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丟人現(xiàn)眼
卻不想,傅母卻是叫住了她,“哎,我不坐這。我去你婆婆家,咱們一塊兒在你這吃個團(tuán)圓飯?!?p> 傅鳶聽到這話不禁皺起了眉,好端端的,提那一家人做什么?
傅母一看她的臉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雖說我來你這吃飯,但到底她是你的婆婆。那日的事我也聽說了,她一個老婆子失去兒子,心里頭也肯定是不好受,又沒有什么深仇大恨,沒必要鬧的這么難看?!?p> 傅鳶不說話,雖然平素傅母待她很好,但她不可能昧著良心說話。
不管當(dāng)初的事情如何,薛母把原主傅鳶從家里趕了出來。
在掃地出門前,不僅把薛木的幾個孩子丟給她養(yǎng),還給她安了一個克夫的名頭,讓原主下半生艱難,最后沒過兩年好日子就活活餓死。
在這期間沒有一絲一毫的幫助,甚至在原主去河邊打水的時候,二房的媳婦還時不時落井下石,薛母也沒有阻止。
前幾日在村民不分黑白污蔑她名聲的時候,若不是趙瀾清道出了實情,她也跟著不明所以的群眾,聲嘶力竭的帶著一家子來“討伐”她。
她傅鳶可不是什么濫好人,能夠什么事情都一筆帶過。
這一撇一捺,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傅母好是好,就是規(guī)矩刻板,并且不懂變通,就算是表面的和氣,也想要維持下去。
見傅鳶表情不太好看,傅母本來還心虛的語氣頓時冷硬起來,“再說她是你的婆母,出嫁前我就告誡你要好生對待,你如今便是這副模樣?”
“我作為兒媳該孝敬她是應(yīng)該,她當(dāng)初將傅...將我從家里攆出來,還揚言我與她們一家毫無干系,為何我今日好不容易過上了好日子,卻要求她們過來一起享福,從來沒有這樣的道理!”
傅鳶寸步不讓,一時激動下還差點說漏了嘴。
見傅母用失望的眼神看向她,心好像是被人來回拉扯一般,沉悶的鈍痛感讓她難受的緊。
明明...她是想叫她過來好好吃頓飯的。
她不明白,所謂的家庭和睦就這么重要么?重要到就算受了委屈也要忍住,不計前嫌。
“孩子,你到底是年輕,不明白。”
傅鳶煩躁,她一個活了這么多年的道修,她有什么不明白的。
見閨女不說話,表情依舊難堪,傅母嘆了一口氣,瞬間就像是失去了力氣一般,溫吞坐下去。
傅鳶抿了抿唇,頭也不轉(zhuǎn)的往門口走去,“你若想去,就去叫吧?!?p> 傅母一怔,這孩子,終究是為了她服軟了?!鞍ィ?!”
她應(yīng)了一聲,往薛母家走去。也不知道傅母跟薛母說了什么,一個時辰后,把薛母帶到了家里,后面跟著東看看西摸摸的二房薛慶和他的媳婦。
“當(dāng)家的,你瞧瞧這房子,多氣派?!?p> “嘖嘖嘖,不愧是勾搭上了當(dāng)兵的人,竟然能住上這么好的地方?!?p> “你...你這張嘴怎么能亂說!”薛慶本來還在摸著院子里鋪的鵝卵石,冷不丁聽到他媳婦在那里亂嚼舌根,忍不住小聲低叱了一聲。
“哎,我說錯什么了?同樣都是薛木一家的,你瞧瞧這個差距!咱娘的房子只是重新建了一番,她倒好,爭個地兒都擴(kuò)大了好幾倍。若是我沒記錯,這旁邊原來還住著咱村那個瘸子吧,現(xiàn)在好了,把人家攆走了?!?p> “給他們都弄了也就不說了,那你作為薛大的弟弟,怎的那什么銀子也不給,房子也不給修,我到哪里說理去!”
薛慶媳婦一聽見自己當(dāng)家的還埋怨她,登時管不住自己的嘴,劈里啪啦開始反過來數(shù)落他。
“想當(dāng)年我嫁過來你是怎么對我說的,到現(xiàn)在我跟了你幾年,你也沒讓我過上好日子!”
“這幾年生了薛順后,咱連吃的喝的都得發(fā)愁,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為自己爭??!”
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后竟然是毫不顧忌走在前面的人,就地撒潑。
還是傅鳶忍不住停了下來,“要吵架,出了這個門隨你們。”
剛剛她說的那些難聽話她不是沒聽見,只是傅母既然把人叫過來了,她也懶得跟這種人計較,浪費時間浪費精力。
現(xiàn)在直接在她院子里大喊大叫,她忍不住想把人給丟出去。
薛慶媳婦一聽,嚎的更響了,“你!你瞧瞧,這就是有錢了,這么跟自己的弟媳過不去!這還要把我攆出去,沒有天理了!”
身旁的薛慶忍不住扯了自家的媳婦衣角,“你別在這里給我丟人現(xiàn)眼了成不?”
那女人一聽,一把甩開了自家男人的手,不管不顧起來?!捌牌牛闱魄?,這就是你的好兒子,如今我拼死拼活給你生了孫子,命都丟掉了半個,他開始嫌棄我丟人現(xiàn)眼了。我沒法活了啊?!币贿吅恐贿呥€真的硬生生擠出來兩滴眼淚。
薛母一聽提到她孫子,忍不住上前走了兩步,“行了,自從你嫁過來,我們娘倆也沒給你氣受,有啥事回去再說?!?p> 自從她大出血生了孩子,時不時就拿這個來提醒她,自己為薛家付出了多少。她說的不膩,老婆子都聽膩了。若不是因為她拿這個給她說事,她也不會一沖動,就把傅鳶趕出家門,白白受了多少罪。
那女人聽婆婆說了半天,也沒許諾出來什么,頓時不樂意了,面上抽噎了兩下,拍拍屁股站了起來。
一會兒,非得從這兒撈點什么回去。
心里不斷盤算著,手直接親昵的搭上了薛母的臂膀,“娘,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怕當(dāng)家的嫌棄我了,到時候我上哪哭去?”
薛母冷哼了一聲,到底沒有說什么。
薛慶媳婦訕訕的笑笑,忍不住抬頭打量傅鳶兩眼。
幾個月不見,她倒是大變樣了,瞧瞧這通身的氣度,還不把人放在眼里了,那會子被婆婆從家里趕出來的時候,那模樣,她看著都覺著可憐,現(xiàn)在倒是學(xué)會拿鼻孔看人了。
說話間,幾個人走到了正廳,傅鳶給她們倒了茶,幾個孩子也都過來了。
“姥姥!我可想死你啦!”大兒子薛鐘一看到傅母,眼睛變得亮晶晶的,直接略過其他幾人,上去拉傅母的手。
“哎,姥姥也想你,前兒個讓你娘把我給你縫的衣裳拿了過來,你快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