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軌道列車以時速四百千米的速度高速前進。
利用超高硬度強化塑料打造真空通道,據(jù)說其力學(xué)性能是聚甲醛的三倍。配合高密度浮空石,列車得以空中懸浮。在藍能轉(zhuǎn)化下的28千伏高壓電驅(qū)動下,成為了空中呼嘯前行的鋼鐵巨獸。
“什么嘛,不給進還叫我小鬼?!睂幷Z坐在這輛列車上,嘀咕著抱怨。
他早上先是去了一趟第七區(qū)中心區(qū)的特種署,自然而然的被拒之門外,還被看門的禿頂中年人大肆嘲笑了一番。
“只能去克林區(qū)的治安局了,是叫凜青隊長吧?”
列車開足馬力,歡騰著向前奔跑。
“該死,為什么是個小鬼。”凜青憤怒把手上的材料甩在桌子上。一只圓珠筆原本斷了筆帽,‘咕嚕?!臐L了下桌子被寧語眼疾手快一把抓住。
治安局的辦公室內(nèi),到處都是穿著黑色警服的隊員。他們假模假樣地干著手頭的工作,但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凜青這邊。
“凜青隊長,我以為揚文隊長跟你說過了...”寧語小心翼翼地把圓珠筆放回原位。
“揚文以特種署十九小隊的名義擔(dān)保,過來鍛煉的新人是名不亞于他的優(yōu)秀隕滅者?!眲C青冷眼相向,用睥睨的眼光掃過寧語。
“優(yōu)秀這點我可以作證,師傅,不,揚文說的沒錯。”
“他曾經(jīng)當(dāng)著我的面劈開了這把槍的子彈,你要是也能做到那就一切沒問題。”
凜青干脆利落地將自己的GLOCK17從槍套中抽了出來,她拔槍舉槍的速度完全可以稱得上‘神槍手’,能將九毫米子彈以三百六十每秒的速度射出的黑色槍口對準(zhǔn)了寧語。
看著寧語無動于衷,凜青眉毛上挑,“怎么?被嚇傻了?”
“隊長你保險沒開?!?p> GLOCK17作為一把沒有手動外部保險的手槍,是少部分人詬病的一點。采用的獨特擊針與扳機保險,只要在扳機連桿向后一段距離時才會釋放擊針。
簡單來說,只有扣動扳機才能解除所有保險,剛才凜青的手指并沒有按在扳機上。
“你在挑釁我?”
凜青的手指微微一動扳機,就要將扳機保險打開。
下一秒她停止了一切行動——寧語雙手握住刀柄已經(jīng)欺身而上,一把漆黑的匕首點在了她的手腕上,自己有什么異動的下一瞬間手腕就會被切斷。
什么時候,不,就是剛才。
凜青感覺一股涼氣從手臂騰起。她能感受到匕首的鋒利,刀尖雪白的鋒芒在閃耀,就算還未碰到自己的皮膚就已經(jīng)有針扎似的痛感。
“你小子!”
同個辦公室隊員們紛紛起身,難以置信地看著寧語
剛才他們默不作聲看著凜青刁難寧語,沒想到是自家隊長先出糗。
寧語將‘暝曉之刃’收回自己的刀套中,再用外套遮蓋住,恢復(fù)了人畜無害的樣子。
“凜青隊長失禮了,如果有考驗的話我會盡力去做的,還請出題。”
凜青沉默著將格洛克收了回去,她拉過一把滑輪椅坐下,又倒了一杯茶水邊喝邊看著寧語。
氣氛一時間有些僵住了,隊員們也面面相覷。
“小鬼,我們比打槍。你要是能贏我代我們隊長同意了?!币幻爢T站了出來,他身材有些瘦弱矮小,略微駝背,看上去鬼精鬼精的。
“你說話管用嗎?”
