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中尉帶領(lǐng)幾個熟悉明州地形的人,悄悄異裝潛入。
王中尉好歹是守衛(wèi)王宮多年的首領(lǐng),縱使兵法上有些不夠看,但對明州以及王宮的分布了如指掌,輕松直入王宮內(nèi)部。
王中尉帶人暗中搜索了數(shù)個宮殿,終于在一所偏殿找到了白璋的遺體。
他連忙圍上去細細察看,還好遺體并沒有受到什么損害。
幾個士兵偷偷放倒一個巡邏的人,擅長異裝的士衛(wèi)將其裝扮成白璋的模樣,雖然不是十成的像,但也有七八分相似。
之后王中尉將白璋帶到隱蔽處藏好。
“中尉,不將王上遺體運出,藏起來會被發(fā)現(xiàn)嗎?”
“安心,魯達還不夠熟悉王宮分布,我們藏匿之處他絕不會輕易找到!”
王中尉在當上中尉之前,在王宮中當過多年的巡邏侍衛(wèi),對王宮的熟悉程度,不是魯達的人可以相比的。
“中尉,接下來我們做什么?”
“出宮,我們分開行事,通知各重要官員,告訴他們找地方躲起來,實在找不到地方的,就去丞相府?!?p> 這是宇震在他臨出發(fā)時囑托的,魯達能拿白璋遺體做威脅,也極有可能拿朝中大臣作伐!
站在城墻上,魯達感嘆:“宇震的人馬比我們多出太多,可惜我們這次帶的人太少了!”
“我們的人都在北國邊境處,與明州之間還隔著一個飛盧將軍,能暗中帶這些人回來已實屬不易。”白褪說。
“是啊,不過也幸好,白璋將大批兵馬調(diào)離,否則我們還真得繼續(xù)臥薪嘗膽!”
聽著下方刀劍相接的鏗鏘聲,己方的防守節(jié)節(jié)后退。
“明州城雖然繁華,但是不適合做為戰(zhàn)事城池?!濒斶_轉(zhuǎn)頭下令:“放棄守城,我們退守王宮!”
“我們這就放棄了?”白褪頗有些不甘心。
“我們原本的計劃就沒打算一舉拿下越國,畢竟我們的勢力離這太遠。這次不過恰好碰到白璋的漏洞,才如此計劃一番。”
這一天之內(nèi)變化太多,白褪被白日里殺了白璋的成就迷了眼,現(xiàn)在才記起原本的謀劃。
這次不過是攪渾了水,之后再一步步蠶食越國土地,然后是陳國等。
魯達帶領(lǐng)剩余的人匆匆趕回王宮。
明州百姓早早聽到街道上的動靜,從門縫中悄悄撇了眼,見整齊的軍隊不斷來回走動,頓時起了一背的汗。
多年的安逸生活早已愈合了曾經(jīng)喪國時的傷痛,如今的小小戰(zhàn)火,令陳年往事又上心頭。
有人歡喜,以為這是要準備復(fù)國;有人哀愁,只希望息事寧人,恢復(fù)往日的安寧。
魯達此刻便是哀愁的人,看著偏殿的假尸體,他再次猙獰了面容!
“報!將軍,宇震的人已經(jīng)開始包圍王宮了!”
“來人,撤!往北方撤退!”
魯達雖然也沒打算憑借白璋遺體拿下明州,只是想最后走的時候拿白璋的尸體惡心下宇震等人!
但是這種自己做計,又被他人輕松解決后的現(xiàn)狀,著實讓他惱火!
魯達深吸一口氣:“回去的路上都注意點,當心被識破面目,屆時可別讓本將軍費時救你們!”
“我們?nèi)绾??”白褪問?p> “易容后以最快的速度趕回邊境,宇震怕是已經(jīng)給飛盧將軍傳信了,我們盡可能在飛盧將軍收到信前回去!”
