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水難收的應對措施,就是正視,接受。
若無其事的繼續(xù)枕著胳膊,將臉埋進去。
姜星妍是知道蘇妧執(zhí)拗性格的,而且有沈澈陪伴,倒也挺放心的,也就如她所愿。
在臨走前,還是忍不住拍了拍沈澈的肩膀,“沈澈,幫忙照顧好她,有什么情況通知我們?!?p> “放心吧?!鄙虺夯貞缫咽諗科鹌匠D歉鄙⒙S性的態(tài)度。
有了沈澈的回答,江珩跟姜星妍才離開教室。
目送著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門口的兩人,沈澈才收回視線,扭頭看向依舊趴在桌上的蘇妧。
此時的班級內只剩下他跟蘇妧,沒有喧囂吵鬧,只有寂靜無聲。
所以沈澈很清晰的就聽到蘇妧那因為痛楚而隱忍不住的細微悶哼,虛弱得仿若凋零的樹葉,搖搖欲墜。
霎那間,就把身軀靠過去,修長的手指輕柔的撥開蘇妧額前濕漉漉的碎發(fā),“哪里不舒服?”
話音剛落,眸光便觸及到那蒼白的俏臉,以及那雙氤氳水霧的眸子。
沁了淚,是被疼痛逼出來的。
見此景,沈澈隨即就怔住,心不由得一陣咯噔。
平常朝氣蓬勃的小姑娘現在所呈現的病態(tài),弱不禁風,是沈澈最不愿也最不敢看到的畫面。
蘇妧緩緩將臉側向沈澈,眼瞼輕抬,見少年眉宇間的擔憂,還是有幾分震驚的。
畢竟認識沈澈這幾個月以來,屢次見他都是一副痞里痞氣的模樣,對她更是時常戲謔嘲弄的,很難得見他因為自己而露出這樣的神色。
頃刻間,盛滿冬日冷寒的心中仿若有暖陽乍現,溫溫的,忍不住就回應:“你放心,這只是大部分女生每個月都會經歷的那種痛而已,死不了。”
細微如絲的微弱聲線點點溢出,氣息奄奄。
可是語氣卻是很柔和的。
沈澈聽言,先是愣怔,但很快就站起身,視線掃過蘇妧課桌上擺放的保溫杯,想也沒想就拿過,緊握住,然后離開座位。
蘇妧滿臉不可置信,眨了眨眼,確認不是自己出現的幻覺,那秀氣的眉便攏得更緊,內心燃起的溫暖小火苗也瞬間被涼水澆滅。
雙手緊擰成拳,緊閉雙眸,隨后從嗓子里喘出一口氣來,強忍住痛意,就咬牙切齒對漸行漸遠的少年道:“沈澈你有沒有良心?”
幽幽襲來的聲音,迫使沈澈停止腳步,轉過身,晦墨的眼眸中滿是疑惑,“我哪里沒有良心了?”
蘇妧繼續(xù)說:“你的良心被狗,也就是被你自己吃了。我現在是個病患,你連句關心的話都沒有就算了,居然還如此光明正大,喪盡天良的搶走我的保溫杯?”
“蘇妧啊蘇妧,我怎么才發(fā)現你居然還有不分青紅皂白冤枉人的本事兒?”
沈澈儼然是被氣樂了,大步流星重新走到座位前,居高臨下地睥睨,俊挺的眉宇間沾染上不悅,清醇的嗓音中更是幾分帶了幾分揶揄。
蘇妧不禁仰頭迎上少年幽深的眼,冷哼:“我親眼目睹的,證據確鑿,哪里污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