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兩人早早地就上了床。待到枕邊的呼吸平穩(wěn)之后,李晙忽然睜開了眼睛。他轉(zhuǎn)過頭看了熟睡的魏皛皛一眼,笑了笑,又用手刮了刮魏皛皛的鼻子,已經(jīng)睡熟的魏皛皛毫無反應(yīng)。李晙見狀笑得更加燦爛。他躡手躡腳地起床來到屋外,門外秦峣已經(jīng)在等候了。
“怎么回事?”在魏皛皛不知道的時候,李晙已經(jīng)派秦峣去調(diào)查這件事情了。
秦峣將調(diào)查的結(jié)果告訴了他。
“柳傸?柳非的兒子,膽子倒是不小。”
“這個柳非在朝堂上公然與王爺為難,怕是受了陛下的指使。”
“此事不簡單。如果他只是父皇手里的一把刀,根本沒有必要對夫人下手,我想他的背后應(yīng)該還有人?!?p> “王爺所言極是。這個柳非在京都擔(dān)任郎官二十多年,毫無建樹,但數(shù)月前卻忽然好似開竅一般仕途通達,還入了陛下的眼,提出斷我軍糧草的便是此人?!?p> “也里明曾經(jīng)跟我提到過一個黑袍人,也呼先能夠派人潛入升隆圍場刺駕以及突襲京都,都離不開此人的謀劃。不過這個人從不露真容,就連也呼先也不知道他長得什么模樣?!?p> “王爺懷疑是此人在背后謀劃了這一切?”
李晙嘆了口氣,說道:“不好說。不過此人若是不死,便不可能停手。他能幫也呼先南下,說不得也能幫唳云國西進、楚國北上。此人謀劃深遠,這一戰(zhàn)險些就讓他滅了我朝,不可不防?!?p> “他們對王妃下手的理由是什么?”
魏皛皛不過是一女子,這個柳傸充其量就是敗壞一下魏皛皛的名節(jié),他這么做能得到什么好處?
“也許他們真正想要下手的不是王妃,而是本王。不過他們到底想做什么,我已經(jīng)沒有興趣知道了,他們膽敢對本王王妃下手,便留不得?!?p> 背后之人,一計不成還會有下一計,但對于李晙來說,魏皛皛只有一個。如果魏皛皛真的因為他們受到不可挽回的傷害,李晙覺得自己恐怕很難再保持理智了。
李晙拍了拍秦峣的肩膀,說道:“回去休息吧?!?p> “是?!?p> 待秦峣走后,李晙裹了裹身上的外袍,這天氣還真是冷。回到房間的時候,李晙見魏皛皛還沒醒,便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再躺到床上去。熟料此時魏皛皛竟然翻了個身,手臂占據(jù)了他的空位。李晙觀察了一下魏皛皛似乎還未醒,便打算將她的手拿起好讓自己躺上去。剛有動作的時候,魏皛皛竟然迷迷糊糊地醒來了。李晙當(dāng)即站立不動,似是在想對策。
“你去哪兒了?”
“剛才有些內(nèi)急?!?p> “怎么去了那么久?”
李晙一驚,難道魏皛皛沒睡?
“也沒有多久吧?”
“你還想騙我?!蔽喊~皛摸了摸他的鼻子,說道:“你剛才竟然趁我睡覺,占我便宜?!?p> 李晙尷尬道:“夫人沒睡?”
“睡了,但是被你摸醒了。”魏皛皛控訴道。
李晙被她委屈的小模樣逗笑了,問道:“那怎么辦?要怎么賠你?”
“我還沒想好,先欠著?!?p> 李晙點頭,答應(yīng)得非常爽快。魏皛皛非常滿意他的態(tài)度,忍不住就親了一口,說道:“獎勵。”
李晙小腹一熱,就想再跟夫人親近親近,但是魏皛皛推開了他,悉悉索索地就打算往床下跑。
李晙見她著急的樣子,不禁問道:“你要去哪兒?”
魏皛皛腳上有傷,行動不便,此時還沒將鞋穿上。李晙見她著急,便趕緊幫她將鞋穿好,魏皛皛這才說道:“去,去出恭。”
李晙覺得她害羞的樣子很是可愛,故意將人抱起來,說道:“正好為夫也有此意,便與夫人一同去吧?!?p> “這這不太好吧?!蔽喊~皛試圖拒絕。
“有什么不好的,一舉兩得嘛?!?p> 雖然李晙想的很美,但是無奈魏皛皛不配合,死活不肯讓他進去。
當(dāng)兩人重新躺在床上的時候,魏皛皛才回過味來,問道:“你剛才不是已經(jīng)出去一次了,怎么那么快……”
李晙親了她一口,略過此事不提。魏皛皛抱著他的胳膊沒有繼續(xù)追問,心里卻越發(fā)篤定,肯定還是因為腎不好。
第二日午時,李晙陪魏皛皛吃完飯后便離開了王府,去了六合軒。六合軒是京城最大的酒樓,李晙打算在這里宴請虎賁軍的將士。恰巧秦王出來散步,見到他在這里設(shè)宴便興沖沖地上來了。
“叔祖,怎么有空出來逛酒樓?”
李槭冷哼一聲,說道:“老夫做什么還需要征得你的同意不成?”
李晙尷尬一笑,問道:“叔祖好大的火氣?!?p> “嘿呦,你聽出來了?有空在這里設(shè)宴,為什么不來看望老頭子?既然你不愿意去,那只好老夫過來了?!?p> 李晙只好作揖賠罪道:“孫兒知罪,叔祖消消氣。”
李槭驚奇道:“嘶,你今日怎么這么乖?是媳婦在呢?”
“夫人在王府,孫兒在這里有點事,夫人不方便在場?!?p> 李槭逡巡一周,嫌棄道:“也是,一幫老爺們在這里胡吹,別嚇到我曾孫媳婦。聽說樂成那小子還有個兒子在這里?”
李晙一把摟過還迷糊著的樂微生,說道:“這就是樂微生,前禁軍統(tǒng)領(lǐng)樂成的兒子?!?p> 李槭有些唏噓地感慨道:“一晃這么多年,還好老天有眼,給那小子留了后,不然老夫下去了都不知道怎么見那小子,終歸是我李家負了他們夫婦?!?p> 李晙將搞不清楚狀況的樂微生推到李槭面前,說道:“叔祖,微生可是個好苗子,您多跟他講講他爹的事兒?!?p> 李槭還真想起來有關(guān)他爹的一件事,只是不是親爹,而是養(yǎng)父樂山。
“樂山被抓的事情,你可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