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法的烈火法術(shù),已經(jīng)運用的爐火純青,釋放出絲絲烈火能量之時,沒有任何明火外露。
這絲絲能量,猶如純白的氣息,從柳法的掌心涌出,順著五指向下流動。
它們鉆入茶壺蓋子的縫隙,全部流入壺中的茶水里面。
烈火炸彈的第三項異能,能將烈火能量附著于物體表面,使其具有爆炸屬性,變成一枚可以隨時引爆的炸彈。
片刻之后,烈火能量流入茶壺之中,完全融于茶水。
將壺中溫?zé)岬牟杷?,全都變作了“烈火炸彈”?p> 一旦喝下它,就等于將一枚炸彈吞入口中。
只要還沒有變成尿液排出,這枚“炸彈”就會一直留存于體內(nèi)。
柳法隨時可以將其引爆。
“來來來,我為各位倒茶,鄙人初來乍到,還得多虧各位幫襯?!?p> 柳法端著這一壺茶,走到兩大家族的面前,親自倒茶。
兩大家族,來了十幾個人,他們面前擺了十幾個玉白色的茶杯。
柳法親自為他們倒茶,將十幾個玉白色的茶杯,全都倒?jié)M。
但,兩大家族的人,都只是面面相覷,一張臉嚇得慘白。
他們都以為,這一壺茶里面有毒,柳法這一招要團滅兩大家族。
所以他們不敢喝,全都靜靜的直腰坐著,內(nèi)心無比緊張。
他們額頭上,露出豆大的汗珠,啪嗒滴落,砸在他們的手背上。
瞧見這一幕,柳法心里懂了,他也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舉起了這一杯茶,稱贊道:“上好的劍林春葉,這可是劉遠(yuǎn)林劉老爺,你半個月前送給我的,我一直沒舍得喝。今天你們來做客,我才舍得拿出來,與列位一同品鑒。”
說罷,柳法昂起腦袋,一飲而盡。
隨后將茶杯倒懸,示在眾人面前,杯中沒有流下一滴殘茶。
柳法望著兩大家族的人,故意反問道:
“怎么?嫌我上的茶不好,入不得眾位老爺們的金口?”
“不敢,不敢?!?p> 劉遠(yuǎn)林和許甲運這兩位家主,立刻明白了柳法的意思,也明白了茶水沒毒。
否則,柳法怎么敢喝?
兩位老爺立刻拿起茶杯,沒敢有一絲猶豫,全都一飲而盡。
其余十幾位隨從,也全都拿起了茶杯,喝的一滴不剩。
這下,茶水已經(jīng)入肚,“炸彈”已經(jīng)設(shè)下,柳法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容。
他開門見山,說道:“大家都是敞亮人,我也就開門見山了。
時值天災(zāi),暴雪不止,四方百姓都逃到了流火鎮(zhèn)。收還是不收?
當(dāng)然要收,當(dāng)然也要救。
但火楓谷的存錢和存糧,不足兩位老爺?shù)氖种?,我希望你們兩大家族出錢、出糧,賑災(zāi)?!?p> 柳法的這一番話,劉遠(yuǎn)林和許甲運心里早有準(zhǔn)備。
但他們沒有想到,柳法說的如此果決,甚至不跟他們商量。
仿佛是直接向他們下達命令。
這令他們很不爽。
但,不爽也不能表露出來,畢竟柳法是他們的“上位”。
所以,劉遠(yuǎn)林露出一副哭喪臉,說道:“世道艱難,兵荒馬亂,這天殺的年月里,咱家也沒有余糧??!
