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四個背著書包的人影馬不停蹄地趕路。
月色與星辰交相輝映,不得不說,這個世界的夜空要比異世界美得多。
天空一直都在,只是云朵來了又去。
四人走著走著就到了一座小屋前,這屋子看這并不豪華,但內(nèi)飾非常簡潔干凈。
這是鄭西音的家,平常她父母不在家,剩下三個人老是來蹭飯……
“習(xí)慣了習(xí)慣了,他們是我同學(xué),要冷靜要冷靜……”鄭西音心里自我安慰,強(qiáng)行忍著這股怒氣,面帶和(核)藹(癌)的笑容。
四個人坐下,習(xí)慣性地開始嘮嗑,吟游荒和金露融合了前主子的記憶后也很配合,立馬投入狀態(tài)開始演戲。
四個人不知怎的,聊著聊著就玩起了筆仙游戲……
“筆仙筆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若要與我續(xù)緣,請?jiān)诩埳袭嬋Α?p> 重復(fù)三遍后,光滑紙面上的筆竟有了動靜!
那只鋼筆開始移動,最后環(huán)繞一周形成一個扭曲的圓圈,而周圍的溫度也隨之下降,明明窗戶都緊閉,但卻有陣陣陰風(fēng)拂過耳畔。
吟游荒清晰地看到,鄭西音的身后站著一個披頭散發(fā),低垂著頭顱的紅衣女人!
那血紅色的衣裳仿佛被血肉所浸透,無法名狀的恐懼感彌漫整間屋子。
那女人俯下身子,握住鄭西音的手,但鄭西音似乎毫無察覺,可見這筆仙的確非人。
她慢慢發(fā)力,鋼筆以一種詭異的弧線行走在紙張之上,所到之處皆流下濃重的筆墨,但在此刻顯得格外驚悚刺鼻。
何嶼也一臉驚悚地看著紙上被畫出一個血紅色的身影……
黑油的鋼筆能寫出血紅色的字!這已經(jīng)超過了眾人的認(rèn)知!
就連身為穿越者的金露也不禁一顫抖,鄭西音更是一臉不可置信,因?yàn)樗芮宄约簭臎]用過力,但這支筆的移動軌跡很明顯就是從自己這里發(fā)的力!
如果這不能用鬼魂來解釋,那恐怕也無法辯解了!
那俯身移動的紅衣女似乎是感到一雙凄冷的眼神在盯著她,微微抬起黑發(fā)漫布的頭顱,露出蒼白的臉頰和空洞的瞳孔。
她與吟游荒對視。
吟游荒見自己打量對方被發(fā)現(xiàn),也不再掩飾,抽出另外一只手輕輕撥開左眼處的垂發(fā)。
一只彩瞳映入紅衣女的瞳孔內(nèi),她向后退了兩步,但只是更加謹(jǐn)慎,并沒有離開的打算。
見狀,吟游荒一眨眼,垂發(fā)又落了下來,右眼卻從生機(jī)盎然的綠色變成了詭異的血紅色。
無盡的騰騰殺意仿佛從無底深淵中漫出,不斷向紅衣女釋放威壓,僅僅幾秒鐘,紅衣女里面松開了慘白的手,憑空消散在屋子之中。
與此同時,貫穿全身的徹骨寒意也立馬不見,如同沒發(fā)生一般,而鋼筆竟是直接裂開。
四人不再多言,一夜無話。
隔日一早,四個人背著書包前往學(xué)校,吟游荒路上并沒有與三人打鬧嬉戲,而是繼承了前主子往日的低調(diào)。
他在思考,穿越后魔力全都消失,符文只被保留下一部分,而自身本就擁有的天生彩瞳卻沒有消失。
顯然,穿越后必定會帶來一定的改變,對這具身體或是這幅靈魂都是巨大的改變。
而自己的彩瞳能力也隨之變化,不再是加強(qiáng)魔力和性格特征,而是改變自身特質(zhì),制造不同且更強(qiáng)大的人類力量。
說白了,他現(xiàn)在就是一個人類,不過很強(qiáng),強(qiáng)到處于人類的定義卻已經(jīng)超脫了人類的范疇。
而其他穿越者則不一定,他很強(qiáng)只是因?yàn)樗麚碛胁释?p> 看了看剩下的幾個寄居于自身的符文,大部分都被黑洞吸走,估摸著要回到異世界才能夠拿回來。
現(xiàn)在他身上只剩下四方符文、硬幣感知符文、記憶符文以及即死符文,都是輔助性的功能,沒有一點(diǎn)戰(zhàn)斗能用上的,在這個“太平”的世界,估摸著也不會有那么多戰(zhàn)斗,但就怕有像昨晚筆仙那樣的麻煩。
四方符文聽到吟游荒的呼喚,果斷給了預(yù)測回應(yīng):今日還有大麻煩,并且大到離譜。
吟游荒見此不妙,如果這狀態(tài)遇到個強(qiáng)大的穿越者,那恐怕會……
還沒思考完,自己突然往前顛了兩步,是何嶼在拍他。
“想啥呢?昨晚筆仙的事嗎?我跟你說,那玩意兒我一個眼神它就跑了,我救了你一命,它可慫了我跟你說?!焙螏Z臉不紅心不跳,又開始吹了。
“噢噢噢,它什么樣子?”
