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兄妹
最終,顧南昕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撕開了淡藍色信封的火漆封緘。
但是,在他撕開信封之前,用手機拍下了信封封口處的火漆封緘。
來信是一張獨特的牛皮紙,信上的內(nèi)容卻是用中文寫就的。
親愛的顧南昕先生:
您好!
首先,請允許自我介紹一番。
科爾沃斯學(xué)院是一所位于美國加利福尼亞州西南部,洛杉磯遠郊的一所私立大學(xué)。
與加利福尼亞大學(xué)洛杉磯分校是聯(lián)誼學(xué)校,并與之有著廣泛的研究類學(xué)術(shù)交流。
我們非常榮幸地從您的母校翰林中學(xué)那里得到了您的報考志愿,經(jīng)過我們對您的學(xué)識方面以及才能方面的細致評估,我們認(rèn)為您已經(jīng)達到了科爾沃斯學(xué)院的入學(xué)標(biāo)準(zhǔn)。
在此,我們向您提出誠摯的邀請。
此外,您的資料我校已轉(zhuǎn)交給伊斯梅爾教授,他目前正在浙大進行一次學(xué)術(shù)訪問,他會在近期聯(lián)系到您,并安排對您的面試。
請您,還有您的家人在近幾日時刻保持電話的暢通,方便伊斯梅爾教授能夠聯(lián)系到您和您的家人。
我是科爾沃斯學(xué)院的學(xué)院秘書愛麗絲·海倫娜,很高興能夠認(rèn)識您。
您誠摯的,
愛麗絲
顧南昕放下手里的信件在茶幾上,下意識般地伸手揉了揉眉心。
他微微閉著雙眼,開始思考這封信的可信度及真實性。
這封信是由國際快遞,作為商業(yè)文件的形式寄到他所在的小區(qū)。
文件袋是顧希言親自去小區(qū)門衛(wèi)崗?fù)つ沁吥玫?,上邊的快遞單上還留有寄件地址。
顧南昕確認(rèn)了一遍寄件地址,確實是洛杉磯沒錯。
這樣看來,這封信的真實性很高。
況且,信封的封口處還有像是科爾沃斯學(xué)院的專屬火漆封緘。
想到此處,顧南昕打亮手機的屏幕,開始上網(wǎng)搜索科爾沃斯學(xué)院。
不過一會兒,他就查到了科爾沃斯學(xué)院的?;?。
他翻開手機里的相冊,將事先拍下來的信封封口處的火漆封緘上的印記,與網(wǎng)上公開的科爾沃斯學(xué)院的?;者M行比對。
兩者竟是一模一樣。
就連那座不完整的山體上的缺口形狀也都絲毫不差。
顧南昕琢磨了一會兒,心里還是拿不定主意,索性就先把獨特的牛皮紙信紙重新放回信封里,想著等老姐回家后,再問問看她的意見。
一番洗漱過后,顧南昕換上了一套干凈的衣服。
顧希言果真如她說的那樣,還沒有回來,想必她親自開車去接的那個人一定很重要吧。
顧南昕從臥室里找來了一只黑色的小肩包,將一些重要的小物品都放進了小肩包里。
距離晚上學(xué)校舉辦的餞行酒會的時間已經(jīng)很接近了,顧南昕離開小區(qū)后,沒有選擇乘坐公交車,而是想打輛車,那樣會更方便,更快捷一點。
他站在馬路邊上,打亮手機的屏幕,找到了叫車軟件,正準(zhǔn)備發(fā)布叫車信息,一輛渾身漆黑的路虎突然停靠在了他的身邊。
發(fā)動機散發(fā)出來的滾燙氣浪,令站在一邊的顧南昕都能明顯感覺得到。
他下意識地退后了幾步,遠離這輛不速之客。
可就在這時,路虎駕駛室的窗戶被人給降了下來。
一位臉上帶著墨鏡的寸頭男子,映入了顧南昕的眼簾。
“顧南昕同學(xué),你也還沒走?。俊瘪{駛室后面的那扇車玻璃也被人降了下來,一位頭頂扎著雙馬尾的女孩,臉頰上露出兩個小酒窩,一臉喜出望外的表情。
“啊,原來是班長大人。”顧南昕下意識地朝路虎車靠近了幾步。
“咦……”童夢珂輕咦一聲,小腦袋探出窗外,向西周打量了一圈,困惑道:“你姐姐人呢,她怎么沒有送你呢?”
