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謝向東就起來做了早餐。一碗米粥加上一個鮮雞蛋。
吃完早餐,收拾妥當(dāng)就去商場上班。臨行前抬頭看看三樓,藍玫和周小瑩尚未出來。兩美女在客廳里嘰歪著什么。趴在樓道里的扶欄上聽了會兒,還是沒聽明白她們在說些什么。
謝向東不得已趕去上班。來到樓底下街道邊,再一次抬頭看向三樓的窗戶。
藍玫正在窗臺上晾曬衣服。周小瑩不在。
謝向東想跟藍玫打聲招呼,可是藍玫沒給你機會,拉上窗簾消失不見。
在接下來的幾天里,藍玫對謝向東的態(tài)度始終沒變。
依然是那么冷淡,若即若離。讓人更加牽掛。
謝向東不得不懷疑她和藍玫之間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疏遠到了無可換回的地步。
既然不可換回,那還希望作甚,忘了吧。
或者去別處租間房子,搬離崧華路。
也許只有如此,才能徹底忘記藍玫。
想好之后,謝向東開始利用上下班之間的空隙,去別處尋找房子。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連續(xù)好幾天,幾乎跑斷了腿,花掉了兩百元的話費,也沒找到適合自己的租賃房。迫不得已取消了另行租房的計劃。
轉(zhuǎn)眼又過了半個月。
一天下班回家。江都城的天空忽然陰云密布,電閃雷鳴。大雨即將來臨的前奏。
謝向東想起晾曬在窗臺上的衣服可能要淋雨,立馬小跑回家。
轟隆?。±纂娫絹碓矫?。頭頂上的天空已被厚厚的烏云遮蓋。
狂風(fēng)席卷著落葉沙粒吹過來。
謝向東忍不住伸手揉了一下眼睛,奔跑的速度更快了。
十分鐘后來到出租屋樓下,下意思抬頭看向三樓的窗戶。
窗簾拉開著。藍玫在里面跟一個男人說話。并沒有聽見周小瑩的聲音。
風(fēng)太大,說話聲從窗戶上飄出來,被風(fēng)卷走,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些什么。
但是那男人的聲音有些耳熟。謝向東努力去回憶,始終想不起來他是誰。
不過絕不是張放。張放的聲音不是那樣的。
那么在藍玫房間里跟藍姐閑聊的男人又會是誰?
謝向東覺得事有蹊蹺,決定偷偷上去看看。于是輕輕打開那道鐵門,做賊似地上了樓。
來到二樓房間門口,本想拿出鑰匙打開門進去歇會兒,但很快打消了念頭,立馬去了三樓。
意外的是,三樓房間的門虛掩著,藍玫和男人說話的聲音傳出來,竟是如此的清晰明了。
男人卻是藍玫的前任范凱。
范凱端坐在窗前的一把椅子上,神色嚴(yán)厲地瞅著坐床上的藍玫說話。
“藍玫,算我求你了??丛谖覀兎蚱抟粓鲞€有感情的份兒上,跟我復(fù)婚了吧。沒有你,我下半輩子沒法過了。求求你了,藍玫,我的好老婆?!?p> 我去!挨千刀的范凱,有你這么求人的嗎?老子鄙視你。
趴在外面門旁墻根處的謝向東,不禁撇嘴咒罵了一聲。
好在聲音小,里屋的人誰也沒有聽見。
藍玫道:“范凱,我跟你說過多少回了。我和你已經(jīng)沒有了夫妻關(guān)系,不可能回到從前了。你就死心吧。求你別再來騷擾我了行嗎?拜托了?!?p> “我就知道你會拒絕。行,我也不勉強你??墒撬{玫你給老子聽好了。如果下次我來求你你還這樣,我就找人弄死你的鄰居謝向東,到那時再把罪名轉(zhuǎn)嫁到你的身上,看你還怎么活下去?!?p> 范凱說完,起身便要離開。
謝向東氣得咬牙切齒,雙手握起了拳頭,眼睛里燃燒著怒火。
該死的范凱,竟敢拿我的性命威脅藍玫,看我怎么收拾你。
越想越生氣,握拳的雙手憋不住顫抖起來。
藍玫道:“姓范的,你給我站住?!?p> 范凱回頭冷笑:“怎么,聽我說要弄死謝向東,著急了對不對??茨氵@表情,肯定和那小子有一腿。對,你肯定和謝向東有過。真看不出來啊,臭婊子?!?p> 啪!沒等范凱的話落音,藍玫照準(zhǔn)他的臉一巴掌扇過去。
范凱始料不及,被打個正著。臉頰上瞬間現(xiàn)出了五個血紅的指印。
“臭女人,你敢打我?!?p> 范凱忍無可忍,便要沖上去收拾藍玫。
藍玫穿著鞋子爬上床,背靠床后的墻壁,盯著他道:“范凱,你敢上來試試?!?p> 范凱愣了一下,伸手摸摸被打疼的半邊臉,道:“看在跟你做過夫妻的份上,我今天就放你一馬。還是那句話,你同不同意,這個婚復(fù)定了。不信等著瞧吧?!?p> “站住,想走是不是。”
藍玫見他要走,從床上跳了下來。
屋外的謝向東緊張憤怒成一臉的豬血,眼神里透漏著兇光。
.....