“呃…白衣,就跟貞子似的,頭發(fā)那老長呢!”說完何嶼就開始比劃起來。
“你解決的啊,嗯…行吧,挺厲害的?!币饔位挠悬c(diǎn)無奈,這貨根本都看不見,還特么白衣,當(dāng)時嚇得要死現(xiàn)在就這么神氣?
“是吧?我厲害著呢,不用怕?!?p> “嗯…牛逼牛逼。”吟游荒敷衍了一句,加快了步伐。
四人到達(dá)班級門口,奇怪的是老師并沒有為他們昨天晚自習(xí)的行為而處罰,反倒是讓他們先坐回座位上。
吟游荒瞬間明白:“麻煩來了。”
果然,林老師鄭重有詞熱情洋溢地說出:“請大家歡迎加入我們學(xué)校的兩位新學(xué)生!他們會成為我們中的一員,大家一定要好好相處!”
門外,一男一女一前一后走了進(jìn)來。
男的大概在一米八多,黑色飄逸的短發(fā)凸顯非凡的氣質(zhì),一身貴族文士的著裝,看著很像個有學(xué)識的移動圖書館。
女的則是一米七多,淺棕褐色長發(fā),頭上綁著深粉色的蝴蝶結(jié),但并沒有花紋,似乎不是個柔弱的女孩。
兩人先后自我介紹,男的名叫慶安,女的名叫許饌。(zhuan四聲)
兩人的顏值在同齡人里都可以說是頂峰,一進(jìn)班就引起了同學(xué)們的議論和喧囂。
?。╬s:荒崽子好好整理一下個人形象也是非常帥氣的……但他懶。)
慶安稍顯猶豫,隨后徑直走向何嶼,坐在了他旁邊。
而許饌則慢悠悠地閑逛在教室,清脆的鞋跟與地面碰撞的聲音回響。
一種凝重嚴(yán)肅的氣氛展開。
………………
最先打破沉默的林老師。
“下課再逛吧,許饌同學(xué)你就坐在慶安旁邊吧?!?p> 許饌打量著盯著她的學(xué)生們,從中感知到了一股貪婪欲望的味道。
她環(huán)視一周,最終將目光鎖定在一直埋頭睡覺的吟游荒身上,她很好奇,她進(jìn)教室的時候吟游荒與自己對視過,為什么他卻展現(xiàn)出一種厭惡和無聊的眼神?
還將頭低了下去,這是在蔑視到不想看嗎?
她毫不猶豫,開始靠近吟游荒,而一旁的金露感受到了許饌周圍有一股讓她恐懼的氣息。
就仿佛被扼住了喉嚨一般。
她見許饌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不禁心里一涼,隨后默默走到何嶼旁邊,為許饌空出一個位置。
許饌露出笑意,但在此刻卻顯得格外恐怖。
?。╬s:這所學(xué)校都是學(xué)堂式教室,并非獨(dú)立課桌椅子,而是貼墻的兩排固定長桌,需要自己搬椅子來找地方坐的那種。)
過會兒還有一章解釋,等等,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