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黎曦得知淵源

　　紅目和精衛(wèi)耳語，“你也別太難過了。小影跟我說，這叫直男。別不信，黎曦估計都不知道我也成年了……”黎曦的聲音從外面著急忙慌地說著，“我知道，知道！我看見你長虎紋了好吧！”……

　　精衛(wèi)：……更難過了。

　　這夜，除了少女傷心外，無人傷亡。

　　小影伸了個懶腰，起床看著外面的天空。恒定的零上十?dāng)z氏度，風(fēng)力3-5級，濕度50~60%。雖然一直對極夜的世界有著向往，但沒有極光的夜，等待還是成了煎熬的事。“白楓，辛苦，趕緊去睡吧?！毙∮敖o黎曦捎了杯咖啡，“作為我們之中體力最好的人，你就別睡了，等小路跟你交班哈?！?p>　　小影發(fā)現(xiàn)精衛(wèi)坐在一旁，沒有回靈獸場?！啊桓吲d？白楓干什么鳥事了？”

　　黎曦&紅目：……一擊即中。

　　精衛(wèi)紅了眼，“作為坐騎，對于我的兩個主人來說，心情很難受?！毙∮霸诰l(wèi)身邊坐下，兩人的個頭已經(jīng)一樣高?！耙婚_始來到恒星紀(jì)元，幫助白楓成為信念騎士，是為了他能成為汨羅少主的伙伴。在恒星紀(jì)元，你們沒有主人坐騎之分，我們就是并肩作戰(zhàn)的伙伴。在回古森后，再見汨羅少主，服從他的命令，我忽然感覺，我喜歡成為一起戰(zhàn)斗的伙伴，而不只是汨羅少主的兵——”

　　小影擦掉了精衛(wèi)的眼淚，熱熱的，跟人類一樣?！肮派那闆r，和恒星紀(jì)元不一樣。你們在恒星紀(jì)元，是沒有用武之地的，因此你們化人形做人事，是為了適應(yīng)我們這個時代。但古森不同，只有人和靈獸和平共處，你們才能活得自在?！?p>　　“當(dāng)然，靈獸的存在意義，并不是成為人類的坐騎，這是人類和靈獸雙方的選擇。不然憑著光明之巔的險峻，你們完全可以跟阿螣虺子一樣裝傻，百年不受人類召喚，只專注于自身環(huán)境的生存，不是嗎？”小影話鋒一轉(zhuǎn)，“至于并肩作戰(zhàn)的伙伴，古森要想認(rèn)識到平等這個問題，恐怕還有很遠(yuǎn)的路要走啊。你們又何嘗不是幸運(yùn)的，有機(jī)會能夠觸碰到古森之外的世界。”

　　“你期待的，盼望的，不去爭取不去做，又該怎么得到呢？”

　　南子甄以為自己看錯，猛灌了一大口咖啡?！安皇?，他們怎么，都集中在幾個墓園??？”“魂魄，沉睡的力量是傭兵們最好的養(yǎng)分?！卑⑽熉劻寺勀献诱绲暮诳Х?，惡心得翻了個白眼?！霸诠派?，亂葬場除了容易產(chǎn)生瘟疫和污染，人的怨氣會成型，變成混沌的腐氣，久而久之，謂之‘魔’。而心智上乘，惡意充盈者，可控魔。樓特格就是一個有足夠力量控魔的人?！?p>　　“所以，她也有能力，操控我們這里的靈魂？”“按現(xiàn)在他們的停留時間來看，是的?！彬匙涌粗饾u散開勢力分布，“收集完全部的怨念，就能化形成傭兵，再收集普通人的怨念作為飼料，就會成為生生不息的死士——嗯？”阿螣看著往下一個點聚集卻快速被消散的魔氣，很是驚訝。

　　“這可不是生人和死人的戰(zhàn)爭，從來都是善與惡的糾纏罷了。想要借死還生，先問問我們的烈士，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黎曦變出流星錘。“紅目，我們走！”

　　“恒星紀(jì)元的時間暫停，活人消失，自然就沒了作為飼料的怨氣，傭兵只能通過怨念產(chǎn)生的話，很有限?！蹦献诱缈粗x開的黎曦和紅目，“接下來，就看各自的血，有多厚咯?！?p>　　黎曦趕到現(xiàn)場，烈士陵園中紅色的氣息正在不斷跟紫氣戰(zhàn)斗。而發(fā)現(xiàn)了黎曦存在的怨氣中，逐漸化形成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冽？”

