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澄明如洗,昊光熠熠灑落大地,映照著葉脈之間一顆一顆恍如水晶的露珠。
有風(fēng)由遠(yuǎn)方徐徐而來,撫動一片延綿幽篁之海。
朝露身不由己離開葉脈,顆顆滴落地面,其中之一卻是落入了在屋檐下佇立的人影掌心。
平和的眉眼如初,眸中卻是微動。
度步間由屋檐下走出,露出一頭規(guī)整挽起的長發(fā),以及有著寒露的雪白僧衣。
儼然是一副等候已久的模樣。
結(jié)果也很明顯,他并沒有等到自己要等的人。
“約期已過。”
每三年一聚,是友人臨走之前定下的約定,這數(shù)百年以來風(fēng)雨無阻,便是真來不得也會有消息。
但直到現(xiàn)在,卻無任何消息。
“嗯?”
正思索間,聽聞一陣破空之聲迫近,抬眼卻是一封飛書。
飛書入手,封面并無署名。
而飛書中內(nèi)容,只有兩件。
畫著奇異符號的紙張,以及一張畫像,兩者一結(jié)合,讓佛者終于變了臉色。
符號是友人獨(dú)有的一點(diǎn)交流習(xí)慣,畫像之上是友人心口染血,手捧玉盒交于他人的場景。
畫像最下方有注,歲九秋贈心踏死厄。
贈心?
誰的心?
贈予誰?
往事猶如畫卷,緩緩在眼前鋪展開來。
……
“回神,正在跟你說話呢,怎么神游天外了。”
肩膀被猛然一拍,佛者悠悠回神抬眸,一襲紫衣白裳身影近在咫尺之距間,又退開來。
如詩如畫的眉眼帶笑,恍如由畫中走出。
他如是問道:“好友想說些什么?”
算是給了一個友人她想要的反應(yīng)。
“結(jié)果你根本都沒在聽的?!庇讶诵δ樢豢?,輕哼一聲,轉(zhuǎn)而雙手叉腰,振奮道:“總而言之,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好友想去游歷苦境?”佛者微怔,不明友人用意何在。
明明隨著時間推移,兩人關(guān)系越發(fā)熟稔之后,一直在同他說苦境大地有多兇險難行,推薦潛修的人都是友人。
為何輪到自己,就如此草率的說走就走。
“人生在世,總要來上一趟說走就走的旅行嘛,這自在林雖說也不差,但總歸待了太久,讓人都待的厭了,出去看看山水也好?!?p> 友人笑瞇瞇的說著,還小聲嘟嚷了一句不知是什么。
‘沒辦法的嘛,風(fēng)素可是心里的意難平?!?p> 佛者到底還是聽見了。
雖說他總是不明白友人這些奇奇怪怪的話語是從哪里學(xué)來的,但她的善良與溫柔,是促成兩人相識的原因。
包括了其他人,也都是一樣。
正因如此,才是他們認(rèn)知中的一個特殊存在。
“好友若是想去,那便去吧?!?p> “嗯嗯,往后我們?nèi)暌痪?,我會很努力活著的?!?p> 那一襲裙裾旋身,一邊踏著小碎步走遠(yuǎn);一邊回頭笑笑,朝人擺手。
……
這一封飛書來的蹊蹺,目的在何尚不明朗,用意是將他引入江湖紛爭。
本不該走。
但友人音容笑貌猶在腦海,而今噩耗近在眼前。
就算最后證實(shí)心中所想,也好過優(yōu)柔寡斷。
總要得出一個真相。
“終是辜負(fù)好友期盼,免不了紅塵走一遭。”
一人。
一刀。
走出了這一片潛修之地,方外之天。
蓮華渡
開坑……啊呸,眾籌寫書……也不對……總而言之,新書開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