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楓和梅朵跟著虛影一路疾進(jìn),顧不上去看林立交錯的神殿和寺院。
虛影中的男子正是四百多年前發(fā)動了禁術(shù)的吐司部落族長蹋頓!
他被自己的胞弟設(shè)計陷害,而他的妻子卓瑪不愿因為自己而使兩個兄弟失和,寧愿背負(fù)罪名也不肯說出真相。
憤怒的蹋頓在弟弟的挑撥下發(fā)動了對佛門的戰(zhàn)爭,最終一怒之下發(fā)動了禁術(shù)毀滅了整個庫侖島。
庫侖島因蹋頓而毀滅,蹋頓怎能不知圣物和神殿的秘密,引著梅朵和洛楓在島中穿梭盤旋,在一座巨大巍峨的神殿下停住了腳步。
蹋頓的咒語聲中,塵封了四百多年的神殿被緩緩打開。
“圣物就在神殿的供臺之上,神殿的石碑上刻著我們吐司部落的秘傳巫法,你們?nèi)ツ冒?,我也要離開這里,去往神的祈愿之地尋求靈魂的救贖!
再見了,我的孩子們!”
蹋頓好像不愿意再回到神殿之中,說罷便飄然離去。
梅朵和洛楓匆匆向蹋頓行了一禮,急忙向神殿之中跑去。
有了蹋頓的指導(dǎo),兩人直奔神殿的供臺。
寬大的神殿正中一座玉石做成的供臺潔白晶瑩,發(fā)出陣陣柔和的光芒。
玉臺分為三層,兩人拾階而上,只見供臺之上一個光潔的玉盤之中,端正的擺放著一根黑乎乎的枯枝!
梅朵乍見之下險些從供臺上跌落下來,這黑乎乎的枯枝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哪里有半分圣物的樣子,梅朵在心中直懷疑蹋頓是不是在騙她。
可是眼下時間匆忙,哪里還來得及仔細(xì)推敲,梅朵只好一把抓起枯枝就要去尋找石碑。
豈料這看似不起眼的枯枝一入梅朵手中,一股極強(qiáng)的波動如同一圈圈碧波漣漪般從梅朵的腳下一只升騰到頭頂,波動剛剛過去。
供臺上空一個巨大的白色光柱帶著刺眼的白光驟然投下,將梅朵圈在其中,洛楓還沒等上前相救便被光柱給掃下了供臺。
洛楓猝不及防被掃落臺下,翻身而起正要搶上,卻見梅朵雙目緊閉,神色安詳,整個人張開四肢緩緩從光柱中向上升起。
她手中黑漆漆的枯枝竟然放射出刺眼的白光,整個神殿好像在瞬間被白光點(diǎn)亮,無數(shù)道光柱從神殿的四面八方匯集在梅朵身上。
梅朵的身體在如此之多的光柱照耀下變得如同透明一般光潔無瑕。這一刻,被圣物選中的梅朵成為吐司部落的新圣女!
梅朵被神殿的祥光洗體后整個身體再無一絲瑕疵,神殿的祥光在洗禮的同時為梅朵的體內(nèi)注入了強(qiáng)大的巫力。
在無數(shù)光柱中緩緩睜開雙眼的梅朵甚至連雙眼都變成了無瑕的白色,兩眼中放出攝人心魄的白光。
神殿之外隆隆的轟鳴聲隱隱傳來,神殿的光柱漸漸隱去,梅朵的身體從光柱中緩緩降落,望著洛楓嫣然一笑,神情中竟似有掌控天下的力量一般。
望著不急不躁的梅朵,洛楓一把拉起她跑下供臺來四處尋找刻鑄巫法的石碑。
熟料不見還好,一見之下洛楓目瞪口呆站在神殿之中不知所措!
神殿的兩邊密密麻麻擺滿了兩人多高的石碑,粗大笨重,這么多石碑又豈是他兩人能拿得了的!
正在洛楓發(fā)呆之際,接受了圣物和神殿傳承的梅朵揚(yáng)起手中的圣物輕聲吟唱起來,枯枝的前端再度散發(fā)出強(qiáng)烈的光芒,刻在石碑上的文字紛紛飛起,如同飛蛾撲火般涌入了枯枝之中。
枯枝干燥的外皮如撥筍般脫落,一股澎湃的生機(jī)盎然四溢,一把潔白溫潤的玉杖出現(xiàn)在梅朵的手中,杖身上密密麻麻鑲滿了古老的吐司文字!
吐司族的圣物是歷代圣女的標(biāo)志,當(dāng)一代圣女故去后玉杖就隨之死亡成為枯枝。
而當(dāng)它再度選擇新一任圣女后就會從沉寂中涅槃!
