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月之后,山主的瘋病非但沒好,反而越演越烈。山上時常有弟子失蹤,最終都能發(fā)現(xiàn)一條血跡指向山頂。紙包不住火,這樣的情況下,越來越多的人選擇玉真而背棄代掌門玉湫子。對于這樣的情況,玉湫子根本無力改善,她的心思全在對李晙的復(fù)仇上了。
忽然有一日,山頂再也沒有傳來任何聲息,山中的弟子也再沒有失蹤過,一切似乎回到了山主發(fā)瘋前。眾人仍舊不敢掉以輕心,持續(xù)一月后,玉湫子方才派人上山查看情況。不過上山的那人只發(fā)出一聲凄慘的叫聲就再也沒了聲息,玉湫子見狀也不敢派人上山了。
又過了兩月,一日玉真忽然拿著一封信去找玉湫子,要求她退出三神山,永遠不得出現(xiàn)在人前。玉湫子怎么可能答應(yīng)?不過看完信后,她卻老老實實地交出了代掌門的令牌,并且宣布退出三神山,對外便說是爭奪失敗。
趕走了玉湫子,這山上又成了玉真的一言堂,玉真對此很是高興。她不喜歡那么多人整天嘰嘰喳喳地圍在三神宮討論來討論去的,聽得人腦殼疼。
數(shù)日后,玉真在未告知任何人的情況下來到了山頂,欲一探究竟。
山頂終年覆雪,曾經(jīng)的血跡早已掩蓋在雪花之下,厚厚的雪層淹沒人的小腿,看樣子確實是很久沒有人活動的痕跡。
玉真走進山洞,那里仍舊縈繞著一股血腥氣,玉真很是不爽地皺了皺鼻子。
“哎?奇怪,那老家伙跑哪兒去了?”
左右找了找都沒有發(fā)現(xiàn)人,玉真有些失望,不知道山主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正當(dāng)她轉(zhuǎn)身想要離去時,身后忽然出現(xiàn)一雙大手,掐住她的脖子。玉真來不及吃驚,掙扎著便想擺脫牽制,卻是徒勞無功。
“師父,是我啊,我是玉真,師父……”
眼前蓬頭垢面的老者便是山主,只是此時的他狀態(tài)明顯說不上好,整個人渾渾噩噩,眼珠渾濁,身上散發(fā)出一股股惡臭的味道,不知多久沒有梳洗過了。玉真初始也有點不敢相信眼前這邋遢如乞丐的人竟會是那仙風(fēng)道骨的山主。不過能有如此功力,一招制服她的人,整個三神山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了。
老者狀態(tài)似乎不好,聽到玉真這么說后,他腦袋機械地動了動,似是想從記憶深處挖出這么條信息來,半晌后他方才緩緩收回手勁,喃喃自語道:“玉真,玉真,我好像聽說過這個名字?!?p> 待山主放開手后,玉真方才緩了口氣,將掉落在地的食盒拿起來,說道:“師父,我給你送飯來了,你是不是很久都沒有吃過這么香噴噴的飯了?”
玉真將食盒里的東西一樣一樣地擺了上去,然后熱情地招呼山主用膳。山主此時還在冥思苦想這個名字跟自己的淵源,也不抗拒,一口一口地吃了。
玉真見他真的毫無懷疑地吃了,拍了拍手,站了起來,似是松了一口氣。
沒過多久,山主感到腹部一陣劇痛,不過腦子已經(jīng)混沌的他根本不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甚至連表情都是呆呆的。玉真瞅了半晌見他毫無反應(yīng),還以為藥效沒用,不禁有些失望。
一炷香后,玉真懶得再等,便說道:“師父,我先下去了,改日再給你送飯?!?p> 豈料山主渾濁的眼珠漸漸清明,他忽而說道:“玉真。”
玉真下意識地回頭,被山主再次掐住了脖頸。
“師父,你這是做什么???”
“玉真,師父的好徒兒,你給師父吃的是什么?”
玉真心下一顫,說道:“師父,您醒了?我給您送的飯?。 ?p> “我不是說這個,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我為什么會走火入魔?你給我下毒了?交出解藥。”
玉真咳了兩聲,辯解道:“師父,我真的什么都沒做,你相信我?!?p> “呵呵,整個三神山只有你的毒藥能夠瞞過為師,我勸你還是乖乖地交出解藥,不然我就把你一口一口地吞掉。”
玉真似是害怕地打了個寒顫,哭喪道:“你先放開我,我才能給你解藥?!?p> “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
“我哪敢啊。”
待山主松開手后,玉真方才在袖中摸啊摸,似是尋找解藥。趁山主注意力都在她袖中時,忽然掏出一把粉末灑向山主,山主不自覺地后退兩步,用手揉了揉眼睛卻怎么也看不見面前的景象,眼前的世界似乎陷入了一片黑暗中。而更糟糕的是吸入這種粉末之后,他的精神出現(xiàn)了恍惚,四肢無力,本就堵塞的經(jīng)脈內(nèi)力干脆就不運轉(zhuǎn)了。
玉真見狀,下手毫不留情,一掌接一掌地打在山主胸口,將他的胸口打的都凹陷下去了方才罷手。此時山主毫無形象地摔在地上,與他平日的道貌岸然完全就像是兩個人一般。
經(jīng)過這么大的消耗,玉真也有些疲憊地坐在地上,看著出氣多進氣少的山主,說道:“三神山山主當(dāng)世第一高手,這么厲害的人,你干點什么不好?你要是看上我了,收我為徒,我怎么會不答應(yīng)?為什么要殺我全家?就連整個山村的人都不放過。你以為我把這些事情都忘記了嗎?天道有輪回,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而已。你讓我痛苦了那么多年,還殺了這么多人,就這么死了也太便宜你了?!?p> 玉真吃了一顆丹藥,打坐恢復(fù)功力,等到狀態(tài)調(diào)整好之后才站起來,用起碎骨手將山主全身的骨頭一點點捏碎,將其拖到雪地里任其自生自滅。
三日后,玉真再次來到山頂找到山主的時候,他已經(jīng)氣絕身亡了。全身凍得邦邦硬,玉真命手下弟子將人拖下山,又用了些藥水使其保持生前的樣子,為其舉辦了簡單的喪禮,然后傳示所有門徒弟子。
一月后,處理完山上事宜的玉真,決定下山去找李晙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