宇震看著空蕩蕩的王宮,嗤笑一聲:“跑的倒是利索!”
這一夜的戰(zhàn)事驚動了不少人,上至高官貴人,下至平民百姓。
等一切都消停后,已過半夜,白澤蘭親自帶人來到丞相府上。
白澤蘭剛想令人上前敲門,丞相府的大門竟然被從里面打開!
丞相府管家跨出大門:“請公主殿下安,我家大人恭候多時了,請公主隨小人這邊來?!?p> “王丞相遠見,既然丞相已候多時,便勞煩管家?guī)妨恕!?p> 白澤蘭令兩隊護衛(wèi)守在外面,只帶了月可一人踏入丞相府。
走過曲折的石路,穿過寂靜的前院,白澤蘭來到一所幽靜的書房。
白澤蘭推門進入,書房中竟坐滿了滿朝文官。
見白澤蘭進來,眾人起身:“公主安好?!?p> “眾位乃國之棟梁,不必多禮?!?p> 白澤蘭不多說廢話,直白道:“想來今晚的動靜,諸位都有所耳聞?!?p> 王丞相率先開口:“先前我等聽魯達傳言,王上被陳氏所害,命白褪為越王,他為護國將軍?”
“魯達和白褪已經(jīng)背叛越國,今日下午設(shè)計殺害父王,我在王中尉的協(xié)助下與宇將軍匯合,宇將軍知曉真相后,便發(fā)動了今晚的戰(zhàn)爭?!?p> “這次前來,除了看望眾位大臣是否安好外,還有一事相求?!?p> 王丞相道:“公主有何事盡管說來就是。”
白澤蘭嘆氣說道:“原本父王是要親自領(lǐng)軍,讓白褪留下輔助丞相的,可惜遭遇此劫。
“父王臨終前傳召,命宇將軍明日領(lǐng)軍奔赴戰(zhàn)場,可是如此一來朝中便失了主心骨。我想讓丞相大人多多勞心勞力,看好越國?!?p> 王丞相會意笑道:“自然,王上早有安排,本就是讓老夫監(jiān)國,公主且安心!”
白澤蘭今晚特意前來,自然不是拜托他們掌管越國朝政,真正的意思是告訴他們,明州已經(jīng)沒了可以調(diào)遣的兵馬,不要因為別人的叛逆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白澤蘭淡笑:“有丞相的話,我便安心了?!?p> “不知以后有何安排?我們越國的事是一直要丞相大人監(jiān)國嗎?”一靠后的年輕官員問。
白澤蘭抬眼看去,語氣平淡而疏離:“以后的安排自然要姜太子決定,等戰(zhàn)后也就不再有什么越國,而是更為強大的姜國!”
“公主,魯達白褪隨撤回邊境,但是難保他們不會再次襲來,而我們的人馬都派去前線,是否需要留下些人馬?”王丞相問。
“我自會與宇將軍提及此事,屆時將軍必會有所安排。”
有人還欲追問些什么,白澤蘭出口打斷:“天亮前,眾位大人還是不要隨便出府,畢竟街道上還有沒來得及清理的尸體。”
“公主,有一事老夫不知當講不當講?”
“丞相請說。”
“如今王上已去,理當大辦喪事,只是恰逢出戰(zhàn)陳國之時,不知是按照往年帝崩禮儀,還是如何?”
白澤蘭垂眸思量幾許,心中已有定奪:“父王雖為越王多年,但是從未把自己當做真正的王,是故不必按帝王之禮大辦喪事。
“況且,現(xiàn)下情形緊迫,戰(zhàn)火將起,人力物力財力正是緊缺的時候,一切從簡便好。”
白澤蘭沒說的是,明州不是白璋的故鄉(xiāng),她想等天下大定之時,再為她父王移棺故土。
“公主深明大義,是越國也是姜國的福分!”
“丞相過獎,今日也為時尚晚,眾大人也辛勞半宿,澤蘭便不再打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