　　說時遲那時快，冽猛地朝黎曦攻擊，黎曦一個側(cè)身躲過，但怨靈的速度，比想象中快多了，沒有顧到身后的黎曦，結(jié)結(jié)實實地被打了個對穿。冽剛得逞一笑，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記憶正在被提取——

　　亂葬崗里，剛剛被殺死的百姓被安置在此。大部落吞并小部落，受傷的永遠(yuǎn)是普通的百姓。官兵走后，躲在樹叢里的小孩子們這才敢出來，翻找著自己的父母親人。

　　“還有人！”遠(yuǎn)處另一隊士兵走來，小孩們嚇得四散，無奈餓了幾天沒有力氣，不是跑沒幾步被抓住，就是早已放棄，蹲坐在地上等著命運(yùn)的審判?！按笕?！你把我們帶走吧！我們沒有家人，我們什么都聽你們的，做牛做馬都可以?。　毙“①偷刈プ∈勘难澩?。

　　“你們？比我們養(yǎng)的戰(zhàn)馬還瘦，病懨懨的，能干活之前養(yǎng)你們的飯錢得多少??！”士兵一抬腿，小阿冽倒地?！皠e傷害他！我跟你拼了！”另一邊，骨瘦如柴的小阿翔撿起比自己粗壯不了多少的木棍，朝士兵們沖去，士兵們哈哈大笑，等著送上一腳——

　　只是下一秒，他們的脖子都被一把利刃隔開。孩子們嚇得瑟瑟發(fā)抖，最近目擊慘狀的小阿翔和小阿冽嚇得愣在原地?！皼]實力，還敢往前沖？”一個高大的人擋住了他們的視線，手里的長劍沾滿了鮮血。

　　“你……你別過來，不要傷害我的朋友！”“只是因為這個理由，你就毫不猶豫地補(bǔ)上去了嗎？”來人步步緊逼，小阿冽忙把小阿翔推開，“大人，救救我們吧！”“想要他們活，就跟我走?！眮砣藫]劍架在小阿翔脖子上，小阿翔甚至聽到劍氣抖動的聲音。

　　小阿翔像貨物一樣被拎上馬背，他看著小阿冽，世界已經(jīng)顛倒。“阿冽，我們該怎么辦?。俊备〉暮⒆映吨①难澩?，被一腳踢開?！拔以趺粗?？出事了只會躲在我后面，被打被罵都是我，現(xiàn)在好了，便宜被阿翔搶了！”看來人，至少也是個將軍，不管是做什么苦活，好歹也有口飯吃啊……

　　“你叫阿冽？”一股紫氣在阿冽周圍環(huán)繞，孩子們嚇得落荒而逃。“我很欣賞你，你跟我走吧？”阿冽眼睛血紅，看著紫氣里模模糊糊的惡氣，“不，你是魔，自甘墮落?！薄昂呛呛?，等你擁有我的力量，能主宰自己的命運(yùn)，就不會這么說了——”紫氣附在死去的士兵身上，吸食著他們的靈魂，馬上，紫氣越加濃郁?！敖裢?，橋頭等你——”

　　五年后，阿翔和阿冽再次見面時，已是敵人。森林里落單的阿翔如果不能找到自己的坐騎，就會被剝奪參選勇敢騎士的資格?？磥磉h(yuǎn)處來人后，阿翔很驚喜，他認(rèn)出了那是童年的伙伴，但下一秒，飛箭刺進(jìn)了他的肩膀，將他釘在樹上動彈不得。

　　“阿冽，是我啊阿冽！”“我當(dāng)然知道是你，我就是來等你的?！卑①龔陌堤幾叱?，月光照在他的身上，赤膊上滿是藍(lán)色的印記。阿翔的表情從驚喜到驚恐，“你，你成魔了？”

　　“我不明白你有什么資格去競選勇敢騎士，你太弱了。”阿冽臉上沒有表情，他抽出刺入阿翔身體的箭，高舉起手想要給阿翔致命一擊，樹上落下一爪，將阿冽的臉刮出一條大血痕。阿翔雖然吃痛，卻頭也不回地跑了。

　　兩人，就此對立。

　　黎曦睜開眼，高舉起流星錘。冽惱羞成怒，正在匯聚魔氣，卻發(fā)現(xiàn)黎曦身后的一個墓碑正在發(fā)光，源源不斷地釋出大量的紅色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