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別墅出來后,維克多照例去城區(qū)轉幾圈,看有沒有人跟蹤。
可是第一圈都沒轉完就感覺不對勁,好像真有人跟著自己。
為了確認這點,他又漫無目的地多走了幾個街區(qū),可后面那一位并沒有放棄的意思。
怎么辦?
先確認他是誰,然后再想辦法甩掉,如果甩不掉的話,那就掏槍……不,不能用槍,動靜太大了,無法確定先趕到的人有沒有惡意,所以只能甩掉他。
于是維克多先是去劍魚酒吧,希望用拳臺的視角盲區(qū)找出追蹤者,可是那人好像一點都不著急,根本揪不出來。
從酒吧出來后又馬上進入不遠處的“紅劇場”,這種娛樂場所的拐角處都會裝上鏡子。這些鏡子既能讓女郎們隨時整理妝容,又可以滿足某些客戶的窺視情趣。
如果對方跟進來的話,維克多就能利用這些鏡子找到他;如果不跟進來的話,他就會花點錢從后門跑掉。
在里面點了個女郎陪著逛了幾圈,可還是沒有找到追蹤者,于是他塞了幾張紙幣給老鴇,從后門溜掉。
他在后門的小巷子里七彎八拐地轉了半個多小時,從靠近“白沙沙灘”的大街附近走出來。
他相信正常情況下應該已經(jīng)可以把追蹤者甩掉了,所以并不打算繼續(xù)去城區(qū)轉圈,而是直接回船上。
這一片已經(jīng)屬于郊區(qū),而且不是旅游旺季,到晚上的時候根本沒幾個人走動,路上只有煤氣燈為伴。
誰知道才走了沒多久,后面的腳步聲再次響起。而且周圍無人的環(huán)境讓他愈發(fā)膽大起來,腳步越來越近……
裝不下去了!
維克多猛地轉身,終于看清了追蹤者。
“鐵皮”!
沒敢想太多,直接往馬路對面的樹林里鉆,一邊跑一邊打開公文包。
難怪交易的時候一直跟我握手,他手上肯定粘著追蹤用的粉末。
難怪到了這里就肆無忌憚起來,“水手”途徑的非凡能力在海邊有超級加倍的效果。
把公文包里面的騎士手套拿出來,帶在自己右手上!
“轟”!
維克多的體型猛地竄升十幾厘米,從一米八的正常身材變成了一米九多的肌肉大漢,原本合身的衣服瞬間變成了緊身衣。
在他體型竄升的同時,腰腹猛然用力、右手長距離揮動,回頭就是一個“擺身錘”砸在對方臉上,直接砸得對手頸骨脫臼、肌肉撕裂,整個人側飛出去四五米。
“鐵皮”雙手撐著地面,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再用雙手把脫臼的頸骨強行歸位,抬起血肉模糊的腦袋看著維克多。
“吼”!
他怒吼一聲,頭上的藍發(fā)如同鋼針般根根豎起,頭發(fā)間有絲絲電光閃耀,身上的肌肉蠕動,也瞬間變成了肌肉大漢,連臉上的傷口都肉芽糾結得想要愈合起來。
“暴怒之民”!
“水手”途徑序列8,古稱“風暴守衛(wèi)”。當對應非凡者憤怒的時候,能爆發(fā)出超越常理的攻擊,無論力量還是速度都會獲得極大提升。面對他們時,就像在面對一場風暴!
跑!
離海邊越遠越好!
維克多感覺有點頭皮發(fā)麻。
他記得再爬幾座山頭就到了當?shù)氐膩y葬崗,那個地方是紅劇場的打手們用來處決業(yè)績不達標的女郎的。
那里一整片都是荒郊野嶺根本沒人,而且樹木稀少、視野開闊,最重要的是:
沒有水!那里離水源很遠!
維克多撒開腳丫子亡命狂奔,可后面那位在風的幫助下不光沒有被甩遠,反而越追越近。
跑不掉!
他抓住路邊大樹的樹干,停住了前沖的身形。左腳站住不動,全身順勢圍著樹干轉了半圈,把前沖的勢能轉換為離心力的動能,右腳一個鞭腿甩了出去。
“鐵皮”沖得太快了,躲避不及,被這一腳抽在肋下。
他都沒敢看這一腳的成果,抽完之后就回頭繼續(xù)跑。
不過以對方的恢復速度來說,這一腳的傷害應該不大,但是環(huán)境對他的加成越來越少了。
“鐵皮”終于在一座雜草叢生、人骨散落的荒涼山頭追上了維克多。
想都沒想,直接一躍五六米遠,用膝蓋對準他的后腦頂過去,這一下如果頂?shù)降脑?,必然是頸骨粉碎、頭顱破裂的下場。
維克多聞到背后腥風襲來,立馬側身趴下,可還是晚了一點,讓對方的鞋子刮到了肩膀。
被肌肉撐大的襯衣裂開一道大口子,肩膀直接被剮下一大片肉塊,鮮血更是像不要錢一般往下流。
可傷口剛剛出現(xiàn),就肉芽叢生,躍動著互相糾纏在一起,把裂口強行封閉,就連剛流下來的鮮血也像有意識般迅速往回流,然后僅僅幾個呼吸之間,傷就全好了。
維克多也怒了,趁著對方背對自己且立足未穩(wěn)之際,沖上去對著腰眼就是狠狠地一腳,踢得對方臉部朝下,砸在亂石堆里。然后半跪著,用膝蓋頂住他的腰椎;左手像根鉗子一樣掐著他的后背脊椎不讓亂動;戴著鐵手套的右手高高揚起,像是用鐵錘砸墻一般不停擊打在他的腦袋上……
“嘭!嘭!嘭……”
“嗞~~”
對方身上發(fā)出一陣強電流,把維克多電得全身發(fā)抖、口吐白沫,不自覺地放開他往后退去。
噔噔噔的退了幾步,然后兩腳一軟坐在地上,電流短時間內破壞了他對身體的掌控力,需要幾秒鐘才能恢復過來。
“鐵皮”再次晃晃悠悠地站起來,他半個腦袋已經(jīng)凹了下去,像只泄了氣的足球一般,頭上的肉芽有氣無力地舞動著,試圖繼續(xù)修復傷口。
整張臉都已經(jīng)被鮮血糊住,看不清原本的模樣。藍色的塔拉巴衫和棕色的闊腳褲也被地上的灰塵和他自己的血液染成了一團一團的暗紅色。腳上只有一只鞋,另一只不知道蹬到哪里了。
他對維克多猙獰一笑,然后沖過來對著下體就是一腳順踢!
維克多大驚,來不及擦掉嘴角的白沫,兩只手奮力扒拉著地面,想要往后退一些,可僅僅只退了不到半米就抓了個空。
山頂?shù)钠降夭⒉淮?,他已?jīng)退到下山的坡地了。
身體驟然失去平衡往后倒去,他也瞬間決定順著坡道滾下去,爭取幾秒鐘寶貴的時間。
“鐵皮”一腳踢空,也不敢耽誤,同樣也順著坡道追了下去。
山坡上的石子很鋒利,維克多的每一次滾動都會被它們劃出幾道口子,然后又飛速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