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世義緩緩睜開眼了。
天花板的吊燈刺得眼睛很不舒服，他正躺在一張純白、柔軟的床上。
不是浴池？
我沒有死！
他身上包裹著一圈圈的繃帶，肩膀處的傷口明顯的縮小，但還沒有完全愈合。
“太好了，我挺過來了！”安世義高興地想要痛哭一場，這一關(guān)太難了，所有的努力都沒有白費。
房間陳設(shè)干凈、整潔，一點也不像是病房，反倒與按摩室沒有什么不同。
門口進(jìn)來一個年輕的小伙子，他手里端著一盆水果，見到安世義醒來，他高興地說道：“你好點了嗎？傷口雖然治愈了，但因為失血不少，所以現(xiàn)在你還需要休息?！?p> 這人安世義認(rèn)識，是靜力生。
原來就在危急時刻，他感到了化糞池，將安世義帶回到溫泉閣，并進(jìn)行經(jīng)濟(jì)的治療。
安世義向他道謝：“多謝靜哥的救助，此番恩情世義銘記在心?！?p> “不用客氣了，出手就你的也不是我，是閣主。只不過一天里多次使用因傷治愈，讓她的身體也很是疲憊。無法將你的傷口悉數(shù)恢復(fù)，還請不要見怪?！?p> 安世義表示要當(dāng)面言謝。
“對了，可兒呢？就是跟我在一起的女孩?！?p> 靜力生猶猶豫豫地說：“她……”
“她怎么了？”安世義著急的從床上跳下來，“事情并不是向你們想的那樣，可兒雖然是殺手，但是……”
“你先別著急?！膘o力生讓他冷靜下來，“無論這么說，可兒姑娘都是在溫泉閣欲行不軌之事的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移交給閣主親自處理了?！?p> “結(jié)果會怎么樣？人在哪里？你們把她怎么了？”
靜力生沒有回答。
……
溫泉閣頂樓的露天天臺上。
童華蓮悠閑地品著茶，春末的茶誰剛剛壺，喝起來就有種陰寒的感覺，這預(yù)示著冬天就要到來了。
遠(yuǎn)處大門砰的醫(yī)生被推開，進(jìn)來的人是安世義。
“站?。∥唇?jīng)許可不得入內(nèi)！”門衛(wèi)將他攔下來。
“可兒！你放我進(jìn)去！”安世義看到可兒雙手被綁住，正跪在地上。
“沒關(guān)系，讓他進(jìn)來吧！”童華蓮揮手示意門衛(wèi)退下！
安世義踉踉蹌蹌地沖到可兒身邊，他打量著可兒全身上下，“可兒，你沒受傷吧？”
“沒事！我好著呢！童姥只是罰我在這里跪三個小時而已！”
三個小時？這也太長了吧！誰的膝蓋受的了呢？
安世義向急忙求饒：“童姥，這一切都是誤會，我們兩個是青梅竹馬，從小就認(rèn)識的?！?p> “好到可以互相傷害是不是？”
童華蓮一語讓安世義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事情的經(jīng)過并不是您所想的那樣，雖然……”安世義知道這件事影響到溫泉閣一天的生意，童華蓮生氣也是必然的。
童華蓮沒好氣地說：“按照規(guī)矩，可兒意圖傷害我的客人，光憑這一點就足以至她的罪?！?p> 可兒說：“小安，不用貼替我求情了。我確實做得不好，要怎么罰我都接受?！?p> 安世義跪在地上，向童佬行禮：“還請您聽我們把事情的經(jīng)過一一道來，可兒也是被逼迫的！幕后黑手是個自詡‘小丑’的家伙?！?p> 眼下沒有證據(jù)，即便知道是小丑指使的，也沒有說服力。
