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屋內(nèi),林行半躺在靠窗的沙發(fā)上,兩只腳高高地翹起來,手上是一本描寫大周風土人情的紀實小說。
沙發(fā)旁的書架下,李云靜靜地打坐,身旁放置著林行那株靈植,細小的白色光點從靈植上源源不斷地散出,涌進李云身體。
與林行的比拼造成的傷勢和靈氣虧空,在回來之后就被李云通過配合這靈植和李家獨特的打坐修養(yǎng)功夫療養(yǎng)得差不多了。
林行鼻子抽了抽,放下書,看向打坐的李云,目光中露出好奇。
“奇怪,為什么我感覺今天這小破草提供的靈氣特別充足?”林心嘀咕道,心中很是不解?!半y道是我的錯覺?”
“小云,你有沒有覺得反常?。俊绷中羞€是按耐不住內(nèi)心的好奇,開口問道。
李云睜開眼睛,有些疑惑:“什么反常?”
“靈氣!你有沒有發(fā)覺,今天這破草的靈氣有些特別?或者說,是不是濃郁充沛了點?”
李云愣了愣,林行接著說:“你補充靈氣和療養(yǎng)身體的時候沒感覺嗎?我覺得這破草比我以前用的時候強多了?!?p> “哈哈哈哈哈哈!怎么可能,一定是我李家獨特的療養(yǎng)功夫強大,你沒練過,所以才覺得我恢復(fù)得不正常?!崩钤崎_心地笑著回應(yīng),雖然他很認同林行是個怪物,但是不論如何,輸?shù)舯绕炊疾皇且患娣氖虑椋巯陆K于有一樣勝過林行了,這不禁讓他渾身愉悅。
林行鄙夷地看著哈哈傻笑著的李云,別過頭繼續(xù)看自己的書,表示自己并不想繼續(xù)跟傻子說話。
他相信自己的判斷,不會有錯的,小破草今天的表現(xiàn)確實和以往不一樣了,可是現(xiàn)在他并沒有驗證這種現(xiàn)象的手段。
“話說,北爺好像有幾天沒回來了吧。你知道他去哪了不?”李云好奇地開口問道。
“不知道,興許去某個秘密寶庫數(shù)錢去了?!绷中星辶饲迥X袋里亂七八糟的一些念頭,繼續(xù)看起書來。
李云感到無趣,他基本恢復(fù)完好了,長時間枯燥的打坐也讓他想活動活動。
窗外的陽光正好,南方總是長夏,秋天不知怎的,總是悄悄隱藏在夏冬之間,人還不曾知覺,就已經(jīng)過去。
李云走到窗前,探出腦袋望著樓下不遠,小孩子們正在排著小隊,三五成群蹦蹦跳跳著往家里跑。
有一個小孩看到了李云,馬上招呼他的同伴,仰頭對李云比某些奇怪的少兒專用手勢,他們都知道最近書屋里新來了個怪哥哥,比怪爺爺還怪的怪哥哥。不過,林行也是個怪人,所以,一個書屋里再添一些怪人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李云咧著嘴笑了笑,對著孩子們大聲喊道:“你們好??!吃午飯了沒?要不要上來跟我們一起?”
孩子們聽完嬉笑一片,快速比對著眼色,再次擺出少兒專用溝通手勢,然后猛地跑開了。
林行斜著眼看著眼前的李云和窗下的孩子們,他其實很想告訴李云那些手勢是什么意思,但是,還是不要輕易戳破朋友美好的幻想啊。
盡管孩子們沒有賞臉,但李云還是很高興,他很喜歡這樣的生活氣息。
“多舒服的空氣?。《唷崩钤普龓е⑿π蕾p著窗景,話音乍斷。
林行奇怪,放下書正好看到一只大腳踩在李云的身上把他踩到沙發(fā)上,再翻滾到地上。
北爺整個身體從窗外鉆了進來,有些奇怪道:“怎么回事?我好像踩到了什么東西,什么東西把門擋了?”
林行不說話,這是窗啊,你大爺?shù)模堰@當門。
不過你大爺還是你大爺,人家說這是門,那就是門。
李云悶哼著從地上爬起來,看著眼前一臉無辜的北爺,臉上只剩下苦笑。
“材料我收集好了,事不宜遲,現(xiàn)在布陣,布完吃午飯,你們也跟著學(xué)著點?!北睜?shù)氖稚隙嗔艘幻对萍y青銅戒指,上面散發(fā)著古老的氣息。
“這是儲物戒?”林行的目光被戒指吸引了過去。
李云也探頭望了過去,道:“確實是儲物戒,和我爺爺戴的那枚有相似的氣息?!?p> 北爺從儲物戒中取出大大小小的石頭,有青色的、黃色的、紅色的……所有的石頭都被碼在書屋舊生活區(qū)前,那地方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改造成了高級衛(wèi)浴區(qū)。
林行卻沒心思看這些奇奇怪怪的石頭,他的目光早已被北爺手上古老的青銅云紋戒指所吸引,他感覺這枚戒指屬于他自己……
“北爺,你從哪搞來的儲物戒啊?能不能幫我也弄一個,你看,做師父的有了,做徒弟的沒有,那出去不是丟了師父的份嗎?”
