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酒駕肇事
天色灰蒙,聶恒從修煉中回過神來。
此時仙舟已經(jīng)帶著他們進(jìn)入云崖州境內(nèi)。
云崖州毗鄰始陽州,不過地形卻有著相當(dāng)大的變化。
聶恒在船板上朝遠(yuǎn)方遙遙看去,只見云霧繚繞之間有數(shù)座山峰朝天刺出。
“此乃云崖州特色景觀——十二云崖峰,這些高峰由各大修行宗派把持,下方便是各自的世俗領(lǐng)地。”
倔驢和尚不知何時來到了聶恒旁邊。
“和尚你沒事了?”
“阿彌陀佛,聶先生的話里總是飽含禪機(jī),令貧僧驚嘆無比。”倔驢和尚語氣幽幽,看向遠(yuǎn)方的雙眼似在緬懷過去,“以前我認(rèn)為佛門弟子便應(yīng)該是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可現(xiàn)在看來何處惹塵埃也是一條道路啊——”
“雖然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但至少感覺是好事?!甭櫤阈Φ馈?p> “聶先生,貧僧……想吃肉?!?p> “什么?!”
聶恒身子一抖,趕緊扶住了船舷。
只見倔驢和尚兩眼泛起堅(jiān)定的神采,好似某種東西在盛放。
“聶先生,我有好多奢望,我,想吃肉,想飲酒,想做一切往昔不可為之事!在我一生的……黃金時代?!?p> 倔驢和尚的聲音漸漸顫抖著低微起來,兩串晶瑩的淚珠從他臉頰上滑落。
在這個微亮的時辰,他哭了。
聶恒被這種情緒所渲染,無聲張嘴卻又無從開口。
“該吃吃,該喝喝。”
他伸出手,摸在倔驢和尚順滑的光頭上。
“師傅……”
于是乎,淚落如雨。
……
……
“聶先生,這是我第三十一次吃肉?!?p> 船艙內(nèi),倔驢和尚手抓一塊剛出爐的肉脯,吃得手上、胸口全是油漬,似乎是這樣才能讓他好受。
“你記得那么清楚么?”
為了不讓倔驢和尚孤單,聶恒也有樣學(xué)樣的吃著,不過他一身黑衣,油漬卻沒那么明顯。
紅梧則在一旁好奇的看著兩人,自己剛剛醒來就被聶先生叫來烤肉了,起先以為是他餓了,結(jié)果吃得最歡的竟然是修緣大師。
“以前我小的時候,師傅就經(jīng)常帶我跑出寺廟去吃肉喝酒,一直到我六歲,共有三十次。”倔驢和尚每說一句便咬一口肉。
“那后來呢?”
“后來……”倔驢和尚頓了一會,說道:“后來方丈說他玷污佛法就把他驅(qū)逐出去了,我漸漸學(xué)習(xí)佛法之后就認(rèn)為這樣是不對的,從此再也沒吃過了,現(xiàn)在才明白,不許吃肉喝酒跟我修佛有個屁關(guān)系?!?p>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坐。”
“聶先生,當(dāng)如是!”
兩人大笑著,相互碰杯。
紅梧則是看的傻了,不知道短短時間里發(fā)生了什么。
仙舟持續(xù)往云崖州內(nèi)飛去,聶恒則與倔驢和尚高談闊論,紅梧在一旁忙著倒酒,也不知陸姜伶留在仙舟內(nèi)的酒是什么品質(zhì),只知道越喝越上頭。
一個時辰過去,仙舟內(nèi)一片狼藉,酒壇子四處滾落,聶恒與倔驢和尚勾肩搭背,嘴里已經(jīng)聽不清說的什么話了,二人眼神皆是迷離。
“聶先生,別喝了?!?p> 紅梧搖搖聶恒,要是兩人都醉了,她可不會駕駛仙舟。
“無妨無妨。”聶恒大咧咧的又拿過一個酒壇子嘩啦啦就往下灌,“酒逢知己飲,詩向會人吟,今天,不醉不歸!”
“對,不醉不歸!”
倔驢和尚嘟囔著,拿起酒壇子也喝了起來。
紅梧滿臉無奈,這下好了,自己都不用倒酒了,已經(jīng)直接用壇子喝了。
她默默嘆了口氣,到一旁看向窗外,與其為酒鬼煩憂,不如多多欣賞天空美景。
云崖州云自當(dāng)頭,蓋因其天穹云霧厚重,浮云蔽日。
看著仙舟漂浮在棉花般的云海里,紅梧心情大好。
從小見的山多了,便覺得天空再單調(diào)也看不膩。
不過,好像有什么正朝這邊過來。
紅梧是個普通人,眼識未開,只看到遠(yuǎn)方有一道模糊身影忽上忽下,忽左忽右,飛快的朝這邊過來了。
“聶……聶先生,別喝了,好像有東西要撞上我們了。”紅梧急忙去叫聶恒。
“沒事,飛船在天上飛,碰到些bird也是正常,嗝~”
聶恒迷迷糊糊的打了個響指,仙舟的防護(hù)陣法在他的意念下瞬間撐開。
“聶先生,你還是出去看看吧?!奔t梧有些擔(dān)憂,萬一出事,從這高空上掉下去指不定會摔成什么樣呢。
“曉得曉得。”聶恒擺擺手,拉住倔驢和尚的后衣領(lǐng),“和尚,走,我們上去喝?!?p> “嗝~”
倔驢和尚晃晃腦袋,抱著兩壇酒,步伐飄逸的跟了上去。
甲板上,聶恒眼睛瞇著,指向前方,說道:“禿頭,前面,好像真有東西哎?!?p> “好像,是個剛學(xué)御劍的人。”倔驢和尚坐在地上,左右擺著一壇酒。
“哦,新手上路啊?!?p> 聶恒嘿嘿笑著,只覺得身體軟綿無力,只得扶住欄桿。
紅梧怕他就這樣摔下去,趕緊上來扶住。
“聶先生,快要撞上了!”
此時,紅梧已經(jīng)能看得清這確實(shí)是個人。
“他這叫追尾,碰瓷,不用管他。”聶恒又打了響指,仙舟上所有的防御陣法都被打開。
在三人眼中,那道身影踩著一柄長劍,歪歪斜斜的就這樣沖了過來。
“聶先生……這家伙搖搖晃晃的,好像喝酒了。”倔驢和尚咕嚕咕嚕飲了一大口。
“這是酒駕,按規(guī)定處理是要吊銷駕駛證,罰款……”
“哐!”
聶恒伸著手,含糊不清的話還沒說完便一聲巨響。
那御劍而來的人直接撞在了仙舟的防御陣法上。
不過仙舟紋絲不動,反而是那御劍之人被外部的空間防御陣法給鎖住了。
“嘿嘿,這陸姜伶的陣法還真是厲害?!甭櫤阋粨]手,“紅梧,回虎頭寨就把我床底下那箱書給燒了,燒的干干凈凈的!”
“?。亢玫?。”雖然不懂聶恒為什么這時候讓自己燒書,可紅梧還是應(yīng)下了。
“喂喂喂,你們干嘛,快把我放開!”
此時,被空間陣法鎖住的人哇哇亂叫,看過去是個男子。
“和尚,告訴他,酒駕什么處罰?!?p> 倔驢和尚聞聲便立即起立,字正腔圓道:“酒駕者,吊銷駕駛證,處罰……”
說到這,他摸著腦袋,轉(zhuǎn)頭看向聶恒。
“聶先生,處罰啥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