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結(jié)束嗎?”程雪琪在殿外焦躁地來回走動,雖然皇后沒有派人來催她,但這種重要的場合,若是太過分了,還是會招致群臣不滿的。雖然她們不在乎這些人的看法,但是在懷上“皇子”前,適當(dāng)?shù)牡驼{(diào)還是很有必要的。
程敦急得滿頭大汗,在程雪琪的催促下他很努力地想要幫這位皇帝解決問題,但是因?yàn)轭l繁服用丹藥的關(guān)系,這位皇帝似乎越來越不好侍候。
“快了快了,娘娘稍待,再給奴才一些時(shí)間?!?p> “本妃給你時(shí)間,外面那些人會給本妃時(shí)間嗎?無論如何,一炷香內(nèi)你必須要解決他,否則你就沒有必要再出現(xiàn)了?!?p> 生死攸關(guān)之際,程敦已經(jīng)來不及再顧慮那么多了,只好用上了些土辦法。
僅僅半柱香后,伴隨著一聲劇烈的呻吟聲,晏平帝終于安靜下來。程敦這才放下心來,命終于是被保住了。
“娘娘,不好了,陛下出血了。”
程敦滿腦子都是完了完了,損傷龍?bào)w可是死罪。
程雪琪鎮(zhèn)定道:“那有什么。你把這瓶藥拿去,給他涂上,再把這顆丹藥給他服下,他自然想不起來追究?!?p> 程敦趕緊出來接過這兩瓶藥便拿回內(nèi)室了。
程雪琪松了口氣,終于過去了。
她在后面不緊不慢地跟著,嘴里抱怨道:“國師的藥越來越不中用了,看樣子得讓國師再研究一種新藥了。你給他把龍袍穿上,抓緊點(diǎn)時(shí)間?!?p> “是。”
當(dāng)程敦將衣服頭發(fā)都幫晏平帝收拾妥當(dāng)后,晏平帝竟還沒有蘇醒的跡象。程雪琪推了晏平帝一下,叫道:“陛下,陛下?!?p> 晏平帝沒有回應(yīng)。程雪琪眉頭一皺,命令道:“把他叫醒?!?p> 程敦心里叫苦,但也知道他跟程雪琪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又知曉了這么隱晦的事情,真敗露了,他是頭一個要被處理的。所以即便內(nèi)心十分惶恐,可為了活下去也只能一步一步地聽從程雪琪的擺布。
他輕輕搖了下晏平帝的身軀,并沒有任何反應(yīng)。
“難道是丹藥出了岔子?真是的,怎么偏偏是這個時(shí)候。”程雪琪有些憂心,萬一這老皇帝真的出現(xiàn)什么問題,她這“皇子”可還沒有影呢。
“圣上,該去參加宴會了?!贝藭r(shí)高士和也按捺不住地在門外催促起來。
眼見情形危急,程敦急她之急,更加用力地晃動著晏平帝的身體。頭部劇烈的晃動,終于驚醒了這位年老的帝王,程敦見狀趕忙停下手中動作,將位置騰出來讓程雪琪坐下。他則跑去拿冕旒給晏平帝戴上。
此時(shí)的晏平帝腦袋還不甚清楚,迷迷糊糊地問道:“朕的頭怎么這么暈?”
“陛下,宴會要遲到了?!?p> “什么宴會?”
程敦拿來浸了冷水的臉帕為晏平帝擦拭臉頰,數(shù)九寒天用冷水擦臉自是十分刺激,但晏平帝卻似乎感受不到這寒涼刺骨的冰冷,但皮膚受此刺激,倒是讓人漸漸清醒起來。此時(shí),程雪琪再言道:“陛下,該去宴會了。”
晏平帝則道:“已經(jīng)到時(shí)間了?這一覺可真叫人神清氣爽,哈哈,朕感覺自己仿佛又年輕了幾歲?!?p> “陛下本就不老,正值壯年。您方才在床上的時(shí)候,可是非常勇猛呢?!?p> “哈哈哈,這還是因?yàn)閻坼恐杏行g(shù)啊。走,跟朕去大殿,一同去接受文武百官的朝賀?!?p> 秦王年事已高,輩分又大,自然不用像眾人一樣先到大殿等候晏平帝。他卡著吉時(shí)到了大殿,卻發(fā)現(xiàn)晏平帝竟還未到,他派宮人去催促之后,便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而讓眾臣矚目的是他身邊竟還跟著一位衣著簡樸的老人,眾人好奇地打量著此人,卻沒什么印象,不知道是哪一號人物。不過看這個樣子,這次的宴會怕是有的熱鬧可瞧了。
“圣上駕到!”
殿內(nèi)眾人紛紛起身肅立一旁,等晏平帝坐上龍椅后,方才三呼萬歲行叩拜之禮。
“哈哈,眾卿平身,賜座?!?p> “謝陛下?!?p> “既然人已經(jīng)到齊了,那么便開始吧?!?p> 在晏平帝的命令下,早已準(zhǔn)備好的宮人們紛紛上前為這些朝臣送上美酒佳肴,門外得到命令的舞姬們也紛紛上前準(zhǔn)備歌舞表演。
“陛下,除夕宴雖非祭天等莊重場合,但亦屬國宴,宸妃娘娘在這里怕是不妥?!庇锌床粦T的御史出言奏稟了這件事。
男女七歲不同席,每逢國宴都是皇帝和皇后分開招待這些朝臣和女眷的,如今晏平帝公然摟抱宸妃入座龍椅,且其上面還有皇后,這讓眾臣怎么接受?
但皇帝怎么會有錯?
“陛下,文御史既然這么說,那臣妾便不參加晚宴便是,免得陛下為難。”
這嬌滴滴的聲音著實(shí)讓人打了個寒顫,李晙非常慶幸當(dāng)初果斷地逃跑了,否則這位他可吃不消。
果然晏平帝的保護(hù)欲上來了,怒道:“文興,這里還輪不到你說話,向愛妃磕頭認(rèn)錯,否則朕就治你大不敬之罪?!?p> “陛下,御史糾察百官,檢舉不公,帝王有錯,臣職責(zé)所在,也要說上一說。”
“好大的膽子!來人,將他拖出去廷杖六十?!?p> 太子勸道:“父皇,文御史不過是職責(zé)在身,其忠于職守,直言敢諫,望父皇三思?!?p> “是啊,陛下,這大喜的日子,見紅怕是不吉利?!?p> 程雪琪拉了一下晏平帝的衣袖,蹙眉道:“陛下。”
“愛妃放心,朕不會讓你受委屈的?!?p> “拖下去,去衣,杖六十。他若能活下來,他得罪愛妃的事,朕便不追究了。”
眾人見晏平帝心意已決,便明白了,今日一切道理都是小事,帝王要彰顯獨(dú)一無二的權(quán)威才是要事??磥砝顣€功高蓋主給晏平帝帶來的壓力不是一般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