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房搬出去后,緊接著離開的是三房。
三房老爺喜好酒色,這些年來揮霍無度,早已沒什么存銀。偏孩子生的多,又一個比一個窩囊。除了老大沈世安打理著沈家的部分田地之外,其余三個都閑賦在家。既不讀書,也不習(xí)字。成日里招貓逗狗的,十分惹人嫌。
雖說三房老爺是老侯爺唯一一個在世的兄弟了,但從他分給三房的東西可以看得出來,三房很不受待見。
這么一大家子人,分到的銀錢才區(qū)區(qū)三千兩。最重要的事,除此之外也沒有鋪子、田地等實業(yè)。
光坐著吃老本的話,這三千兩根本維持不了多長時間。
西州不比別處,不僅地難種,錢也十分難掙。就算三房自己出錢置了鋪子去做些買賣,可他們幾個平日里都是只顧享樂的大少爺,哪跟人談過生意?
沒有經(jīng)驗的生意人,注定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血本無歸。
沈世安愁得不行,看起來都老了好幾歲。
無法,沈世安只好學(xué)習(xí)老侯爺?shù)淖龇?,也要跟他的幾個兄弟分家。
他這個想法初提起,遭到了三房里其余人的強(qiáng)烈反對。就連他的枕邊人都不能理解,指責(zé)他病急亂投醫(yī)。
她讓沈世安仔細(xì)想想,一旦分家,老爺子肯定要住在他們家。這一天伺候下來花的誰的錢?
只有住在一起了,她才好牢牢地捏住那三千兩銀子,不讓它亂跑。俗話說,有奶就是娘。到時候底下人吃飯都得看她眼色,她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還敢有人說一個不字?
虧得他還是個讀過圣賢書的大男人,未免眼皮子太淺了些。
聽她一席話,沈世安有如醍醐灌頂般,頓時胸懷開朗了許多。雖然仍在愁悶往后生計的事,但起碼可以再舒坦幾日。
今朝有酒今朝醉嘛!
想明白了這些,沈世安便效仿四房,也想在長華街上看一處房子。
奈何牙商領(lǐng)著看了好幾回都沒看中的。
沈世安有心多在沈府耽擱幾日,但中秋節(jié)一過,府里就削減了三房的用度。每回去領(lǐng)那丁點子?xùn)|西都要看人臉色,實在是讓沈世安心里不爽。
于是,不等管家李有福親自催促,沈世安在城西的惠安巷里找了座滿意的院子,一大家子吵吵鬧鬧地搬過去了。
三房一走,沈府算是真正空了下來。
一連幾日,沈勉都在外頭忙生意的事。
雖然心里仍有著疙瘩,但十幾間鋪子的轉(zhuǎn)讓,還是讓沈勉按捺下了多余的心思,專心忙起賺錢的事情來。
十幾間鋪子等同于什么?等于老侯爺把整條街的生意都分給了他!
沈勉感覺自己仿佛能看到未來家財萬貫的景象了,他跟陳喜芬兩人都有些激動,只有沈湘一個人悶悶不樂。
從靖邊侯府搬出去后,意味著她從“侯府千金”變成了“商戶之女”。身份的轉(zhuǎn)變,讓她夢想的一切都化為了泡影。
為此,她日夜在陳喜芬面前哭鬧,想要跟大房一起遷到京城里去。
陳喜芬自然是心疼她,可如今都已經(jīng)分家了,她實在是沒那個臉再去老太太跟前提這個事。
沈湘卻不依不撓,為了能留在沈府,她甚至主動去找了沈問心。希望能借著沈問心這塊“墊腳石”,完成自己“高嫁”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