“管用。”
這句是凜青是說的,她收起了咄咄逼人的模樣,平靜地把玩玻璃茶杯,“現(xiàn)在就去靶場?!?p> 龐大的室內(nèi)靶場。
原本槍聲不斷的地方此時卻是安靜了下來,許多警員放下手中的槍,稀奇地看著第二大隊傾巢出動,隊長凜青身邊還帶著一名小孩,密集的竊竊私語響起,不用聽都知道是嘲笑的話語。
寧語踏入辦公室的那一刻,二隊隊長招了個小鬼的消息就長了翅膀飛入了每個人的耳朵。許多人都想看看這個雷厲風(fēng)行的女隊長作何反應(yīng)。
“三十米站姿固定胸環(huán)靶,五發(fā)子彈。這只是個入門測試,開始吧小鬼。”
瘦弱男子環(huán)抱著手臂,老神在在地站在一旁,絲毫沒有動手的意思,周圍的人也都是冷眼旁觀。
想要挑戰(zhàn)魔王就得先過一系列的小關(guān)嗎,寧語若有所思地向前。
作為考驗的試槍是GLOCK17的姊妹版本,G17C。專門安裝的槍口防跳裝置能防止槍口上跳影響射擊精度,是專門為了比賽設(shè)計的槍型。
滑溜的外表很適合快速拔槍,同時經(jīng)過了特殊的滲氮處理變得更為堅硬。大量的塑料件也使得重量很輕,因此優(yōu)點眾多的它備受青睞。
寧語在小島歸來后就對槍械產(chǎn)生了強烈的興趣,每天都會學(xué)習(xí)一二。這款名槍自然是熟悉的。
不過這還是一次觸摸真實的物件,果然握著很舒服,手腕也不吃力。相比于那時候的KD手槍,簡直就是坦克與轎車的區(qū)別。
寧語采用了單臂據(jù)槍射擊的動作,這是珀西教他的姿勢。作為曾經(jīng)的女武神,這些知識是她的必修課。
單臂據(jù)槍射擊適合固定目標(biāo),用在打靶再合適不過。
不需要解放力量,只需要單純的瞄準(zhǔn)射擊,在一陣槍響過后,象征著十環(huán)的紅色區(qū)域多出了五個黑洞。
“全中十環(huán)!五十分!”
“嘩——”
圍觀的人群都饒有興致地看著寧語,雖然打個固定靶五環(huán)全部上十環(huán)不是難事,但寧語熟練的動作與淡定的神情還是帶來些視覺沖擊。
就連凜青都忍不住挑了挑眉頭,
“這小子...”
“下一關(guān),”寧語填補彈匣,頭也不回的說道。
“好,有點東西?!笔萑跄凶有χQ贊了一句,他拿起無線對講機呼喚道,“五十米固定頭部靶。”
白色的假人標(biāo)靶在更遠處立了起來,原本的紅色圓心從胸部移到了頭部。
五十米就是這把G17C的有效射程極限了,卡在無法預(yù)判的邊緣射擊,這對寧語是一個很大的考驗。
寧語依舊平靜舉槍,用一只手射擊。
一連串的槍聲響起,被擊中的靶紙濺射出白色的碎屑,報靶的聲音響亮的傳來,
“全中十環(huán)!五十環(huán)!”
這下人群徹底炸開了鍋,這樣的環(huán)數(shù)在警隊中也是值得稱贊的成績。許多警員開始呼喚自己的好友前來觀看,看寧語的架勢這似乎遠遠不是他的極限。
瘦弱男子也忍不住詫異的神色,但這樣的地步他也能做到,所以他繼續(xù)呼叫,“三十米頭部移動靶,十個。”
“不用,五十米就行?!睂幷Z扭過頭笑著吩咐。
“那就五十米?!笔萑跄凶右残χ饬?,他也想看看這個小鬼能做到什么地步。
十個白色假人立了起來,在滑輪的帶動下動了起來,它們沒有死板的左右移動,居然是無規(guī)則的四處滑行。就好似真的人在到處亂跑。
“喂,小毛,別難為孩子?。 ?p> “有志氣小子!”