“嘿嘿,我的好老婆,好女人。你別怕,我不會對你怎么樣。”
范凱見藍玫的神色不再那么決絕,心中不禁燃起了希望。
藍玫雙手叉腰站在他面前,冷笑道:“姓范的,我就問你一句。謝向東屋里兩次失竊跟你有沒有關(guān)系?說實話。不說實話就別想我給你機會?!?p> 謝向東一愣,思忖莫非他出租屋兩次遭賊,都跟藍玫的前任范凱有關(guān)。
可是范凱去偷他的東西干什么?這跟他與藍玫復(fù)婚有半毛錢的關(guān)系嗎?
于是慢慢松開拳頭,冷靜下來仔細(xì)偷聽。
范凱拿把椅子過來坐下,蹺腿瞅著近在咫尺的藍玫,眨巴了一下眼睛,仿佛跟藍玫之間再次回到了從前,得意一笑說道:“藍玫,算你問對人了。沒錯,謝向東家兩次失竊,都是我花錢雇人做的。誰讓你不愿意和我復(fù)婚。順便提醒你一句,這一次我也不急于得到你的答復(fù),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三天過后還不同意跟我去民政局辦理復(fù)婚手續(xù),休怪我對謝向東不客氣。不同意的話,就等著給謝向東那小子收尸吧。我的話說很清楚了。隨便你怎么做。告辭。”
藍玫嚇得臉色鐵青,正因為范凱跟黑社會有聯(lián)系,經(jīng)常外出跟社會上的渣渣混在一起,她才最后做出決定跟他離婚的。如今范凱竟然用鄰居謝向東的性命相要挾,她怎能不急呢。
“行,我答應(yīng)你好好考慮一下,但我有個條件?!?p> “什么條件你說?!?p> “在我沒有答復(fù)你之前,絕不可以去動我的鄰居。能做到嗎?姓范的?!?p> “那就要看你怎么做了?可以的話,現(xiàn)在就讓我舒服一回?!?p> 范凱嘿嘿怪笑,雙手朝藍玫身上探了過去....
砰!門被撞開。
謝向東不由分說,沖進去照準(zhǔn)范凱臉上來了一拳。
啪!拳頭重重地打在范凱臉頰上。
范凱哎呦一聲,栽在地板上暈了過去。
藍玫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是怎么回事,范凱就被謝向東一拳撂倒。
詫異之余,抬頭盯著謝向東。
謝向東皮笑肉不笑地撇下嘴唇,道:“藍姐,對不起,我回來遲了。讓你受驚了?!?p> “謝向東,你干嘛呀。他是我前任,來找我談事的。你倒好,不問情由就給他來了一拳?!?p> 藍玫醒悟過來,趕緊上前察看范凱的狀況。
謝向東皺下眉毛,蹲下去檢查了一下范凱的傷勢,說道:“沒事,只是暈過去了。一會兒就會醒過來。倒是你藍姐,好端端的去招惹他干什么呀。他什么人你不清楚嗎?真是?!?p> “閉嘴,這里沒你什么事,滾出去。”
藍玫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是不愿意。
剛才要不是謝向東及時沖進來保護她,說不定她就被范凱欺負(fù)了。
既然已經(jīng)離婚,對范凱就沒那種感覺了??匆娋蛺盒摹?p> 謝向東也沒說話,伸手把暈過去的范凱扶起來,抱上就走。
藍玫追出來道:“喂,謝向東,你要干什么?”
“放心,你前任不會有事,等他醒過來,我跟他好好說?!?p> 謝向東邊走邊回答。神態(tài)還是那般輕松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