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在這期盼了半天,除了手腕處傳來一絲若有若無的灼痛外,再無其它,她也掙脫不了扣住她的人。
凌瑤低下頭,一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向她襲來。
那邊龍族長已經(jīng)過好跨,重新回到了位置。石佰那個讓人厭煩的聲音又響起:“今天就到這吧,石某很是滿意龍族長的招待。”臉上又是那副賤賤的笑容。
說著就和一起來的人,大搖大擺往回走。
“對了”石佰突然轉(zhuǎn)頭?!巴送ㄖ銈儯M靈成年之日,就是你們滅族之日”
“哈哈哈,趁著還有些時日可得多快活快活兒”樂族一行人得意放肆地揚長而去。
好好的一個慶祝儀式,以這樣的形式收場,寨民們心里徹底恨上了樂族。
樂族的族長石佰原本是苗寨的寨民,因為犯不可饒恕的罪事被驅(qū)逐出苗寨。而按苗寨族規(guī),每一個人犯事被驅(qū)逐離開苗族的人,都必須被下秘術傳子蠱。
傳子蠱,意如其名,被下傳子蠱的人有了后代,傳子蠱就會傳到他的后代人身上,父傳子,子傳孫,一代一代,綿延不絕,每月要經(jīng)受噬心之痛。
石佰被驅(qū)逐后,也沒走遠,不知道去哪籠絡了一群和他一樣被驅(qū)逐的人或者無家可歸的人,占山開寨,與苗族兩山之隔的距離,慢慢壯大,自稱樂族。
一直以來,兩族經(jīng)常是一些小打小鬧的矛盾,比如你寨民打獵走到了我地盤,比如對方毀壞種的農(nóng)作物等,還沒有真正打起來過。
苗族人對于樂族人對于感情一直都是復雜的,有同情有無奈有忌憚,獨獨沒有恨,但從今天開始有了。
在樂族走遠后,苗寨的銅鑼鼓被敲響,傳來一陣又一陣急促的“咚咚”聲。
廣場上的寨民,或者原本在家里沒來的老人幼兒也相攜而來,規(guī)規(guī)矩矩在廣場上站好。
龍族長看人到的差不多了,示意敲鼓的人停下,廣場就徹底安靜了下來。
“寨民們,是族長沒用,讓寨民們跟著蒙羞了。”
廣場上寨民聞言瞬間開始竊竊私語,有些大膽的直接高喊:“不,族長,不是您沒有用,是阿牛們沒有,沒有培養(yǎng)出更厲害的衛(wèi)蠱,打不贏樂族?!?p> 廣場寨民們紛紛點頭。他們培育不了更強的衛(wèi)蠱,也沒得到傳承,讀不懂祖宗留下來的《蠱蟲秘術》。
不過他們現(xiàn)在有了蠱靈,寨民們仿佛心有靈犀般齊刷刷的轉(zhuǎn)頭殷切看向凌瑤。
有了蠱靈,蠱靈的能幫助他們培育出更多更強大的衛(wèi)蠱,也可以得到老祖宗的傳承,掌握他們從來沒接觸過的蟲術秘蠱,讓他們苗族越來越強大。
凌瑤脖子上的傷口,剛剛涂好藥,是阿娘偷偷溜上來遞給她的,冷不丁的被一群寨民們殷切看著。
凌瑤怔了怔,回以安撫的笑容。
寨民們仿佛瞬間得到力量一般,也跟著傻傻的笑了。
“仰阿莎對著我們笑了哎”
“仰阿莎笑起來好好看,還想看,再笑久一點”
說這話的人得到了一掌爆栗子,“想什么呢,能看到仰阿莎的笑就不錯了,還鬼多要求,不過,要是能再看一次當我沒說。”
被打頭的石頭委屈巴巴道:“三怒,你不也想繼續(xù)看嘛,干嘛打我?!?p> 麻三怒理不直氣也狀地橫了石頭一眼“這叫哥哥愛的撫摸,一般人都不能享受的?!?p> “像那個……那個……”吳寶子指了指夜空,半天說不出要表達的意思。
麻三怒又一個爆栗子甩過來,“傻帽,像天上仙女一樣。”
不過中途被吳寶子攔住了,“三怒,我這也是你愛的撫摸?石頭小,我可不小?!?p> 麻三怒訕訕收回了手“嘿嘿嘿,打順手了,順手。”
石頭在旁邊傻呵呵的笑到,“對對,就是仙女,天上的仙女?!?p> ??還真的是一群可愛的人們,凌瑤看著他們,心情變好些了。
“咳咳”龍族長不忍再看寨民們傻兮兮的樣子,不過也欣慰大家不再死氣沉沉的。
龍族長著看了一眼凌瑤手腕子內(nèi)側(cè)的金色豎線,很肯定的說:“今天的慶祝儀式到此結(jié)束,阿幺正式成為我們的蠱靈仰阿莎”。若是沒有出現(xiàn)那條金色豎線,阿幺就不能正式成為蠱靈仰阿莎。
“因此,我們需要做的有幾件事。第一件:寨民們清理點數(shù)自己所培育成年的衛(wèi)蠱還有幾何,趁著天氣暖和,趕緊培育新的成年衛(wèi)蠱,不必傷心今晚失去的,我們將來定能培育出更好的衛(wèi)蠱;第二件:寨民們有誰會些手腳功夫嗎,會的就從明天起在寨里相互教授,增加我們苗寨的防御力;第三件巡邏隊每日輪值,在與樂族山嶺交界處要小心,身上多要帶著些強大成年蠱蟲防身,若遇到故意惹事樂族人,可殺;第四件:我們蠱靈已經(jīng)得到祖宗傳承,阿幺明天開始去靈山鍛煉,并且學會養(yǎng)蠱控蠱,獲得傳承,帶領我們苗族走向強大?!?p> 寨民們聽到最后一臉星星眼看著凌瑤,又好似覺得這個行為有失對仰阿莎的尊重,趕緊低了頭。
看得凌瑤哭笑不得。
“好的,今天就到這吧!”龍族長說著起身離開了廣場,寨民們也熙熙囔囔的各會各家了。
而另一邊,在漆黑黑的山坳坳處,有幾簇被風吹來吹去的火苗,在快速的往山頂移去。
“阿鑄,你一定要堅持住,我們馬上就到寨里了”石佰聲音急切而充滿擔憂,不再是在苗寨廣場上那般漫不經(jīng)心,讓人氣得癢癢。
石佰走幾步就回過頭看著被大傻背在背上的人,他的頭偏倒在大傻的肩窩子。
前后的樂族人都有持著火把保護著,讓背人的大傻更加清楚看見自己腳下的山路。
火把晃動的光芒,照亮了彎彎曲曲的山路。
也照亮背上青年男人那張雙唇無血、面色蒼白的臉,惹得石佰一陣陣揪心。
“兒,都怪阿爹?!?p> “阿……阿爹,沒事,能為…阿爹…爭口氣,阿鑄很開心?!北成系娜寺曇籼撊醵鴶鄶嗬m(xù)續(xù),一字一句非常吃力。
“哎哎…,兒,不說話不說話,咱不說話了,我們到家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