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向千機雪詢問,
“那你認為,我如果想要得到這把劍,概率有幾成?”
千機雪略微沉吟思索一下。
“恐怕,如果現(xiàn)在單靠你自己的力量,三成。”
我略微驚訝,“怎么那么少?”才三成。
“古往今來,多少大能者,去爭奪魔劍赤月,皆落得鎩羽而歸,你認為,它是那么好收服的嗎?”千機雪說道。
“不過,”千機雪說道這里,停頓了一下。
“不過什么?”千惜暮一聽有戲,立馬問道。
“不過,剛剛我也說了,那是單憑你自己的力量,可現(xiàn)在還有我呢。我會從旁輔助你。如果再加上我的輔助,按照你現(xiàn)在的力量,大概五成左右?!鼻C雪悠悠開口。
“五成?”千惜暮眉頭微蹙。
千機雪見此安慰道:“五成不少了,況且你現(xiàn)在功力尚淺,許多大能者,有的也不過才三四成的可能性。我也是對你了解,深知你的執(zhí)念韌性比一般人強大,這才給你三成的概率?!?p> 千惜暮聽罷,像是下了決心一樣。
“五成就五成,況且不還有你嗎?”
千機雪微笑著:“這是自然,如果真的在收服過程中遇到了危險,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p> 千惜暮點了點頭,她相信千機雪不會讓自己收到傷害的。
只見千惜暮走上前來,凝視著這把古樸暗紅的魔劍。
魔劍似乎有種攝人心魄的力量一般,與之對視,感覺整個人都要淪陷在無盡的殺意中。
就在這時,千機雪又不放心地交代著:“一定要保持內(nèi)心的清醒。固守本心?!?p> 我沖他點了點頭,轉(zhuǎn)身伸手撫向這把魔劍。
千機雪看似跟千惜暮嬉笑著,但是千惜暮一轉(zhuǎn)過身去,他臉上露出少有的凝重,把手中誅天劍握的緊了些。
他可是見識過這把劍的威力,當時自己也一度陷入其中,差點走火入魔。
千惜暮這邊,剛剛靠近赤月劍,就感受到了一股濃郁的死氣,血腥之氣。
她剛剛把手搭在劍上面,只見周遭景物迅速變換,此刻自己正身處于一片古戰(zhàn)場上。
而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一身戎裝,手中拿著一把長刀?。
黑云壓城,將士們嚴陣以待,氣氛肅殺凝重。
而自己化身一名將軍,只見背后數(shù)萬士兵,目光堅毅,視死如歸,而前方烏云密布,敵軍鋪天蓋地的襲來,地動山搖。
“沖??!”
隨著沖鋒的號角聲響起,無數(shù)人前仆后繼地奔赴戰(zhàn)場,揮舞著手中的刀劍。
我一身鎧甲,殺氣凜然,只見敵軍越來越近了,近的我都能看到他們臉上猙獰的表情,我一刀收割了一人,又是一刀捅進旁邊那個想偷襲我的敵人,噗嗤一聲拔出刀,帶出鮮血,濺了我一臉。
我伸手抹了一把臉,再次無畏地沖向前去。
一個兩個,三個,幾十,幾百,幾千?我已經(jīng)記不清自己揮舞了多少次刀,也記不清,有多少人慘死在我的刀下。
只感覺,敵軍無邊無際地把我包圍起來,而我身后的士兵,皆被敵軍所殺,只有那卷殘破的旗幟,在烈火與鮮血中,巍然不倒。
只剩我一個人了。
腳下堆滿了成山的尸體,染紅了大地,染紅了天邊,一切似乎都籠罩在鮮血中,這是一個殺戮的世界,一個永無休止的,殺戮的世界。
我漸漸殺紅眼了,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殺光他們所有人,殺意漸漸侵襲了腦海。
直到我耗盡了最后一絲力氣,我仰面躺在了這片尸海里,我望著那被鮮血染紅的天空,輕輕合上了眼。
耳邊風聲,廝殺聲依舊,但是一切似乎都離我越來越遠了,漸漸模糊了。
我感覺我在一片虛空中,沒有任何著力點,我在不斷地下沉,不斷地淪陷,周圍一片漆黑,死寂,連意識也變得模糊了。不知道沉睡了多久,三年,五年,十年?或者更久,久到我自己也記不清了,恍若隔世。
驀然,一陣清脆的鳥鳴聲,伴隨著孩童的歡笑聲響起,我漸漸的有了意識。
我睜開了雙眼,一躍而出,頓時水嘩啦啦的從我身上流下。
我走出池塘,只見這是一片鳥語花香的世界,沒有殺戮,沒有血腥,有的只是祥和安逸,美好的似乎有些不真實。
天空明媚而耀眼,清新的空氣中,帶著縷縷花香,蝴蝶輕輕落在我的肩頭,我看著這充滿陌生的世界,內(nèi)心從沒有如此寧靜過。
“阿姊,快來呀!阿姊!”
正當我一臉茫然之際,跑過來一個四五歲的孩童,拉起我的手,在漫山遍野的花叢中奔跑。
我不禁也深受感染,臉上洋溢著歡快的笑容,我不禁也隨風奔跑了起來。
陽光正好,微風不燥。
從農(nóng)人,到閨閣小姐,到教書先生,到乞丐,每一世,我都上演著不同的角色。
就這樣,我在這里活了一世又一世。
這是一片充滿祥和的世外桃源。有老人上山采藥,有牧童騎牛吹笛,有孩童牙牙學語,有農(nóng)夫田間耕作。
不知道經(jīng)歷了多少世,久的我都忘了時間,若不是心中還留有一絲執(zhí)念,恐怕自己早已迷失在歲月的長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