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男人這樣說,阮玉卿心里頭極不是滋味,眉頭輕蹙,捏著帕子的手緊緊攥著,上好的絲綢布料瞬間就多了幾道深深的溝痕。
輕咬齒貝,面露難堪,阮玉卿第一次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一點也不好說話,似乎之前對自己的和顏悅色不過是曇花一現(xiàn),做不得數(shù),這才是他正常對別人真實的模樣。
冷漠,無情,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態(tài)度。
阮玉卿悄悄的呼出一口氣,抿抿唇,最終還是帶著歉意道:“是小女子誤會侯爺了,還望侯爺海涵?!?p> 是她唐突了,想當(dāng)然的以為這是別人在幫他,卻忘記這是她在求人辦事。總歸自己這樣的態(tài)度惹人不快終究是自己的問題。
楊旭倒是沒想到這位看上去柔柔弱弱的阮小姐竟然這么直接就道歉,性格實在是爽朗,不愧是京城第一個敢提出同夫家和離得奇女子。
阮玉卿的這無意識的舉動竟然博得了楊旭的好感,這與楊旭常年待在北疆有關(guān),那里的風(fēng)土人情大多是直來直往,不同中原女子這般喜愛撒嬌。
衛(wèi)滁挑眉,倒是沒想到她竟然會直接同他道歉,看向阮玉卿的眼神中帶著驚訝和欣賞。
“阮小姐既然這樣,那就得拿出一點誠意出來,畢竟衛(wèi)某在林尚書那邊可是留下了不好的印象?!?p> 阮玉卿一時錯愕,沒想到衛(wèi)滁會這么直白的提出要求,愣愣的抬起眸子就這樣裝進了男人的視線中。
心口忽地一緊,男人的視線像是在透過她看獵物,而他就是那個狩獵者,眼里只有對獵物的興趣。
阮玉卿想要在仔細看一下,恍然之間在看過去時,男人的眼睛中沒有任何雜質(zhì),漆黑的眸子里只有凝視。
阮玉卿輕輕蹙眉,難道剛才的一切不過是自己的錯覺嗎?
衛(wèi)滁嘴角的笑意越發(fā)的明顯,聲音里帶著一股磁性:“阮小姐在看什么?還是說不想——”
話還未落音,阮玉卿清麗的聲音便清晰的傳過來。
“侯爺想去哪玩?玉卿奉陪到底?!比钣袂淠樕蠋еσ?。
剛才的疑惑早就收斂起來,眼底也是清清澈澈。
衛(wèi)滁點點案桌,稍作思考便道:“那便去水云軒?!?p> 不僅阮玉卿感到錯愕,就連跟在身后的楊旭同樣長大了嘴巴,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家的主子面不改色的說出這句話。
水云軒,說的是好聽,放眼整個京城那名聲也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模皇撬曉僭趺创?,那也是個酒樓,專門供應(yīng)給那些好喝酒的文人雅客。
但是侯爺卻是要帶阮小姐去酒樓,這要是被阮大人知道了可不得同侯爺結(jié)仇?
思考間,阮玉卿便聽見自己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可以?!?p> 等回過神來時卻已經(jīng)是晚了,自己也不知怎的就被坐在身旁的這個男人帶到馬車上。
馬車里的空間極大,但再怎么大也只是一輛馬車,兩人坐在一起時空間還是難免有些逼仄。
讓阮玉卿有些胸悶,喘不過氣來。
直到好一會兒才知道這是自己屏著氣呢,怪不得感到胸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