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晚風吹拂過褚煜的長發(fā),她站在陽臺上呆呆地看著遠處不斷變化著光芒的高樓大廈,不知怎么來收拾好自己的情緒。
回想起去年與明晨戀愛的那段日子,她確實過的十分滿足和甜蜜,但是究其分手的原因,始終是因為她從未真正在明晨身上獲得過踏實的安全感。每每看到明晨雙膝上的傷,她的愧疚感就會充斥著她的內心,使她煎熬。她也不知這樣的婚姻…她能堅持多久。
在風中吹久了,她略微感覺到了一絲涼意,她正想轉身回去,一個溫暖的懷抱圍繞住了她。
“外面涼,進去吧?!瘪异闲÷暤卦诿鞒慷呎f道。
“我就想這樣抱抱你?!泵鞒繌谋澈蟓h(huán)著褚煜,緊緊地將她圈在懷里,像是下一秒她就會飛走一樣。
“你別站太久了,還沒恢復好呢。”她出于關心地提醒道。
但這一個提醒,卻讓明晨感到一絲不悅,“我很好?!彼麑⑺У酶o了些。
褚煜心中別扭極了,她難以相信身邊的人是明晨,那個在她心里一直是安靜而又靦腆的男生?,F(xiàn)在卻給她一種說不上來的壓迫感和陌生感。
也許明晨早在幾年前就清醒地告訴了她,她喜歡的只是她想象中明晨的樣子罷了。
沉默著很久沒有再說過話,這沉悶的氣氛讓明晨心中產生了極大的不悅,他松開了手,獨自默默地走回了房間。
遠遠看著他落寞的身影,褚煜才回想起一絲他從前的模樣,但她終究是不能靠著記憶的殘影和現(xiàn)實中有血有肉的他一起生活。
走到他身邊坐了下來,褚煜決定好好和明晨談談。
“在婚禮沒有辦之前,你反悔還來得及?!泵鞒客蝗婚_口說道,他的雙眼正帶著幾分落寞與鎮(zhèn)痛地直直注視著褚煜。
他很清楚,褚煜是最吃這一套的,她的外表很堅毅,但她的心有一處嘴脆弱的地方,一擊邊會粉碎,那邊是她的愧疚和不安。
“我不是后悔…我當初和你分手,只是我從來都不懂,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到底會喜歡什么樣的女孩子…曾經被你拒絕過太多次,所以我真的很難去相信你我之間的關系。就連我們在一起的那幾個月,我每天都抱著做夢一樣的心態(tài)每天過著倒計時。”她終于說出來了,她終于明明白白地把話講出來了。
“原來,和我在一起你竟是這種感覺…你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我。你每天都在倒計時,而我卻傻傻地每天都在數(shù)著日子等我們的紀念日?!泵鞒康淖旖菐е菩Ψ切Φ男σ?,他起身收拾了一下衣服,沒等褚煜反應過來,已經狠狠地帶上了門,離開了她的家。
摔門的聲音狠狠砸在了褚煜的腦海中,她卻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如釋重負。她真的很矛盾,她對他也許還有留戀,但她卻不敢面對一個活生生的人。
她匆匆沖了個澡后,并沒有回到房間,而是一直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發(fā)呆。她徹底放空了自己,那些曾經的回憶飄蕩在她的腦海,那張鮮紅的結婚證就放在了她的面前。
她一如往常一樣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睡到第二天天明,她整理了一下思緒,便一如往常梳洗打扮,準備去上班。
誰料,剛換了身衣服,門鈴便被一陣亂摁地響了。
明母怒氣沖沖地站在門外瞪著褚煜,她穿的一無既往地華貴而張揚。
“伯母,您這又是唱哪出?”褚煜慵懶地打了聲哈欠,她并不想理會這個女人。
不由分說,明母伸手往褚煜臉上扇了一巴掌,“啪”的一聲,清脆而又響亮
褚煜還沒反應過來,便被直接打懵了。她只覺得左臉火辣辣地疼,“你…你哪根神經搭錯了?”褚煜簡只覺得這個女人不可理喻。
“這一巴掌,是你勾引我兒子?!闭f著,她反手還想往褚煜的右臉再來一巴掌。
還好褚煜反應了過來,直接伸手直接用力握住了明母正要抬起的手?!澳氵€想打我?!你真當我吃軟飯的啊?!彼豢伤甲h地吼道。
“你怎么一點家教都沒有,長輩打你你就受著,你還敢還手。”明母破口大罵著,她想掙脫開褚煜的鉗制,卻感到她被拿捏住了手上某個穴位,完全使不上力氣。
褚煜都覺得不可理喻,“拜托是你打我在先,我看在你是長輩我都沒還手。你還真把我當成‘林品如’?你是不是就是存心來找茬,要不我陪你去公安局坐坐?你還以為這里是國外?”她都沒見過這么自以為是的中年婦女。
“你嫁給我兒子,做了我們明家的人,我就有資格管教你,你快放手,不然我就叫明晨來好好收拾你這個沒大沒小的。”明母雖然已經不占上風,但她依舊嘴上不依不饒地說著。
乍一聽,果真是來給下馬威的?!澳銈兠骷遥?,我好害怕啊…要不然您還是想辦法勸您兒子和你閔婕在一起吧?!彼媸侨滩蛔》藗€白眼,怎么讓她這么倒霉攤上惡婆婆,她不想再理會,便松開了手,準備關上門。
“這么說你也是覺得閔婕和明晨般配?”明母又攔住了褚煜關門的動作,非要纏著褚煜一個勁的問。
“光我覺得沒用,您還是問您兒子去吧。”說著,她毫不客氣地關上了門,她轉身便跑去廚房拿冰袋冷敷。
她不禁有些想哭,她怎么這么倒霉,她的家庭被毀了就算了,陪在她身邊的秋彥也走了,明晨陰晴不定的讓她一點也不踏實,還有這樣一個無理取鬧的惡婆婆。
有時候真的覺得上天給她拿錯了劇本,她期望的不多,只要每天安安穩(wěn)穩(wěn)的就好了,為什么老天非要和她作對呢…
她真的好絕望,她拿起手機,下意識地想給秋彥打電話…可是她又有什么臉去給他打電話呢…
獨自在深夜里哭的多了,便再也沒有人在意她這樣一個看上去什么都有,卻實際上什么也沒有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