唉……苦一苦百姓,災(zāi)年總會過去的。災(zāi)年一過,好日子還在后頭呢?!?p> 另一位老爺許甲運也不想白白出錢,他故意咳嗽了幾聲,說道:“不瞞柳大人,最近家里的錢,都拿去飛云城投資了,都投資給了陸柒公子,家里確實沒多少余錢。你看我們一家如此瘦弱,也不像是有余糧的樣子啊?!?p> 柳法早就預(yù)料到,這兩大家族的老爺,不可能安心出錢。
他們都哭窮,都說自己家里沒有余錢,也沒有余糧。
尤其是劉老爺叫的最歡。
如果不是柳法事先調(diào)查過,還真被這兩位老爺?shù)难菁蓟W×恕?p> “停,別再說了,我是看明白了,你們個個都是家徒四壁是吧?”
柳法不想再聽他們的哭喪,打斷了他們的哭窮,忽然指向劉遠(yuǎn)林,說道:“你,劉遠(yuǎn)林劉老爺,家里娶了十八房姨太太,夜夜笙歌,頓頓大補,就連睡得床,都是用金磚銀磚堆成的,上面還鋪了一層松軟的天鵝絨。剛剛來的時候,你的馬車碾死了七位難民,可你卻停都沒?!?p> 柳法又指向許甲運,繼續(xù)說道:“你,許甲運許老爺,你家吃飯一桌一個人,要燒五十多盤菜,但你每盤只吃一口,隨后都倒給了牲口吃。聽說你家的豬吃豬湯面條,馬吃雞鴨魚肉,就連院子里養(yǎng)的魚,喝的都是上等的魚湯。怪不得你長得這么瘦,但家里的牲口可是個個白白胖胖。”
柳法的這一番話,令劉遠(yuǎn)林和許甲運,全都停止了哭窮。
他們的一雙眼睛,靜靜望著柳法,越發(fā)覺得這個年輕人有些恐怖。
為何自己家里的這些事,柳法知道的一清二楚?
或許柳法是從民間的流傳中聽來的,但說的卻都是真相。
但真相并不可怕,真相背后的原因,才更令劉遠(yuǎn)林和許甲運膽寒。
半個月來,柳法一直待在火楓谷,并未外出,但他知道了這些流傳。
就說明柳法一直在注意著他們兩大家族。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柳法這個“賊”,看來惦記他們很久了。
眼看兩大家族的人,全都愣住了,柳法又接著說道:
“劉老爺你家產(chǎn)共計八十萬兩白銀,許老爺你也有七十萬兩家產(chǎn)。嘖嘖,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流火鎮(zhèn),竟然能聚下如此豐厚的家資。
我知道,趙鴻猙在位的時候,你們無論如何剝削百姓,都無人管你。
但現(xiàn)在不行。
明日,你們兩家湊出一百萬兩銀子,我們火楓谷也出一百萬兩,一起賑災(zāi)。
以前,百姓們不相信火楓谷和兩大家族會做好事,以后,得讓他們改變這個看法?!?p> 聽了這話,兩大家族的人臉都綠了。
這數(shù)十萬兩的家產(chǎn),是他們集聚了十幾年攢下的。如今柳法一句話就想奪走?這是把自己兩家當(dāng)成豬了,養(yǎng)十幾年養(yǎng)大了再殺?
啪!
劉遠(yuǎn)林脾氣暴躁,拍案而起,指著柳法厲聲道:
“柳法你欺人太甚!你以為我們兩家是奶牛?你想擠就擠?一百萬兩,你怎么不去搶!”
柳法靜靜拿起茶壺,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說:“你這個建議,我保留采納的空間?!?p> 這一句話,著實嚇到了劉遠(yuǎn)林,他聽出這是明晃晃的威脅,是對自己身家性命的威脅。
但相比于身家性命,劉遠(yuǎn)林更在乎自己的錢。
他牙根咬的咯咯響,低聲質(zhì)問道:“你別以為你是天王老子。別忘了,這里還是秦國的地界,此地仍屬于飛云城的管轄范圍。
我與飛云城駐軍的陸柒公子頗有交情,就算趙鴻猙,也得給陸柒公子幾分薄面。你算是什么……”
嘭!
劉遠(yuǎn)林的話還未說完,聲音就戛然而止。
因為,他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