“去去去,一邊去,等你到了結(jié)丹境界再問我要。”北爺不耐煩地揮揮手趕開像蒼蠅一樣圍繞著自己戴著戒指的手的林行。
他又從戒指中取出一只青色的大鼎和幾株叫不出名的奇怪植物。
林行看著眼前一樣一樣從未見過的奇異材料,十分好奇,李云也是一樣。
“把石頭丟進去,先丟紅色的,再丟青色的……”北爺坐定,雙手緩緩將靈氣注入青色大鼎,指揮著林行和李云將石頭和靈植一樣樣按照所說的順序丟進大鼎里。
大鼎緩緩飛起,懸浮于半空,鼎身上雕刻著的奇異走獸開始變得無比鮮活,似有脫離大鼎而奔走于現(xiàn)實之勢。青色的鼎身慢慢出現(xiàn)暗紅色,鼎口已經(jīng)被自動封住,周圍的空氣似乎也因為這大鼎的變化而變得扭曲。
林行和李云站在一旁,臉上滲出滴滴密密麻麻的汗水,臉色通紅,從鼎上散發(fā)出的無形的熱量和強大的壓迫力讓兩人都不得不調(diào)動體內(nèi)靈氣進行抵御,即使如此,還是難以抵擋。
北爺繼續(xù)輸入靈力,大鼎內(nèi)傳來類似沸騰的聲音和陣陣兇獸咆哮之音,林行和李云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那夾雜著無窮威勢的鼎聲和空氣中無形的威壓一波又一波地撞在兩人身上,沖擊著兩人的靈魂。
“落!”北爺輕聲,靈氣緩慢控制大鼎落下,從大鼎上收回。
鼎口的遮蔽已然消失不見,陣陣熱浪從鼎口奔涌而出,林行和李云兩人終于放松下來,失去壓迫后渾身疲憊不堪,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鼎內(nèi)的石塊和靈植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淡藍色的濃稠液體。
北爺取出一張巨大的帛紙,上面畫著古怪復(fù)雜的紋路,所有紋路結(jié)合起來,隱約能琢磨出些許規(guī)律,并且看出這些紋路附著的框架正是林行書屋上的新居所的模樣。
“用毛筆把鼎中的液體刷到樓上去,按照圖上標識的紋路刷?!北睜攽醒笱蟮厣炝松煅?,把圖紙扔給林行,走到沙發(fā)上閉著眼睛躺了起來。
“干活吧,愣著干什么?”林行看了看雙目呆滯的李云,不禁好奇地問了一句。
“我感覺……我的身體已經(jīng)被掏空了。行哥,你替我干了吧,反正也只是刷墻,大不了今晚的碗我洗……”話還沒說完,李云便已經(jīng)晃晃悠悠倒了下去,若不是微弱的呼吸尚且均勻……
“唉?!绷中袩o奈地嘆了口氣,提著液體和筆走上樓區(qū),開始按著圖紙的標識涂畫陣法。
每一筆畫下,林行都會感覺身邊的靈氣更加濃郁,畫至十分六七,林行的精神不但沒有虛弱萎靡,反而愈發(fā)亢奮。
沙發(fā)上的北爺瞇著的眼睛突然睜開,死死地盯著樓上,目光似乎要穿過樓上的地板直射涂畫中的陣法。
“怎么會這樣?”北爺?shù)吐曕?,有些疑惑,他閉上眼睛,雙手伸出窗外,細細地調(diào)動體內(nèi)的靈氣,做著一圈又一圈的靈氣循環(huán),不久睜開眼,眼中驚異之色更甚。
“怎么會這樣?難道又要開始了嗎?不應(yīng)該?。 北睜?shù)穆曇衾锞故菗诫s了慌張與不可置信。
樓上,林行借著興奮勁一鼓作氣,將所有陣痕全部涂畫完畢,緩緩輸入一道靈氣,推動著陣法運行起來。
這一道微弱的白色靈氣在進入陣軌之后慢慢加速運轉(zhuǎn),逐漸變大,當它化作一股肉眼明顯可見的白色氣流時,便逸散開來,充盈在空氣之中,此時,墻上奇特的陣痕亮起,牢牢地將逸散的靈氣鎖死在樓里,不向窗外逸散一點。
如此充裕的靈氣是林行生平僅見,他的身體似乎沉浸入一種及其玄妙的境界之中,渾身舒適,似乎有無窮的力量源源不斷地補充進來,而且遠遠沒有達到身體儲存的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