顧南昕笑了笑,說:“她有事出去了,讓我自己打車?!?p> “啊……從這里打車到聚餐的酒店,要很遠呢,那樣得花不少錢吧。”童夢珂訝異了一聲,接著出聲建議道:“要么你坐我家的車一起去吧,反正我們也同路。”
顧南昕猶豫了會兒。
他有些難以抉擇,要是到了酒店樓下,被其他的男同學(xué)看見他和翰林中學(xué)的這屆?;ù畛送惠v車過來,那他就算不被一人一口唾沫給淹死,就光是那群充滿嫉妒的目光,就足夠?qū)⑺斔涝趷u辱柱上了。
童夢珂見他有些猶豫,于是半開玩笑似的說道:“怎么,嫌我臟啊,連坐同一輛車都不肯?”
顧南昕知道班長大人這是在開玩笑,可既然她都這樣盛情邀約了,他也不好意思拒絕,就點了點頭。
為了圖個方便,童夢珂還從車子里面替顧南昕打開了車門。
顧南昕有些拘謹(jǐn)?shù)刈宪?,卻聽駕駛員用不小的聲音嘀咕了一句,“不識抬舉?!?p> 童夢珂立即伸手去拍駕駛室的真皮座椅,發(fā)出了悅耳的“啪”的一聲響。
她惡狠狠地瞪了那個司機一眼,還用極低的聲音說道:“要你多嘴,開好你的車。”
當(dāng)然,這一幕都被顧南昕看在眼里,但是他故意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假裝什么都不知道。
童夢珂縮回身子,并朝身邊的男孩笑了笑,表示歉意道:“對不起啊顧南昕同學(xué),他這人就是這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
“屁話!”渾身上下穿著西裝的寸頭男子,當(dāng)即反駁道。
“嘟嘟,反駁無效。”童夢珂朝寸頭男子用雙手比劃了一個大叉子,嘟著嘴說道:“早知道你這么多事,我就讓家里的專職司機來送我了?!?p> “唉?!”寸頭男子驚咦道:“到頭來咋還是你受委屈了呢?還不是你死乞白賴的黏著我,要我送你去酒店,你以為我想送你???”
“你……”童夢珂惡狠狠地瞪著寸頭男子,可她卻沒有繼續(xù)往下說下去。
“別以為你是我妹,我就會讓著你啊。你也不想想,從小到大,你每次跟我打架,哪一次不是被我給踩在腳下?”寸頭男子沒好氣地說道。
“童振虎!”童夢珂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小貓,尖嘯一聲就撲向寸頭男子。
可寸頭男子隨意地騰出一只手,一巴掌拍在她的腦門上,輕而易舉地就又把她給推回了座位上。
“還想打我?你再過個五六十年吧。”寸頭男子哼哼道。
童夢珂雙手捂著腦門,使勁地揉了揉,“動手打女人,你個臭不要臉的,活該單身,你就是該!”
“嘿,我樂意單身,我就喜歡欺負你……你有本事就揍我啊,喲,可你又揍不過我,好氣哦……”寸頭男子在駕駛座上左搖右擺,顯得十分嘚瑟。
童夢珂坐在后邊氣得牙癢癢,可她深知兩個人之間的差距,又不敢再次撲上去打他,也就只能縮在角落里,雙手捧著手機,在備忘錄里不斷寫著咒罵童振虎的文字。
一旁的顧南昕全程觀摩了這一場鬧劇,也從她們兩個人的談話之中,知道了駕駛這兩黑色路虎的司機,其實就是童夢珂的親生哥哥,童振虎。
要知道在一個環(huán)境下,最尷尬的事,其實就是一家人吵架,旁觀者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害,早知道就不上車了。顧南昕暗自嘆了口氣,心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