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瑤手中訣法掐起,“訣靈幻蠱現(xiàn)”
幻蠱瞬間向樂族人飛去,不小心碰到的人立即產(chǎn)生迷幻,六親不認(rèn)拿起刀砍向旁邊的人、或打或殺、或哭或笑。
有的中幻蠱的樂族人,抓起地面的泥巴、石頭、狗狗貓貓拉的屎就往嘴巴里塞,好似沒美味佳肴一般,臉上滿是享受。
更有甚者,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拿起刀就往自己手臂砍、肚子上捅,看完臉上還洋溢著一種勝利的神色,好似戰(zhàn)場上大勝歸來的戰(zhàn)士。
樂族人死的死,傷的傷,一個個的倒下。
石鑄的曲笛聲又一次被打斷。
你們的曲調(diào)可以迷幻,我的幻蠱也可以迷幻。
“躲遠點,別被那些個蠱蟲碰到,特別是別讓石鑄碰到?!?p> “快去護著他?。⊥豸~李二你是干什么吃的。”石佰臉上剛剛掛起不久笑容面具又次被擊碎,他站起來俱以力竭聲嘶地大喊,場面一度混亂。
一向漫不經(jīng)心的石佰,這次心里沒由來的慌亂,他只能用大吼發(fā)泄內(nèi)心的恐慌,他想不到這任蠱靈這么強,阿鑄都已經(jīng)使用《幻曲》了,居然還不能看到苗寨敗陣下來!
他怕他會輸,他輸了的話怎么讓苗寨的后悔。
他當(dāng)年只是自由追求自己喜歡的姑娘,怎么就變成褻瀆蠱靈?怎么就與族長之位失之交臂?怎么就被逐出苗寨下傳子蠱月月折磨、代代遺傳不斷?怎么就自己阿爹也跟著逐出最后慘死野外?
不不,他還沒輸,保護好石鑄,石鑄新學(xué)習(xí)的《亡曲》一定可以挽回局面的,一定可以的,對,叫阿鑄換曲調(diào)。
石佰突然如魔怔了一般不管不顧,幾步連跑,步履蹣跚得差點摔倒。
他沖到石鑄面前,雙手緊緊掐著陶鑄的雙肩臂膀處,“兒啊,阿爹不能輸,阿爹真的不能輸,你換你說的剛學(xué)不久的《亡曲》,弄死他們,全都弄死他們,弄死他們……”石佰口中如念經(jīng)一般不停重復(fù)。
石鑄強行咽下喉腔涌上來的鐵銹味液體,吃力的彎曲手臂,輕輕蓋在陶佰死掐的手背,聲音雖然虛弱,卻依舊溫溫和和地安慰道:“阿爹,別怕,鑄兒聽你的,換曲,別怕?!?p> 此時兩人的身份好像換過來了,石佰是那脆弱啼哭的嬰孩,石鑄在不停地安撫著。
“鑄兒…從來不會拒絕阿爹”就算是用他的命換。
對不起,骨朵。石鑄低著頭,低喃聲音在風(fēng)中消逝。
石鑄眼神朝旁邊示意一下,旁邊的人立即把石佰扶住護起。
石鑄深吸了一口氣,溫和的目光穿過人群看向?qū)γ娴牧璎帯?p> 高掛的月亮撒下一片片的月光仿佛都帶上了血色,她就那么站著,嬌媚絕美的臉龐,冷然不畏的眸光。風(fēng)揚起了她黝黑烏亮的頭發(fā),吹動了她如藍蓮花一般的裙角
她有一個很愛自己的阿爹…真好。
石鑄拿起骨笛,開始《亡曲》的吹奏。
《亡曲》顧名思義,其曲調(diào)猶如現(xiàn)代所說的次聲波一般,聽者神經(jīng)錯亂、四肢麻木,內(nèi)臟器官碎裂,無形之中使人致死。
苗族寨民倒了一片。
“阿爹!”
