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宴會開始前
方才傅音音毫不掩飾的態(tài)度,根本不像是第一次發(fā)生的。
所以她被傅音音針對了多久?
有一年嗎?
內(nèi)心郁結(jié),眉宇略深,身側(cè)的人漸漸走遠,傅時鄔回頭喊住她,“傅時衿!”
傅時鄔轉(zhuǎn)過身,桀驁不馴自眉間消失,他抿了抿唇瓣,有些無措,“她一直對你這樣嗎?”
傅時衿只覺得這話可笑,“不然呢,指望她好吃好喝的待我嗎?你未免想的太單純?!?p> 傅時衿已經(jīng)走遠,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思緒混亂,呼吸緊促,他竭力想抓住什么,可手心卻空若無物。
一陣悵然若失之中,只浮現(xiàn)那雙很冷的狐貍眼,傅時鄔也隨之癱倒在地上。
微仰著頭,修長指節(jié)遮掩住桀驁眉眼,往日囂張盡數(shù)收斂,只余頹唐。
?
說是把傅時衿用作家族聯(lián)姻,這幾日顧悅已經(jīng)連續(xù)參加過好幾個上流宴會,就為挑選合適的人。
顧悅參加時,傅音音也跟著,嘴上說著為妹妹挑選好男人,可眼珠子每次都盯著私生活極亂的男人。
顧悅倒也由著她,傅音音挑選出來的,全都被她加在候選名單內(nèi)。
不知不覺到顧悅生日宴會前天。
傅家這半個月罕見的冷清,自從傅音音作弊被爆出后,四個少爺很少回家。
傅音音一開始還因此發(fā)愁過一段時間,但很快就因為挑選聯(lián)姻對象這件事忙的腳不沾地。
也就沒耐心去修復(fù)和四人的關(guān)系,反正除四哥外,其他三個從小就對她好。
她只是犯了個小錯,過段時間就好。
此刻她正在挑選宴會上穿的禮服。
纖細手腕拂過紫色紗裙,嘴角輕微上揚,想起明天的一出好戲,覺得之前的忍耐就都不算什么。
見到顧悅走近,傅音音伸手攬過她,杏眸笑的甜甜的,“媽,這兩件裙子那個好看?”
顧悅手指掠過另一件絲綢長裙,光滑的布料微涼,緩緩收回手,轉(zhuǎn)而拿起紫色紗裙在她身前比了比。
溫和笑道:“這件你穿上好看。”
傅音音接過紗裙,也沒反駁。
另一件裙子太考驗身材,而且顏色太艷麗...她駕馭不住。
她似是想到什么,笑臉一下拉的老長,“另一件,就給妹妹吧?!?p> 顧悅聞言,看向她的目光盡是不贊同,“這么好看的衣服給她干嘛?到時候讓她隨便穿條素色的裙子就行?!?p> 傅音音低眉斂目,眸底的神色似譏諷,“妹妹明天就要相親嗎?還是穿好看些吧,免得未來妹夫覺得...妹妹寒酸?!?p> 顧悅倒是沒想到這一茬,她勉強點頭,“說的也是,都要嫁出去了,也不能在臨近關(guān)頭,給傅家丟臉?!?p> 視線掃過那條長裙,“那就兩條都買,一條給你妹妹,讓她明天穿?!?p> 傅音音乖巧的點點頭,笑的殷勤,母女相處十分愉快。
二人回到家后,傅音音來不及放下東西,馬不停蹄往傅時衿房間跑。
裙子被包成純黑禮盒,外觀華貴奢麗,傅音音動作輕慢,毫不猶豫砸在傅時衿身上。
她步子敏捷躲開,目光隱含森冷,“不敲門就進房間,這就是你的教養(yǎng)?”
傅音音沒接話茬,她指著黑色禮盒,語氣倨傲輕視,“這是明天生日宴上你要穿的衣服。”
說完轉(zhuǎn)身欲走,傅時衿美眸迸出令人膽寒的銳意,傅音音的背影在視線內(nèi)一晃而過。
她幾步上前,單手掐上傅音音的后脖頸,清潤的指腹微微用力。
輕而易舉將傅音音抵在門側(cè)墻壁上。
傅音音眸底閃過一絲慌亂,紅嫩的臉頰被迫緊貼墻面,“你干嘛?你個掃把星,門外可是有人的,敢對我動手,你承擔得起后果嗎?”
話音不可避免的夾雜懼意。
傅音音只覺后脖頸處密密麻麻的疼,傅時衿不知道按的那,讓她被掐著的整片皮膚疼痛都斷斷續(xù)續(xù)的。
痛感和那天的正骨有的一拼。
她忍不住悶哼出聲,昏倒在門外沒人理會的絕望又一次浮現(xiàn)眼前。
她想看背后那人的臉色如何,但根本動彈不得。
心口像是被人用鋒利的刀子捅了個洞,恐慌瞬間破閘而出。
皮膚一陣顫栗,她感覺到傅時衿空余的手指落在她耳垂上,若情人般廝磨,繾綣著清冷的嗓音落下:
“自是承擔得起后果不然我,怎么敢對傅家小公主動手?”
話語中的諷意如此明顯,傅音音聽的一清二楚。
嘴上說著“傅家小公主”,手下的力道卻絲毫不松。
傅音音被痛感刺激的感官愈發(fā)清晰,她眼角泛出生理性眼淚,怒瞪著她道:“快放手。”
即使她并看不見傅時衿。
她聽見背后的人輕笑一聲,傅音音破天荒的不想在她面前丟了面子,盡可能的控制聲音,讓自己不至于被疼的出聲。
“你抖什么?”傅時衿問她。
她疼的很,根本說不出話。
傅時衿手下的力道加重,之前的輕笑聲像是錯覺,或者可以解釋為,囚徒臨死前的最后一餐美味。
哪怕看不到傅時衿的臉,只是聲音就足夠讓她如墜冰窖:
“再敢?guī)е隳切尤蚀蟮哪X子在我面前亂竄,我一定一刀劈下去,撬開你的頭骨,挖空里面的東西,親自在里面注水……”
傅時衿饒有興致欣賞她慘白的臉色,“免得腦子進水這四個字...”,隨后一字一頓道:“詞,不,達,意?!?p> 傅音音緊咬唇瓣,幾近出血時,才感覺到微涼的風呼在臉側(cè),原來是傅時衿開了門。
掐著她的指尖松開,她渾身發(fā)軟失力,幸好及時穩(wěn)住身形,才避免摔倒在地。
她余光凝視傅時衿,那人狐貍眼瀲滟,蘊含無盡乖戾,微微上挑的模樣更是讓她徒生懼意。
傅時衿舌尖抵著軟肉,目光邪佞,居高臨下俯視她,“還不滾?”
后脖頸處的疼痛還在持續(xù),只是痛感沒之前厲害,她踉蹌幾步站直,搖晃著走出房間。
和來時的風光相比,大相徑庭。
等她回到自己房間時,照過鏡子后才發(fā)現(xiàn)被掐過的皮膚已經(jīng)微腫,通紅通紅的,一觸碰便火燒火燎般疼得厲害。
傅音音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橫掃在地,透過鏡子,那雙眼睛格外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