出。
“你······”
“天安,為何遲遲不歸?”
一雄厚的聲音傳來,落入每個人耳中。一息之后,陳登達(dá)的身影才夾雜著霧氣出現(xiàn)。
墨鈺臉色凝重。陳登達(dá),是陳天安的師父,為何出現(xiàn)在這?
這雙虎峰可真是精彩,今天只是入峰便發(fā)生這么多事,想來剩下幾日定不會無聊。
“師父,弟子今日歸來,遇到一點小事?!?p> “小事,什么小事讓你耽擱這么久?竟遲遲不來拜見為師?”
陳登達(dá)說話間,瞥了墨鈺、木紫茗兩眼。
“陳師叔安好?!?p> “這不是紫茗嗎?今日不去修煉,在這峰口作何?”
“晚輩奉命前來迎接,新入門的師弟,不想剛巧看到陳師弟在欺壓他人?!?p> “欺壓?天安,此時可當(dāng)真?”
陳天安拱手解釋。
“弟子沒有,只是見這位師弟面生,想要看下玉石印章。但是對方卻誤認(rèn)為我們要欺辱他,便出手打傷孫師弟。”
墨鈺聞言皺眉不屑,他想過無數(shù)次陳天安的為人,是真沒想到這陳天安竟如此讓人作嘔!
“哦?這位,可出示你的玉石印章?給眾人一個解釋?”
木紫茗皺眉:“陳師叔此行不妥吧?”
“墨師弟先前在流云峰和飛雁峰待過幾日,偏偏到了我們雙虎峰,就如此懷疑人家身份,這讓其他諸峰見了,實在沒臉面!”
“我雙虎峰與其他諸峰不同,隨意放人進(jìn)來,倘若有一絲閃失······即便是你師父在此,恐怕也難承擔(dān)。”
陳登達(dá)一副正人君子之態(tài),面上慈善非常,話里話外卻絲毫不讓。
木紫茗并未接話,但是依舊是那不贊同的態(tài)度。
隨著時間的流逝,眾人都不再開口,雙方卻都不肯讓步。空氣也仿佛凝固了。
墨鈺暗中嘆氣,倘若真要看了他玉石印章才讓進(jìn),他拿出來便是。就和在藏書閣、飲食殿一般。
但問題是,其他諸峰都沒有如此要求,以往慣例也沒有這一條。他為何要受這般對待?
況且陳登達(dá)等人明顯是想為難他們,就算他出示了,對方恐怕也不會放過他們。
就在雙方都膠著不下的時候,峰主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