“就是就是,加油小子,我看好你,狠狠打他們二隊的臉。”
“小子,打中了來我們?nèi)?!?p> 人群的氣氛也被寧語精湛的槍術(shù)帶動,吆喝聲打趣聲此起彼伏,喜歡熱鬧的吹著口哨,加油打氣的更是大有人在,一時間也是熱鬧非常。
沒有被外界影響,寧語松了松肩膀,接著雙手握住G17C,采用了正面雙手據(jù)槍的姿勢。并沒有選擇解放力量,這點程度不需要【時緩】強化自己的大腦。
依舊精準(zhǔn)的點射,規(guī)律的槍聲響起,奔跑的假人一聲未出就被擊穿了頭部。寧語的射擊似乎沒有收到移動的影響,依舊在代表十分的紅色圓心留下一個個窟窿。
僅僅七八秒過后,倒地的假人鋪滿了一地,它們的頭部都有一個被貫穿的彈洞。
“十環(huán)!一百分!”
“好小子!”
“打得好!”
“小子現(xiàn)在就來我們?nèi)?!?p> 滿場的喝彩聲轟然響起,警員們興奮地揮舞手臂。聲浪一波波的傳來,將靶場的溫度都喊得燥熱起來。
被稱作小毛的瘦弱警員有些汗流浹背,自然不是因為熱的。
“這小子...”,沒想到自己也有被扮豬吃老虎的一天。
小毛鼓著掌上前與寧語并肩,能做到這種地步,已經(jīng)有跟他比試的資格。
“我們比飛行靶,十九發(fā)的滿配彈匣,三十秒看誰擊中的多就獲勝,數(shù)量一樣的話就看速度?!?p> 小毛前站一步,他持槍在手,渾身氣質(zhì)為之一變,變得冷冽肅殺起來。銳利的眼光與之前駝背略顯猥瑣的模樣判若兩人。
這家伙果然深藏不露,站在小毛身邊的寧語感受最深,前者瘦弱的身軀里蘊藏著強大無比的自信。
畢竟三屆警隊射擊冠軍,警校擔(dān)任過六年的射擊教練,熟通各類槍械,這些年得過的榮譽加起來能把寧語砸死。
漫天飛舞的飛行靶發(fā)出振動聲,搭載了簡單遙控裝置的圓盤狀飛行靶以極快的速度在四處來回穿梭。
小毛單手持槍立定,他并沒有采取特定的姿勢,聳著肩旁顯得極為放松。但他出手的速度寧語都沒有看清,不知何時發(fā)射,不知如何瞄準(zhǔn),只有密集的槍聲過后,留下了一地冒著白煙的圓盤飛行靶。
“二十四秒!二十個飛行靶!”
最后一發(fā)子彈不知是幸運還是計算好的,擊落了飛行軌跡重疊在一起的兩個圓盤,用百分百的子彈打出了超出百分百的成績。
圍觀的警員們勢頭不減,大聲給小毛助威,
“毛哥打的太漂亮了!”
“這就是克林區(qū)治安局之星!”
