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就有人東一句西一句說著剛剛發(fā)生的事。她們可不敢惹毛了溫夫人,溫太傅可是皇上面前的紅人。況且這是溫鐸大婚喜宴。
溫夫人慢慢聽著,捋清了來龍去脈,暗悔自己沒有早點過來,讓凌瑤被欺負了,她目光定在尚書夫人徐氏后面的武婷,準備開口幫凌瑤。
凌瑤對著溫夫人輕輕搖搖頭,她自己來。有人幫立威只能安一時,自己給自己立威才是安一世。
她轉(zhuǎn)頭看向武婷,眼中沒有多少溫度:“你們是不是忘了?我凌瑤,擅蠱。說好的事就按著說好的規(guī)矩來,不然就嘗嘗蠱的滋味?!?p> 是啊,差點忘了,這女人會蠱!
這么一想,之前遭過癢蠱的,突然覺得皮膚好像又有點開始癢了。
以后還是盡量避免跟這個女人的正面沖突。
武婷本來還是抱著期望的,以為自己能逃過。但是溫夫人明顯向著凌瑤,而且她也怕極凌瑤再次給自己施蠱,她再次毀容。
她在尚書夫人后面掙扎了好久,猶豫了好久,終是扭扭捏捏的走出來,認命似的跟凌瑤怪聲怪氣的道了歉,然后自己掌嘴。
凌瑤看著那輕飄飄的力度,道:“用點力,沒吃飯嗎?沒力氣我可以幫幫你。”
武婷恨恨地瞪著凌瑤:“凌瑤,你不要太過分了!”
凌瑤也不跟她廢話:“這么說你是想要嘗嘗蠱的滋味?!?p> 武婷咬牙切齒道:“算你狠。”說完,打嘴的力度明顯增加了。
一巴掌接著一巴掌,但那憎恨的眼球子死死盯著凌瑤。
不過凌瑤卻不在看她,凌瑤看了眼被人群圍著的白玉棠。那意味十分明顯,她打狗不看主人,別惹我。
白玉棠看似鎮(zhèn)定的回視凌瑤,其實袖口中的手絹已經(jīng)被攥成一團。
溫夫人在旁邊道:“今天就借此機會跟大家說一下,以后誰欺負凌瑤,就是跟鎮(zhèn)國公府過不去?!?p> 凌瑤救了她女兒,猶如再造之恩,凌瑤這個人,她護定了。
在場的眾人一片嘩然。
鎮(zhèn)國公府是誰?向來說一不二,向來跟各個世家保持著距離,哪家都不親近。居然對一個山野女人進行維護,治好溫穎兒也不至于吧!
何德何能?。?!擁有的福氣!
看來以后不能再這么明面針對這個女人,除了三王府,現(xiàn)在背后還有一個鎮(zhèn)國公府,好本事!
回去趕緊告訴老爺。
不理眾人聽后的心里活動。
溫夫人挽著凌瑤去了一個清靜的地方,在那吃喜宴。
溫穎兒步伐有些緩慢,看了后面那群人一眼,猶豫道:“母親,那群人……”她其實想說,母親您兒子的宴席需要你主持大局,你就這樣撩擔子走人,會不會不好。
溫夫人冷哼了一聲,“在我兒婚宴是鬧事,以多欺少,欺負瑤瑤,告訴管家,那邊喜宴晚點開,一個個閑得很,看起來還不餓?!?p> 有人可能覺得溫夫人此舉不妥當,但別說,溫夫人還真有這種任性的資格。
首先其夫家溫太傅是皇上倚重的紅人,深得皇上信任,娘家爹爹蘇荀是光祿大夫,相當于中央顧問委員會常委。其次,人家都在自己兒子喜宴喧鬧欺人,她還當作什么沒發(fā)生好好招呼好好招待,這樣憋屈,不是她鎮(zhèn)國公夫人的風格。
溫穎兒和凌瑤相視一笑。“母親你這護犢子的姿態(tài),女兒見著要吃味了?!?p> 溫夫人:“吃去吧。正好你哥喜宴,多吃點?!?p> 溫穎兒“……”我就開玩笑,你還真接!