“小丑？”童華蓮聽到這個稱呼后有些驚愕，頓時從座位上站起來，“可兒，你把那人的長相穿著告知我?！?p> “童姥，你相信我所說的話嗎？”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記得要分毫不差的把事情還原清楚。”
安世義看出童華蓮對小丑的存在似乎很感興趣，興許她應(yīng)該知道些什么。
他低聲對可兒說：“可兒，童姥為人不錯，既然她對小丑這號人有所反應(yīng)，你照做就好！”
可兒猶豫了一會，說道：“好吧！”
以下是發(fā)生一個月前的事情：
六月末的一天傍晚，可兒在化糞池干完活。
高嬌和陶港先收換好衣服離開了，留下她一個人值班收拾工具，清掃完過道的污垢，昨晚所有的工作后，她在更衣室里準(zhǔn)備換衣服，突然門邊不知不知何時站了個人。
“你是誰？”可兒嚇出一身冷汗。
眼前這人的鼻子又大又圓，紅的像個球一樣。
穿紫色的緊身衣，留著一頭墨綠色的頭發(fā)，他的臉涂滿白粉，嘴巴比常人更大些，笑起時像地獄的魔鬼，很恐怖。
可兒蜷縮角落里，吞吞吐吐地說：“我在濟(jì)世藥家沒有見過你，這里是不允許外人進(jìn)來的?！?p> “你可以稱呼我為小丑，我確實不是濟(jì)世藥家的人。”小丑自報家門，“但你不用害怕，我今天的手沒有打算要沾染鮮血?！?p> 他說話的嗓門很大，時不時還發(fā)出咯咯的怪笑。
“你來這里干嗎？這里沒有什么東西可以給你，你快點離開，要不人我要喊人了！”可兒在他的身上嗅到一股尸體腐敗的惡臭，比化糞池的味道還來得令人作嘔。
直覺告訴可兒，這個人很危險，但唯一的出口被小丑擋住，她逃不出去。
“你喊呀！”小丑故意提高嗓門，“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過來。”
可兒清楚，現(xiàn)在這棟圓頂建筑里面，足有她與小丑兩人而已。
“你要我做什么？”可兒率先打破僵局，此人找上門一來不殺人，二來不搶東西，那必定是來做交易的。
“聰明的女孩！”小丑走到可兒面前，用指尖挑起她的下巴，用另外一只手撩起擋在額頭前的頭發(fā)，“你的臉真漂亮，我很喜歡！”
可兒覺得一陣惡心，撇過臉，不與小丑對視。
小丑說：“我有件事要你幫我，當(dāng)然你也會得到相應(yīng)的好處。”
“什么事？”
“殺人！”
“我不會干的！”
“我能幫你實現(xiàn)愿望，”小丑扭過可兒的臉，眼睛死死地盯著她，他的瞳孔亮起一道紫光，“你想去大美舞國是不是？當(dāng)舞女的美夢終日縈繞在你的心頭，可看看你所處的環(huán)境，骯臟、惡臭；再想想你身邊的兩個同事，下作、卑鄙，即便到你死，成為舞女都只是一場白日夢罷了！”
可兒眼神渙散，精神恍惚。
她知道小丑是個壞人，必定有所圖謀，但卻覺得他說的話十分有道理，且可以信任：“我……想要成為舞女！”
小丑用耳朵靠近可兒的嘴邊，鬼魅地笑著：“說大聲點，我聽不到！”
可兒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慢慢地說道：“請你幫我！”
“咯咯咯……”小丑仰天大笑，笑聲回蕩在整個走廊里，叫人毛骨悚然，“你的請求我已經(jīng)收到了，寒冬過后，你的愿望就能實現(xiàn)！”
小丑繼續(xù)說：“現(xiàn)在你要幫我完成一件事，在濟(jì)世藥家有一個人必須要鏟除，他將會妨礙我偉大的計劃?！?p> 可兒詢問：“你要我殺誰？”
小丑低聲在可兒的耳邊說了三個字：“安世義！”
言畢，等可兒回過神來的時候，小丑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