“毛哥來我們?nèi)牥?!?p> 好厲害的槍法,寧語不禁側(cè)目。小毛此時搓著手樂呵呵地退了回去,渾然沒有了先前肅殺的模樣。
真是臥虎藏龍,是我有些得意了。
能做到地步,不解放七色針的力量是比不過的,必須全力以赴才行。
閉上眼深呼吸,感受力量從四肢百骸蘇醒。寧語再睜眼時,原本黑亮的眼眸被濃郁的灰色籠罩,晶狀體中好似充滿了燃燒后的煙霧
自小島一戰(zhàn)后,寧語終于將七色針開發(fā)到了第二階段——灰霧級。
其代表性的標(biāo)志——余燼灰瞳,展現(xiàn)在眾人眼前。
——【時之靈·時緩】四倍增益
大腦解放,神經(jīng)元激活。
神經(jīng)系統(tǒng)處理信息的速度被提升到了原來的四倍,五感得到了全面的強化。
能嗅到空氣中底火被激發(fā)的燃燒味道,能看出圓盤飛行的軌跡,能聽見周圍人沉重的喘息聲。
快速飛舞的圓盤此刻像是沒了電在空中歪歪扭扭的前行,它的飛行速度在【時緩】的觀測下已經(jīng)失去了靈動感,倒像是是個年邁的老漢在散步。
寧語依舊是正面雙手據(jù)槍的姿勢,能感受到子彈射擊時按照自己的想法命中一個個目標(biāo)。在高速的計算下每個圓盤的軌跡都被精準(zhǔn)預(yù)測。
這與打固定靶沒有區(qū)別。
震耳的槍聲響起,在眾人的眼中,寧語以超乎想象的速度拔槍射擊。射擊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結(jié)舌,幾乎沒有停頓就把彈匣傾泄而空。
直到射擊結(jié)束,槍聲還在回蕩,眾人還在發(fā)愣時候,報靶的聲音傳來,
“十,十三秒!十九個飛行靶!”
寧語卻有些垂頭喪氣,他輸了。
按照規(guī)則是三十秒內(nèi)數(shù)量多的取勝,同數(shù)量的情況在再比較時間。運氣不好的是,他面對的飛盤中并沒有出現(xiàn)軌跡重疊的現(xiàn)象,因此只能打出十九個靶的成績。
經(jīng)過沉寂的人群爆發(fā)出的吼叫嚇了寧語一大跳,他們的分貝高到連沉重的防火門都擋不住。
“打得好啊小子!”
“真神了!你就是二代克林區(qū)治安局之星!”
“來我們?nèi)?!來我們?nèi)牐 ?p> 寧語不好意思地朝著人群鞠了個躬,感謝他們的大力捧場。
再去特種署嘗試一下吧?這次偷偷溜進去,還是去吃點東西呢,肚子餓了...
寧語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拔腿向著門外走去,雖然有點對不住揚文師傅,但輸了還是得乖乖夾著尾巴走人。
“留步。”一只手?jǐn)r住了去路。
寧語疑惑地看向手的主人,凜青板著的臉看不出喜怒。
“你過關(guān)了,想留就留著吧?!?p> “十分感謝?!?p> “不用,這是你應(yīng)得的”,凜青搖了搖頭,不再停留便離去了。
一聲拍手聲響起。
接著掌聲猶如雨點般越來越密集,圍觀的警員都用真摯的笑容和掌聲贊美著寧語出色的表現(xiàn)。
越來越響的掌聲雷鳴般的響徹了整個靶場。
下一刻,寧語被二隊隊員團團圍住。
瘦弱身材的小毛抓住寧語的腰將他高高舉起,手足無措的寧語被像個洋娃娃聚在半空,“讓我們歡迎新隊員!”
“噢噢噢!”
“小子干的漂亮,凜隊長都被你拿下了!”
“小弟弟快讓我摸摸,嘖嘖,好嫩的臉蛋?!庇谢顫姷呐瘑T伸手掐住寧語的臉頰,頗為享受地揉來揉去。
寧語被熱鬧的人群包裹,他奮力掙扎卻越陷越深,最后只能認命般放棄。他被一上一下的拋來拋去,視線中天花板的豎線條紋變得忽大忽小。
“呼哧呼哧——”
該死,失血實在太多了,那個該死的怪物。
男子發(fā)出破風(fēng)扇般的喘息聲,身上的格子衫被鮮血浸透。薄薄的衣服無法再吸收更多的血液,于是乎它們順著衣角慢慢滴落。
死死握住手中的柯爾特M1911,這種時候只有它0.45英寸大口徑才能帶給自己一絲安全感。
腳下突然失去了力量,男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粗糙的沙子將他磨的遍體鱗傷。
“該死該死...”
