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下的康橋靜謐無聲,清冷的薄霧如煙般的灑進遠帆憂郁的心扉,一雙如冰似火的眸子遙望遠方唯美幽靜的康河的柔波,面前總是若隱若現的的浮現一位白梅花般清新雋永的女孩,帶著一抹驚鴻一瞥的回眸,漸漸消逝在康河氤氳繚繞的薄霧之中……
就這樣,遠帆失去了愈靜的任何消息,她仿佛故意似的神秘失蹤,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身在何方。
無奈,執(zhí)著的遠帆孤身一人來到異鄉(xiāng)尋找她的芳蹤,卻得到她葬身冰海的噩耗,于是天天到這兒憑吊他與愈靜的青澀的過往,回憶他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如放一部昏黃的老電影。
每當夕陽西下,人們都會看到一個高貴寧靜的青年手執(zhí)畫筆,描繪著一位絕世女子。畫上的女子冷傲出塵,超凡脫俗,宛若摘仙,不染一絲世俗塵埃。盡管每一張都是她,但每一張卻都有不同的姿態(tài),千姿百態(tài)傾國傾城。為其面部表情稍稍欠缺,更加難以揣測她究竟是喜是悲,如一尊永恒的雕像傲然獨立,她不笑、不哭,永遠無法琢磨,有一份莫測高深的神秘感。
他的畫作引來陌生人的興趣,以為他是流浪的畫家,紛紛向他求購畫作,卻得到他冷漠的拒絕,“這畫不賣,因為它是無價之寶,再高的價錢都買不走它?!?p> 這時,人群里一位華裔貴婦人打扮的女士于夕陽中緩緩走近,她穿著黑緞香云紗,頸項上掛著一串珍珠項鏈,如伊麗莎白女王般高貴典雅。
“這個人是不是叫林愈靜?”貴婦人氣勢洶洶的怒指畫面中高貴神秘的愈靜說。
遠帆萬分訝異,“你怎么會認識她?”
貴婦人冷笑道,“就是這個賤人,插足我女兒和她男朋友之間,搞得他們天天吵架,都快分手告終了。你怎么也認識這個不要臉的賤人?看來,你們男人都被她給迷住了,我還真小瞧了林愈靜的本事?!?p> 面對貴婦人尖酸刻薄的評價令遠帆不悅,“夫人,我想你搞錯了吧,愈靜是我的表妹,她沒有插足過任何人之間當第三者。”
“就是她,她這狐媚樣就是化成灰我都認識!”貴婦人咄咄逼人的。
“那么,請問你女兒的男朋友是誰?”
“他是個醫(yī)生,姓莊,是這個賤人的主治醫(yī)師,賤人因為看病便利肆意勾引他,惹得姓莊的狠心拋棄我女兒。”
“我想這一定是誤會,請問你怎么稱呼?”
“香?!?p> “香夫人,我表妹絕對是個正經人,不會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她與莊醫(yī)生之間是清白的,這點我可以保證。也希望你女兒明白,自己沒有魅力就要做好被拋棄的準備?!?p> 香夫人冷笑,“真是好笑了,我們香奈兒是名門閨秀,哪點比她林愈靜差了?原本他們小兩口感情要好著呢,但林愈靜一來,莊的眼里只有她,正眼都不看香奈兒一眼,還好她已經離開了國內,算她識相?!毕惴蛉藧汉莺莸难凵穸⒅嬒裆系挠o,恨得幾欲撕碎形容完美的畫像。
最后她怒氣沖沖地離去,嘴里還喋喋不休的罵罵咧咧,惹得遠帆氣急敗壞,他內心不容許別人肆意污蔑冰清玉潔的愈靜一字半句,她的尊嚴不容侵犯。
故土莉娟又打來急電,催他趕快回國處理一下相關事宜。
他最后望了一眼詩意寂靜的康河一眼,踏上歸鄉(xiāng)的征程。
原來是一家雜志社替沁梅拍攝的一組封面不合沁梅的心意,沁梅要求他們重拍,奈何人家稱沒有多余精力為她一個人拍照,所以兩方面弄得極僵,都不肯低頭退讓半分。
那天,遠帆工作室與雜志社主編葉琳昕女士對簿公堂,葉琳昕俗稱“冰山女魔頭”,不是個好對付的人,而沁梅又素來咄咄逼人心比天高,叫遠帆不知該如何收場。
雙方見面之后,沁梅首先指著一位鼓眼泡瓜子臉的小攝影道,“你問她,看她把我拍的那么丑!傅荻,你到底會不會拍照?我都懷疑你是怎么進的雜志社?!?p> 唯唯諾諾的傅荻大氣不敢出,小心翼翼的說,“對不起,我因為要幫同事趕稿,沒有把你的照片精修好,請你不要生氣。”
“那是你自己的問題,等你精修完,黃花菜都涼了,我決定了,我與你們雜志社解約,我不會再授權你們雜志?!?p> 葉琳昕面對這個高冷不可一世的女模特并不畏懼,“如果你要解約,那可是要付違約金的,你確定你付的出來嗎?沁梅小姐,我奉勸你還是好好考慮考慮吧。”
傅荻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請再給我一個機會,這次保證沁梅小姐滿意,可以嗎?”
遠帆見楚楚可憐的傅荻已經嚇得面如土色,于心不忍,“沁梅,你就大人有大量,再給小傅一次機會吧!人家在大都市生存也不易?!?p> 沁梅盡管還是不情愿,爭奈老板發(fā)話也不得不收斂一些,“好了好了,就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小傅,這可是你最后的機會,可要好好把握,不然可別怪我翻臉無情!”
“是是?!备递饵c頭如搗蒜。
解決完工作糾紛,遠帆來到莊醫(yī)生處,打算將在英國偶遇香夫人的事告知他,并讓他給他一個說法。
“我不想愈靜不明不白的擔負一個第三者的污名?!?p> “非常抱歉,江先生,對于林愈靜,我是真心愛慕的,她的清譽不容污蔑,我會去夫人那里說清楚的。而且我懷疑,這次是香夫人與香奈兒將愈靜逼走的?!?p> 遠帆不禁義憤填膺,“她們怎么可以這樣!簡直沒有人性!”
“可能她們覺得愈靜帶給她們威脅,不得不出此下策,把她逼走?!鼻f醫(yī)生看不出什么情緒,古典式的面龐圣潔高貴。
“那你為什么不阻止?”遠帆一針見血的指出癥結所在。“愈靜是被你們逼走的!到現在還生死未卜!你說你喜歡她,可你保護好她了嗎?”
莊被遠帆指責的不敢還言,心中深深內疚著,對愈靜的出走感到十分抱歉,“是我的錯,都是因為我,愈靜才含恨別離……我對不起她?!?p> “事到如今,說這些還有什么用!”遠帆發(fā)起脾氣來口不擇言兩個深愛愈靜的男人在寂寞黃昏中遙望遠方的落日余暉,發(fā)出一股深深的,沉重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