凌瑤圓睜目眥地大喊了一聲,整個人如被雷劈了一般,全身上下發(fā)麻,絲毫動彈不得。
眼里水霧漫起,視線越來越模糊,隱隱看到阿爹在稀零人群中慢慢倒下的身影。
她一個原本生活在現(xiàn)代文明生活的二十一世紀(jì)公民,根本不喜歡這樣的打打殺殺、死死傷傷生活。
但她凌瑤一向護短,動我親人者---死。
“以血為祭,訣靈血蠱現(xiàn)。”
這是威力強大的三大蠱訣訣法之一,以她現(xiàn)在能力,還不能很好的掌控運用,但現(xiàn)在她管不了這么多,她滿腦子都是阿爹倒下的身影,不停的回放回放,心像被抽空了一般,痛得她無法呼吸。
一個又一個血蠱“咻”的從凌瑤手心向外飛出,被觸碰到的人瞬間逆血而亡,地上爬行的蛇蟲也承受不住血逆而爆裂。
頃刻間,好像一切都安靜了。
凌瑤身體虛晃了幾下,她努力的轉(zhuǎn)身往她阿爹方向看去,什么都還來不及看清,就倒下了。
一直緊跟在凌瑤身邊的璟戈急忙伸手接住,卻不想有一雙手更快,先一步接住了凌瑤,是龍族長。
“阿幺這是過度透支導(dǎo)致的暈厥,我那里有緩解的藥,不能拖時間太長,不然會被金蠶蠱反噬”龍族長說著就把凌瑤帶走了。
璟戈似懂非懂的在原地愣了一下,再抬眼時,龍族長已經(jīng)抱著凌瑤走遠了。
凌母焦急地跑到璟戈面前,“阿幺呢,阿幺去哪了?”
“被龍族長帶走了?!睍r間久了,璟戈也知道頭發(fā)花白、有一雙小豆子似的眼睛的爺爺是龍族長。
“龍族長?阿幺?”凌母心里不安浮起,趕緊朝龍族長家走去。
凌母來到龍族長家門口,高大的木樓空寂陰森,一個點人的氣息都沒有,只有二樓上掛的燈籠在隨風(fēng)一搖一搖的晃動。
“龍族長?”
“龍族長在嗎?”凌母朝屋里喊了幾聲沒有人回應(yīng)。
這是把人帶到哪去了?阿幺剛剛受傷了嗎?嚴(yán)重嗎?
凌母焦急得在門口來回踱步,不停的往里面張望。
后面實在控制不住心里的擔(dān)憂,凌母邁腳走進了龍族長家。
在苗寨有個規(guī)矩,沒有族長的邀請或者同意不可以隨意進出族長家。規(guī)矩是死的,自己的女娃兒才是最重要的。
誰知道腳剛剛邁過門檻,一個頭發(fā)雜亂黑影迎面而來,嚇得凌母及時止住了腳步。
“龍牧木?”
“是我”
聽到回應(yīng),凌母松了一口氣,“怎么是你,族長呢?我找阿幺”。
如果凌瑤在這一定會說,這不是那個陰沉大叔嗎!
龍牧木貪戀的看了一眼凌母的面容后轉(zhuǎn)身,“跟我來”
凌母跟在龍牧木的后面,來到一間房間,看著像一間臥室,他走到一面掛著牛頭骨的墻前,手放到上面往左扭二分之一圈,墻面背后出現(xiàn)了一個暗道。
龍牧木的眼神掃過后面不知道啥時候跟上的璟戈,最后落在凌母身上,他停留了幾秒,轉(zhuǎn)身率先走了進去,“跟緊了?!?p> “好”
三人在沒有一點光亮的暗道向下走了大概三四十米深,才看到了一點光亮,耳邊也聽到了一點隱隱約約的聲音。
在準(zhǔn)備臨近那個火把通亮的暗室時,前面的龍牧木忽然停了下來,“等下我和你身后璟戈先進去,你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