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潘金蓮
看著遠(yuǎn)去的馬車,西門詩也是一臉的不解。西門詩是一個遺腹子,西門慶一直把自己這個幼妹,當(dāng)作自己的親生子女一樣疼愛。自從十三年,母親去世之后,西門慶對西門詩的疼愛更是到了無以復(fù)加的地步??墒遣恢獮槭裁?,近些年西門慶對自己這個幼妹越加害怕,總是找各種理由,將西門詩送的遠(yuǎn)遠(yuǎn)。西門詩不解,哥哥到底在怕什么?
慶功宴到了如今這個階段,不少人已經(jīng)酒足飯飽,準(zhǔn)備起身回家。衙門口不時有人出來,武松輕聲道:“西門姑娘,咱們進(jìn)去吧。”
西門詩冷若冰霜的回道:“別,武都頭。咱們別咱們咱們的,咱們不熟。你是你,我是我,我們可不認(rèn)識。”
武松笑道:“行,咱們不熟,那咱們現(xiàn)在可以進(jìn)去了吧!”
西門詩大聲吼道:“我都跟你說了,武都頭。別咱們咱們的了,你怎么還咱們咱們的一個沒完……”武松完全沒想到,一向溫文爾雅氣質(zhì)彬彬的西門詩,會因?yàn)椤蹅儭瘍蓚€字,會發(fā)出如此大火。
武松深吸一口氣,試探性的問道:“西門姑娘,現(xiàn)在可以進(jìn)去了嗎?”
西門詩冷冷說回:“我不用你管,我自己有腳,知道什么時候進(jìn)去。”
武松道:“可是你大哥把你交付給我,我不能不管?!?p> 西門詩冷哼一聲,不再理會武松,徑直進(jìn)了大門。武松自嘲一笑,跟在西門詩身后,進(jìn)了大堂。見得二人進(jìn)來,蘇筱密語傳聲道:“她怎么沒跟著他大哥回去!”
武松如何不知蘇筱的想法,忙密語解釋道:“他大哥讓她留下了賠罪?!?p> 蘇筱密語道:“賠什么罪?”
武松密語道:“他大哥不是喝醉了嗎?他大哥覺得失禮了,所以讓她代為賠罪?!?p> 蘇筱瞪著大眼珠,狠狠看向武松,密語道:“真的!”
武松微微一笑,密語戲謔道:“假的。”
武松蘇筱二人,正密語傳話說得不亦樂乎,卻忽然聽得潘金蓮道:“西門小姐,令堂是清河人?”武松和蘇筱聽得潘金蓮開口,神色為之一驚,都轉(zhuǎn)頭看向了潘金蓮。
西門詩看著眼前這個,方才一直低頭不語的黑紗的婦人,道:“家母早已先逝,我也不知家母戶籍。不知夫人,問這個干嗎?”
潘金蓮忙道:“奴家今日見到姑娘,想起家中一位長輩,她已離家多年,至今杳無音信。她的樣貌和您十分相像,而且方才聽令兄稱呼令堂蕓娘,想必令堂名字中帶有一個蕓字。巧的是,奴家那位長輩,她的名字之中,也帶一個蕓字。所以奴家就猜想,奴家的那位長輩,或許和令堂是同一個人,所以才有此一問?!?p> 西門詩呢喃道:“妳家那位長輩,真的和我長得很像?”
