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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夢越急忙道：“老師不老，看著和幾年前一樣呢?！?p>　　“幾年前？你見過我？”聞綱疑惑。

　　賀夢越吐了吐舌頭，腦子一轉(zhuǎn)，便道：“教學(xué)視頻上看見的?！?p>　　聞綱笑著搖頭：“嗐?！?p>　　“老師最近在讀什么書？”賀夢越彎腰拂去落在鞋面上的一片黃葉。

　　聞綱一愣，感覺十分奇怪。

　　“我最近又買了您出的那本經(jīng)濟學(xué)，我看了一下是今年印刷的，但最后一章怎么刪掉了？還是覺得是在講廢話嗎？”賀夢越目光放遠，嘴上和心里完全不是一個狀態(tài)。

　　聞綱詫異地往后退了一步：“你......”

　　“您啊，還是老樣子?？粗S和，實際執(zhí)拗得很。我真覺得原來第三版是最好的，后頭那一章不該刪呢?！辟R夢越看向恩師，露出了一個笑容。

　　聞綱覺得腦子忽然有些發(fā)脹，里面像是翻騰著巨大的無形波浪。

　　“之前一直沒機會見著兩個妹妹，我看著才不是您說的那樣呢。嬌嬌能干，蓓蓓細膩，各有各的長處。不過還是想多嘴提一句，蓓蓓是遇好則好、遇壞則壞的類型。只要開頭走得順了，后面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人失望的?！辟R夢越看著老師的眼睛，真摯地道。

　　“你...你到底是誰？”聞綱花了極大力氣穩(wěn)住身子，這才拋開亂七八糟的想法，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賀夢越站直身，后退一步進了門里面：“我也不太知道自己怎么到這的，但好像真的就這么發(fā)生了。這事我還沒同任何人說呢，老師也要替我保密哦?！?p>　　聞綱指尖顫抖著，他緊緊握起了拳頭，壓抑著避免自己會失態(tài)。

　　“我先進去啦，師母叫我呢?！辟R夢越朝恩師擺擺手，露出了這么多天以來最放松的一個笑容。

　　這個笑，包含了太多太多。

　　賀夢越覺得自己忽然變得很輕松，輕松到走路都是像飄著的。

　　她無法對人說的秘密，她必須要扮演的角色，此刻在老師面前是不存在的。

　　想起自己需要一個人過節(jié)、一個人過生日時，幾次碰見在散步的老師與師母，皆是被請到家里吃了口熱飯；偶爾遇見難處、捉襟見肘的時候，也是老師主動伸出了援手；學(xué)習(xí)上、生活上的事情，老師與師母比自己的爸媽還要操心一些。

　　她原先是怕再見老師的，可想起自己時日無多，便無法拒絕聞蓓的邀請。

　　見了面，了了遺憾，裝卻裝不下去。

　　這么想著，忽然被人拍了肩膀。見是圍著圍裙的師母，賀夢越揉了揉鼻子。

　　“怎么眼睛鼻子都紅紅的？是不是外頭太冷了？怎么也不多穿點衣服？來，去我房間找一件外套穿著?！?p>　　人還沒站穩(wěn)，又被師母給拉著上樓去了。

　　賀夢越聽著師母熟悉的的嘮叨，心里暖暖的，眼淚不經(jīng)意便滑落砸向地面。

　　急忙拭去眼淚，看著師母多了不少的白發(fā)，賀夢越便道：“您不用操心我的，我這是鼻炎犯了而已。待會回家噴些藥就好了，不用麻煩了?！?p>　　薛斂懷不搭理這話，打開衣柜翻找起來：“還以為你是著涼，這犯了鼻炎還和我說什么別的。來，這件你試試。咦，你怎么這樣瘦？比聞蓓都要瘦上一圈，你平時吃飯么？”

　　賀夢越吐舌：“瘦了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