自己的左腳自腳腕一下全部消失,碗口大的傷口如水管般噴灑著血液。
“咯咯咯咯——”那是自己牙齒互相碰撞發(fā)出的聲音,因恐懼的作用下自己的腎上腺素大量分泌,如果不大口呼吸幾乎喘不上氣。
男子并沒有放棄,他試圖掙扎著起身,然后扶著墻單腳前進。
“別開玩笑了大叔?!?p> 自己右手立馬被打碎,柯爾特M1911掉在血泊之中,扳機上面還殘留著兩根不愿放棄的手指。
因為腎上腺素壓制住的疼痛突破了閾值,男子在地上痛哭著扭動身軀,哀求開槍者放過自己。
“大叔,你鼻涕流出來了,真惡心?!遍_槍者蹲在男子頭上,臉上掛著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栗。
他撿起男子的柯爾特,認真地掰掉了上面的手指,然后將血跡擦干凈握在手里。
“大叔你的禮物真不錯,我收下了?!?p> “放...放過我,我知道你要什么。我給...給你?!?p> 男子強忍著疼痛,用僅存的手伸進懷里掏出一張紙條,“這上面有你想知道的全部,放,放過我吧!”
開槍者接過紙條,讀完內(nèi)容后卻笑著將其吃了進去。紙上沾染的鮮血順著嘴角流落,咀嚼的樣子充滿了享受,仿佛在吃一道三成熟的牛排。
“沒想到曾經(jīng)的右哥,也會像狗一樣趴在地上討?zhàn)垼媸亲屛覠o比的愉悅啊??┛┛?..”
滲人的笑聲傳來,右哥的臉色像死人一樣蒼白。
“怪...怪物...”
“你是在自我介紹嗎大叔?曾經(jīng)拐賣幼童,販賣人口,性賄賂上層的你也有資格說我是怪物嗎?真是笑死人了。”
右哥閉上了嘴巴,他全身因為失血開始痙攣,視線也開始模糊起來,沉重的睡意侵襲著自己。
“感謝大叔讓我這么愉悅,那么再見了?!?p> 感覺到自己的額頭被冰涼的堅硬物體頂住,右哥怒吼出聲,準(zhǔn)備掏出藏在口袋的另一把槍拼死一搏。
但他失敗了——自己唯一的左手手腕也被擊穿,無力地垂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真是太幽默了?!遍_槍者捧著肚子開懷大笑,他左手拿著的柯爾特M1911輕微調(diào)轉(zhuǎn)槍口,便擊碎了右哥最后的希望。
“放...放過我...”右哥絕望地哀求著。
“那可不行?!?p> 開槍者低下頭,張開嘴咬在右哥的喉嚨上。鮮血激射而出,噴滿了開槍者的臉,但他依舊沒有松嘴。
右哥的身體瘋狂的痙攣起來,他試圖伸手阻止這一切的發(fā)生,卻又無力抬起。最后他不在動彈,倒在了血泊之中。
“復(fù)仇,真是太舒爽了...”開槍者抬起頭露出病態(tài)的笑容,他的臉上,嘴唇沾滿了濺射的血液,就連全身也被鮮血涂滿,像是在進行某種神秘而驚悚的儀式。
他站起身步入面前的海水躺下,任憑海浪沖刷自己的身體。
這是無盡海的一處小島,夜晚的沙灘上十分安靜,偶爾有夜風(fēng)刮過綠椰樹的巨大羽毛狀樹葉,發(fā)出嘩嘩的動靜。
開槍者感受著海水蒸發(fā)帶走自己身上大量的熱量,心卻愈發(fā)熾熱起來。
“寧語,真是感謝你。讓我逃離了那里......”
細小的低語隨著樹葉的摩擦聲逐漸消散在夜風(fēng)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