潘金蓮低語道:“很像,據(jù)說一模一樣。”說到這時,拼命壓制自己眼角淚水。武松和蘇筱二人內(nèi)力極高,查覺出潘金蓮氣息不穩(wěn),是在壓抑自己悲傷的情感。二人自是不解,潘金蓮為何如此悲痛。
二人自是不知,潘金蓮自記事以來,就沒見過母親一面。她之所以知道母親的樣貌,不過是因?yàn)樗蛔迦艘恢痹{罵,說她長了一張和母親一樣的狐媚臉。想到母親,想到自己孤苦的一生,潘金蓮怎能不悲痛。
西門詩笑道:“怎么會是據(jù)說一模一樣,難不成你沒見過妳家的那位長輩?!?p> 潘金蓮再也忍受不住,痛哭道:“我不知道見沒見過……”話音未落,潘金蓮跑出了大堂。武松和蘇筱一直注意著潘金蓮的一舉一動,見得潘金蓮沖出大堂,生恐潘金蓮出了意外,二人同步追了出去。只是蘇筱雖然內(nèi)力極深,但是畢竟不如武松內(nèi)外兼修,且內(nèi)力更加運(yùn)用自如,是以二人雖是同步去追,但武松明顯比蘇筱更快一步。
潘金蓮跑得太急,一個踉蹌眼看就要摔倒在地。武松眼疾手快,一把攬住潘金蓮的腰肢。潘金蓮順勢撲在武松懷中,大哭不止。
武松輕聲寬慰道:“嫂嫂,出了什么事?”蘇筱見得二人抱在一塊,心中也是無奈。
只是那潘金蓮,似乎完全沒聽到武松的聲音,只是一個勁的嚎啕大哭。聽著潘金蓮那痛徹心扉的哭聲,雖在大庭廣眾之下,武松卻無論如何也狠不下心,將潘金蓮?fù)崎_。
武家三人自是知曉,武松和潘金蓮二人絕無私情,可是這大庭廣眾之下,叔嫂二人抱在一塊成何體統(tǒng)。武大立時就想沖上去,將二人分開??墒怯峙伦约好叭粵_出去,會讓別人誤以為,他們兄弟二人爭風(fēng),使得弟弟名聲受損。可是若自己不沖上前去,只怕說叔嫂通奸的謠言,也會不脛而走。
果然不出蘇筱、武大所料,人叢中忽有一個細(xì)聲細(xì)氣的人說道:“你看他大嫂,雖然黑紗蒙面,看不清樣貌。但是那身段妖嬈,比那西門美人更得勁。”
又聽一人道:“那個武都頭表面是個君子英雄,實(shí)際不過是個好色之徒。我曾聽王婆說過,武都頭那個極強(qiáng),每天晚上他房間弄出的動靜,搞得外面的野貓都要鬧春。只怕他們叔嫂二人早已暗通款曲、珠胎暗結(jié)?!蔽渌陕劼犨@話,心中暴怒,知曉不能再讓二人說下去。武松手指微動,點(diǎn)了潘金蓮睡穴,那潘金蓮便沉沉睡去。
只聽武松運(yùn)起內(nèi)勁,一聲暴吼:“搬弄是非的小人,還不給我滾出來!”武松吼聲響徹云霄,梁上灰塵簌簌而落。武松這一吼,可不是簡單的聲音大,還用上了傳音搜魂的功夫。那兩個躲在人群中帶節(jié)奏的二人,豈能躲過這般厲害功夫。只見一個粉面公子和他的身后的護(hù)院,搖搖晃晃好似喝醉酒一般,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這二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日在三碗不過崗酒家,和武松賭酒的花公子主仆。
武松將潘金蓮移到蘇筱懷里,武松暴喝道:“原來是你們這對狗主仆,在無中生有、造謠生事。”
那護(hù)院雖然武功不高,但身強(qiáng)體壯遠(yuǎn)在花公子之上。護(hù)院聽得武松暴喝,瞬時清醒了過來,對著武松叩頭如搗蒜,大聲求饒道:“武都頭,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小人剛剛說的話,都是我家公子讓我說了?!?p> 這時,那花公子也已清醒過來。見得武松雖自己怒目而視,花公子嚇得一下子癱倒在地,向著那張大人爬去,口中不斷念叨道:“張大人救我,我叔叔是花公公。”
武松喝道:“你們兩個小人無中生有、捏造事實(shí),誹謗他人名譽(yù)。若不是我當(dāng)場將你們揪出來,只怕我和我嫂嫂今后都見不得人了。今日我若是輕饒了你們,世人還只當(dāng)我武松軟弱可欺?!闭f話時,武松凌空揮掌,掌力疾吐,猶如一道道無形的棍棒,不斷的擊打二人的背心胸脯。那護(hù)院壯漢悶哼一聲,口中鮮血狂噴,有如泉涌。那花公子趴在地上,身子一顫一顫,嘴角處布滿鮮血。此二人雖無性命之憂,卻也需要數(shù)年休養(yǎng),才能恢復(fù)如初。
武松拱手道:“大人,家嫂不知何故,情緒崩潰。屬下一家,就先行告退了?!眹^眾人,見武松一臉正氣,再加上又聽了方才主仆二人招供之語。心中立時都有了自己判斷,不敢再有任何議論,轉(zhuǎn)而數(shù)落花公子主仆的不該。
張縣令寬慰道:“二郎你盡管放心,他們二人造謠生事,本官到時一定會給你、和你嫂嫂一個公道。”武大聞言,立時跪地叩謝道:“青天大老爺……”,武松、武迎兒二人,見得武大跪下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