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不來找本王,本王也會去找她們,遲早要對上。”
溫鐸輕笑了一下,聽著他的笑聲都有種如沐春風感覺,但是對面坐著的是鐵樹呼延璟戈,不會欣賞。
“你還真鐵樹開花了,為一個女子做到這般?這可不像你?!睘榱艘粋€山野女子,跟世家大族對上并不明智。
“人都會變的?!?p> “你這樣會多了軟肋,讓那些人有了更多見縫插針的機會?!睖罔I淡淡溫潤的聲音,卻點出來呼延璟戈最不想面對的問題。
聞言,呼延璟戈頓了頓,眉頭一皺一松道:“那本王就先把那些針折斷了?!?p> 溫鐸沒有接話,他沒有錯過呼延璟戈那眉眼間一閃而過的柔情,他不是很懂這樣的情感,對他來說,女人是政治聯(lián)姻的工具,他娶誰都是娶,沒多大差別。他拿起茶幾上的茶慢慢抿了一口,“希望你不要后悔?!?p> 作為十幾年的朋友,他一直知道他的處境,不忍心他這般犯險,但他也知道他的性格,決定了就決定了,多說無用。
“不過你這樣不道德啊,說好一起不沾染女人的,你卻先沾染了。”
呼延璟戈淡定甩來了一句“你也可以。”
溫鐸急忙搖頭,“算了算了,女人還不就那樣,要是我沒有這些身份,她們巴不得離我遠點?!?p> 溫鐸走后,呼延璟戈叫來了白壹,讓他把白清叫回來,白清擅長隱藏、偵探,他要讓白清去幫他尋找一個人。
次日,呼延璟戈早早來到靜安苑看望凌瑤,才去上朝。
凌瑤醒來時,是被渴醒的。
她張了張口,想出聲喚人,卻沒有一絲聲音,她又努力的試了一下,那仿佛被關(guān)住的聲音終于從喉腔縫中擠出來,“翡翠”
一直在外面候著的翡翠聽到里面細微的響動,急忙推門進去,就看到凌姑娘煞白著臉,臉上的紅腫明顯消了很多,掙扎著起來,卻像無骨的軟體動物一般,怎樣使勁也立不起來。
“凌姑娘,你別動,奴婢來奴婢來?!濒浯浼奔迸苓^去扶住凌瑤靠在床邊。
凌瑤靠在床頭邊喘了幾氣,才虛弱的道:“水”,她感覺她累極,很累很累,眼皮都抬不起來。
須臾,翡翠端著溫水扶著凌瑤喝了幾口,又扶著她躺下?!傲韫媚?,你餓了嗎?奴婢熬了些清淡的湯粥,吃了粥然后再喝藥。”
凌瑤頭輕輕搖了一下,就閉上了眼睛,她的眼皮抬著覺得好費勁。
翡翠猶豫不決,但也不敢過多打擾便退了出去。
房間徹底安靜下來,她腦海中回憶起皇宮中發(fā)生的一切。
當時她感覺身體好像有著一股力量沖出來,如她不屈服不認錯的想法一般在體內(nèi)勇猛直撞,接著那種手腕子處熟悉的凸起感傳來,她知道反抗的機會來了。于是她當機立斷的施以癢蠱。
這癢蠱越抓越癢,持續(xù)三天,要是破皮沁血這個效果會更加明顯,但癢蠱壽命短,最多持續(xù)三天就可無藥而解。
她微微動了下手臂,朝手腕子的金色線看去,它似乎明亮些了,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轉(zhuǎn)念想到呼延璟戈,凌瑤的目光黯淡了一些。
她總覺得她累極了,身體像被掏了一個大洞,只留下一層皮囊,大洞里面塞滿了空氣,空空的,讓她沒有了任何支撐點,連無骨的軟體蟲都不如。
疲憊感如龍卷風一樣席卷而來,凌瑤很快便沉沉睡去。
…
“她醒了嗎?”璟戈回府就來到靜安苑。
翡翠琥珀低著頭回道:“中途醒過來一次,喝了點水,然后就一直沒醒過?!?p> “喂藥涂藥了嗎?”翡翠先是搖搖頭,然后點點頭,“涂了藥,沒喂藥,奴婢喂不進去,請王爺息怒。”翡翠敏感的感覺王爺身上氣勢的變化,她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呼延璟戈把翡翠手上端的藥拿了過來,冷冷說道:“讓開”。
翡翠連忙以倍速的行勢,消失在呼延璟戈的面前。
璟戈在門口呼吸換了幾息,不想讓自己怒氣沖到里面的阿幺。感覺自己內(nèi)心平靜下來,他才推門進去。
床上的人兒安靜地躺著,臉上的紅腫已經(jīng)消了很多,只剩下淡淡的微紅,就像女子羞澀時臉上溢出的淡紅色,給她相增加了一絲少女的嬌俏。目光往下移,與臉頰截然相反的是雙唇的蒼白無色。
就好像她的臉上共存著勃勃生機和枯敗衰殘。
璟戈眼光波動,他上早朝時,內(nèi)心焦躁不安,像被困的斗獸一樣沒有出路。直到開始踏上回府的路,越靠近,內(nèi)心燃起的激動越明顯,等到看到了床上的人兒,就像被治愈了一般,那些焦躁、那些不知所措的激動和牽引都沒了。
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思念嗎?
他突然明白,為什么從苗寨回到長安后,有時他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意識和行為,做些違反他的性格和原則的事-----原來在內(nèi)心深處的潛意識里,早已向她臣服。
呼延璟戈端著藥小心喂到凌瑤嘴里,但是都沒咽下去,很多都溢出來了。
他動作頓了一下,喝了一口藥,苦澀味瞬間口腔里散開,俯身低頭渡到了她的嘴里,凌瑤在生理性的下咽。
同樣的動作繼續(xù)重復著。如果凌瑤睜眼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此時,這個高高在上的三王爺呼延璟戈,眼中不帶著一絲欲望,反而像對一個珍寶一般小心翼翼的一口一口的喂藥。
呼延璟戈輕輕擦拭了凌瑤的嘴角,低聲道:“你要快些好起來?!?p> 口腔里濃重的苦澀味讓凌瑤意識漸漸回籠,人也慢慢醒了過了,她動了動嘴,一口的苦味,讓凌瑤眉頭皺得老高。
抬頭看到呼延璟戈在給自己掖被角,她想都沒想,直接把他的手拍開。
然后把臉轉(zhuǎn)向一邊,不再看呼延璟戈。
“王爺”門外一道急聲,顯然有事。
呼延璟戈手在半空中猶豫了幾下,終是怕引起凌瑤更多的反感,而沒有落下來。
房間沉默了好一會兒,呼延璟戈才轉(zhuǎn)身往外走。
書房內(nèi),一個穿著和白壹同樣的衣物的男子跪著,不同的是白壹高束的頭發(fā),前額留著兩捋頭發(fā),他則是前額干干凈凈把頭發(fā)束著;白壹皮膚比較白,他則皮膚比較黑,右眉有一條刀疤,將眉毛折斷。
“王爺,屬下回來了?!焙粞迎Z戈點點頭,“你明日啟程找到玉棠并帶回來,不用回軍營了?!?p> “是”
兩人一同出去,白壹擠擠眼道:“白清,王爺發(fā)話了,你不用回去了,要不要兄弟帶你去放松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