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澹一開始不愿意說,因為他自己討厭劇透。
哪知小姑娘皺著小臉一臉委屈,求著讓他說。他不得不承認,那張臉撒起嬌來自己是抵擋不住的。
而賀夢越有時玩得忘我了,或是栽進書里了,總會忘記吃藥。
陳寶珍從操心著,一直算著時間。到點了就端著水下樓,走近坐在躺椅上的賀夢越。
“越越,是不是又忘記吃藥了?”
哪知這次小外甥女抬起頭對自己笑,“剛吃完呢?!?p> 陳寶珍看向虞慶慈,“真吃了?”
虞慶慈點頭。
“怎么今天就記得了?”陳寶珍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問道。
賀夢越看了眼坐在角落,低頭看書的陳澹,“慶慈姐剛提醒我了?!?p> 陳寶珍點頭:“那敢情好!慶慈你就幫著我盯著,恰巧我最近有點事,我怕我也忘了?!?p> 虞慶慈一愣,隨即笑著點頭。
陳寶珍前腳剛走,虞慶慈就朝陳澹道:“荷包蛋,你聽見了吧,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
賀夢越看著陳澹抬起頭,笑著露出那對可愛的虎牙。她感覺自己心都要融化了。
他不笑的時候,看著就特嚴肅嚇人;一笑起來,又像隔壁家三歲的小弟弟。
賀夢越又想到自己:自從成了賀知越,她似乎已經漸漸的學會依賴人了。盡管吃藥在她眼里不算什么大事,但有人幫著提醒,總覺得自己是被關愛著的。不管別人怎么想,她很享受這種感覺。
哪怕是依賴一個小這么多的弟弟,都是她以前從未有過的感覺。
陳澹沒打算拒絕,笑了笑又低頭去看自己的書。
他素來是對這些細節(jié)的事情比較敏感,僅僅是看了陳寶珍提醒幾次就算出了每種藥大概什么時候吃,間隔多久,又是什么順序。
這幾天陳寶珍的確忘了幾次,賀夢越也沒有察覺。
唯獨陳澹發(fā)現(xiàn)了,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出言提醒了幾次。
賀夢越也發(fā)現(xiàn)這個男孩對于吃藥的事情非常敏感,幾乎每次都是掐著時間、準時準點的讓她吃藥,沒有任何疏漏。如果因為有事忙去了,暫時不在跟前,到點也會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提醒自己該吃藥了。
起初她以為他是較真,畢竟看陳澹平時做事都是一絲不茍的。直到有一次她因為正玩得開心,不想去洗手吃藥卻被陳澹喝了一聲的時候,她終于知道他對于生病吃藥這事的執(zhí)著程度超乎自己的想象。
賀夢越和虞慶慈約著去泡溫泉,到點后陳澹便準時找虞媽過來送藥。
賀夢越沒忍住,問起了虞慶慈關于陳澹的事情。
虞慶慈起初有些為難,思索后也一副豁出去的樣子,拉著賀夢越小聲說起關于陳澹的事情。
“你肯定好奇他為什么一直在我們旅館打工吧?”
“嗯?!?p> “陳澹命苦啊,他爸是個軍人,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因公殉職了。他媽一個人養(yǎng)著他,在他十歲的時候又因為勞累過度,生病去世了。他爸的戰(zhàn)友鄭叔叔,也是我爸的朋友,就想收養(yǎng)他。
但陳澹不肯走,非要留在這里。鄭叔叔和我爸提了這事,我爸就以招他做工的名義,照顧著他。鄭叔叔每月都會匯錢過來,時不時也會回來看他。我們三個就這樣一起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