凌瑤不給不給面子的笑了,溫穎兒覺得更憋悶了,兩個壞女人。
到了一處亭子,與那些女人有些距離,但是也能遙遙相望的清靜之地。
溫夫人,溫穎兒,凌瑤,以及溫穎兒的外租家,沈點點的家人都在這邊開始吃宴席。
一盤盤菜往上端。手拍黃瓜、涼拌豬頭肉;紅燒肉、糖醋排骨、辣子雞、四喜丸子、梅菜扣肉、仙桃蝦卷、油燜大夾蟹、剁椒魚頭;蒜泥青菜、糖醋白菜、炒雙菇;湯菜有奶白鯽魚湯、玉米排骨湯、冬蟲夏草湯、青瓜豬心湯……
反正看得她眼花繚亂,每一盤都擺盤精致,色澤誘人,不愧是鎮(zhèn)國公府的嫡子成親,大手筆。
在大家吃得差不多后,芋泥桃果奶被端了上來。
軟軟糯糯的芋泥包裹著有嚼勁的各色芋圓,一口下去,淡淡的奶香還有桃果味。
口感非常的新奇美味。
在場的人品嘗了一口后,就停不下來了。
凌瑤聽到有人在低聲討論評價芋泥桃果奶,詢問芋泥桃果奶的出處等,面上淡定地跟著品嘗,內(nèi)心早已翻了幾個跟斗,飲漾的飲品這下徹底深入貴圈了。
膳后,面前的吃食湯飲等等都被退下,在場的人開始敘家常,凌瑤呆了一會兒,便尋了一個理由跟溫夫人等告退。
溫穎兒親自把凌瑤送到門外。
“今日謝謝你和溫夫人的出言幫助?!?p> 溫穎兒搖搖頭:“瑤瑤,見外了,不用跟我們客氣?!?p> 回去的路上,呼延璟戈因喝了酒,臉色有些紅潤,正閉眼休憩。
凌瑤也覺得有些困頓,在車上瞇著眼。
閉著閉著,手被某人牽了過去。
回到凌府,凌瑤直奔玫院,天大地大,睡覺最大,她剛剛在馬車上都快睡著了。
這正好如了容嬤嬤的意,她放慢了腳步,跟呼延璟戈匯報了今日在后院發(fā)生的事。
“本王知了,你回去照顧阿幺。”
容嬤嬤走后,呼延璟戈停住腳步,看向戶部尚書府所在位置的方向,依然欠收拾。
“白壹”
“屬下在”
“聽到剛剛?cè)輯邒哒f什么了嗎?”
“聽到了”
“知道該怎么做了嗎?”
“屬下明白”白壹就高興地退出去了,有人要遭殃了。
夜晚,沈點點頭上蓋著紅蓋頭,三分之一的臀部坐在床沿上。她雙膝并曲,放在腿上雙手如麻花一般不停纏繞著。
等下溫鐸揭開蓋頭我應該是什么樣的表情才好,唇角帶笑?還是抿嘴屏息?
溫鐸還在喝酒嗎?
會不會喝多?喝多了不好。
溫鐸回來,她該怎么伺候溫鐸沐浴,母親來時也教過,但是現(xiàn)在她害怕自己做不到,太羞澀了。
她今天好開心,不知道今天的溫鐸和她是否一樣開心?
以后她居然也是有丈夫的人了,想到母親昨晚在壓箱底的小書,那些一略而過的姿勢讓她瞬間臉燙呼呼的。
沈點點還在亂七八糟的想著,門外傳來了腳步聲,越來越近。她下意識屏住呼吸,眼睛直盯從門處朝床走來的地面。
不一會兒,地面出現(xiàn)了一雙黑漆暗紅靴子。在距離她三尺地方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