上一任圣女距離梅朵已有五百多年,她死后即使是身為族長的蹋頓也無法使用圣物。
索朗雖然不是很清楚部落的秘辛,但也隱隱猜測出一些,這也是他臨死前派梅朵前來尋找圣物的原因。
詛咒之門已快淡漠不見,支撐大門的蘑菇云柱漸有崩塌的跡象,頭頂?shù)难艘惨炎兂杀”〉囊粚友F,梅朵和洛楓在詛咒之門消失的最后一刻終于逃離。
隨著血浪和大門的消失,積蓄在庫侖島上空四百多年的壓力驟然被猛烈釋放出來,四面八方的海水朝著海底的真空地帶競相涌去,強(qiáng)大無比的能量讓庫侖島在瞬間就被肢解崩潰,再也留不下半點(diǎn)渣滓。
梅朵和洛楓好懸沒被海底倒流的洶涌暗流抽回到海底中去,兩人渾身上下都出了一身冷汗,待到從海面上露出頭來,心中都猶有余悸。
這一次海底探險實在是兇險之極,兩人都有死里逃生之感。
風(fēng)雨過后彩虹絢麗,兩人的感情在生死之中得到考驗和升華。
只覺此情堅如磐石,任什么也不能分開。
雖然損失了幾個水手,但是這一趟海底之旅可謂是收獲頗豐,梅朵獲得圣物和神殿洗禮后實力大增,又得了神殿中的秘傳巫法,若論實力還在現(xiàn)今的洛楓之上,有了充足的實力,梅朵對來自蒼狼城的壓力看淡了許多。
待到梅朵和洛楓趕回到寒風(fēng)城,德吉派出的哨探卻帶來了好消息。
蒼狼城主格桑的大兒子贊布無端在城中被殺,出離了憤怒的格桑以為這是釣魚城主呼蘭對他的挑釁,再加上兩城之間長期以來的敵對摩擦不斷。
新仇舊恨一齊爆發(fā),只留了兩萬步卒守護(hù)蒼狼城,集結(jié)了手下八萬精兵出了提爐關(guān)來斗呼蘭,在釣魚城下殺的難解難分。
這樣的天賜良機(jī)豈能放過!
德吉正在焦急之時恰逢梅朵和洛楓回來,一番商議之后隨即行動。
時隔半個多月后,晨曦中一支近千人的隊伍押解著糧車來到了蒼狼城下,穆順騎著高頭大馬走在最前,身后一左一右跟隨著梅朵和洛楓,穆無雙在最后押著糧車。
望著緊閉的城門,穆順大咧咧的高聲叫喊道:“快開門!我是寒風(fēng)城的城主穆順,聽聞格桑大人正和釣魚城作戰(zhàn),特地送些糧草來助戰(zhàn)!”
守城的兵士聽見穆順叫喊,急忙來尋負(fù)責(zé)守城的主將普盧匯報詳情。
普盧聽了兵士報告登城來看時,果然識得是寒風(fēng)城主穆順,當(dāng)下笑道:
“穆順城主雪中送炭,不愧是我蒼狼城的友好鄰居?。 ?p> 穆順哈哈大笑,說道:“些許糧草不成敬意,只是聊表存心而已,還望普盧將軍笑納,并轉(zhuǎn)達(dá)我對格桑大人的敬意!”
普盧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穆順城主遠(yuǎn)來辛苦,便請進(jìn)城歇幾日再走。
糧草卻不必帶進(jìn)來了,眼下前方戰(zhàn)況正急,我派手下引一哨人馬直接護(hù)送去格桑大人那里,穆順城主以為如何?”
穆順能做到一任城主,也是成了精的人。
此刻見普盧奸詐,要將自己放入城內(nèi)扣為人質(zhì),卻派了手下押解著自己這隊人馬去送糧草,如果送糧是真,回來之后自然也就放他回去;
倘若是假,只怕他就得殞命在蒼狼城里。
好在己方準(zhǔn)備充分,穆順心中暗贊德吉老謀深算,想的十分周全。
當(dāng)下哈哈大笑道:
“普盧將軍此意甚好,便是如此辦了!
不過我這次來還給格桑大人帶來了禮物,卻不好一并送到軍陣之中,不如我先將這些禮物帶到城中,就由普盧將軍暫且保管如何?”
穆順說罷將手一揮,身后的兵士們從糧車上搬下兩個牛皮大箱來,放在地上隨手打開,一時間珠光寶氣耀眼奪目。
普盧在城頭見了眉開眼笑,這兩箱珠寶價值不菲,既然穆順請他來保管,那就二一添作五,自己留上一箱便了,反正穆順也去不了前軍大營,格桑大人也不知道穆順?biāo)蛠淼氖莾上渲閷殹?p> 普盧盤算完畢,笑道:“既如此,那就先請穆順城主進(jìn)城來!”
手下的士兵見主將發(fā)話,慢慢放下吊橋開啟城門,城上的士兵們張弓搭箭覷準(zhǔn)了城下的寒風(fēng)城兵士。
穆順也不在意,跳下馬來牽馬向城內(nèi)走去,身后的洛楓也跳下馬來伸出兩手提起箱子跟在穆順身后低頭進(jìn)城。
普盧見穆順身后之人手無寸鐵,當(dāng)下也就不再多說,任由兩人進(jìn)城。
穆順進(jìn)了城先領(lǐng)著洛楓上城來見普盧,兩人互相致禮完畢。
洛楓上前將兩箱珠寶放在普盧面前,普盧正要吩咐手下收了禮物,一把細(xì)長的寶刀已橫在脖頸之上。
洛楓氣勢轟然爆發(fā),罩在身外的戰(zhàn)袍被一把擲出,孔雀戰(zhàn)甲上的光輝躍然而出,閃電刀隨意地劃出。
城頭上士兵們手中的弓箭紛紛折斷,一道道電光驚得周圍的士兵們手中的兵刃紛紛落地,普盧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目瞪口呆。
梅朵登上城頭,手中玉杖發(fā)出的白光頓時穿透了晨間迷蒙的霧靄,遠(yuǎn)處漸漸傳來陣陣蹄聲,埋伏在霧氣中的士兵們?nèi)缤沟乃y一般匯入了蒼狼城中!
蒼狼城兵不血刃,悄然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