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醫(yī)院,我就渾身打顫,小時候外婆生病就是在醫(yī)院走的。
手機嗡了一聲,我掏出手機看到學長給我發(fā)了條消息“小韻,我要去做臺手術,暫時不能到你身邊,做完手術我就來看你?!蔽一亓藗€好的表情包就收起了手機。
掛號交錢,護士帶我走進了一間房間,進屋一名中年女醫(yī)生端坐在椅子上,抬頭看了我一眼“坐?!蔽易诹酸t(yī)生面前,醫(yī)生低頭收拾著桌上的本子“什么狀況?”我摸著腦袋“腦袋疼,經(jīng)常頭暈,偶爾還嘔吐,是低血糖嗎醫(yī)生?”醫(yī)生收拾好就問我“什么時候開始的?”我說“大概兩個星期前吧,總是頭疼,我以為是正?,F(xiàn)象就沒管,那個時候疼也不是很疼,吃點頭疼藥還能緩解,最近疼的厲害,一疼就走不動路,疼起來就感覺有什么東西撕裂一樣的疼,吃藥也不管用?!?p> 醫(yī)生皺著眉說道“你這個癥狀可能是腦瘤,我建議你做頭顱X線攝片,放射性核素腦造影,腦室和腦池造影,腦血管造影,CT檢查。做完回來這個房間找我?!蔽移擦似沧臁安荒苁悄X瘤吧?”醫(yī)生突然看著我“你是在質疑我的判斷能力?”我揮了揮手“沒有,我現(xiàn)在就去檢查。麻煩您了啊謝謝!”我起身走了出去。
這個女醫(yī)生嚇人的很。
我照著醫(yī)生的話挨個做了個遍,那些化驗的單子上寫的我一個都看不懂,但是為了身體著想,我腳步匆忙的往那個女醫(yī)生的辦公室走去。
到了辦公室,醫(yī)生絞著手指看著電腦,見我來了,醫(yī)生轉頭看我“化驗單。”我將那些化驗單遞給了醫(yī)生,醫(yī)生拿著化驗單看了起來,許久沒說話,我坐在凳子上心里慌慌的,醫(yī)生的臉色從冷漠變?yōu)閲烂C,隨后抬頭望著我“你得了腦癌晚期的,建議你住院觀察?!?p> 我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問道“腦癌?我怎么可能得腦癌呢?醫(yī)生你是不是看錯了?。课疫€這么年輕怎么可能得腦癌?”醫(yī)生抿了抿嘴“我很確定的告訴你,你這就是腦癌,我知道你接受不了,在我這里檢查的患者知道自身情況都和你一樣,都不相信自己會得腦癌?!蔽移鄾龅男α恕斑@可真是老天待我不薄啊。呵呵呵...”我搶過化驗單轉身就走了。
我抬手叫了個出租,車上,學長又給我發(fā)了信息“怎么樣了?我去看你了但是沒找到你?!蔽业皖^看著信息忍不住流下了眼淚,回了句“我得腦癌了。現(xiàn)在正在回家的路上,麻煩你了劉學長,謝謝了?!睂W長又給我發(fā)了好多,但我都無心去看,關上手機看著窗外,我捂著嘴嗚咽的哭著,出租車師傅看我哭的那么傷心拿了個紙巾給我,說道“你這是咋了?哭啥啊?小姑娘別老哭,哭對身體也不好。這是遇到啥困難了?都會過去的昂,別哭了。”
我再也止不住了,大聲哭了出來,一邊哽咽一邊說“我我要死了!我真的怎么也想不到我竟然得了腦癌,我死了阿媽阿爸和阿姐阿哥他們肯定會傷心的,嗚嗚嗚...怎么辦?我該怎么辦?”師傅惋惜的通過車內后視鏡看我“小姑娘,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我知道你很難受也很接受不了,我不能說什么,我只能勸你好好治療,或許會治好,看開點!”
我一個勁的搖著頭,我很想給顧崢鄞打電話,很想告訴他我要死了,很想好好的抱抱他,很想親口對他說我愛你,可是一想起他對我的態(tài)度...我還是想試試,到小區(qū)了,師傅勸我好好的,我回頭謝過師傅就走了。
我坐在涼亭里,想又不敢,掙扎了許久我還是拿出了手機,學長發(fā)了好多勸我回去接受治療的信息,我只回了句“不用了學長,謝謝?!蓖顺鲕浖揖徒o顧崢鄞打了電話,聽著人工服務的聲音,心酸是真的。
過了一會兒通了“陶韻!你今天掛了我兩個電話!你找死嗎?”聽著顧崢鄞生氣的聲音,我還是沒忍住哭了,捂著嘴不讓他聽出任何聲音,我許久沒說話,過了會我擤著鼻子“顧崢鄞...如果如果我死了你會怎么樣?”顧崢鄞陰沉的笑著“我會鼓掌叫好?!甭犞脑挘铱酀男α诵Α芭??!鳖檷樭蠢淠恼f“陶韻你知道一句話嗎?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你覺得你這個禍害能短命?”
我不知道我和他之間有什么過節(jié),我明明什么都沒做他總是對我冷嘲熱諷的,我揣著滿腹委屈問道“為什么你那么討厭我?”顧崢鄞冷哼道“沒有為什么,今晚我們家老爺子七十大壽,你來當眾給頌瑤道歉!”我生氣的質問著顧崢鄞“憑什么要我給她道歉?我不去!我是不會給那種當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壞女人道歉的!你想都不要想!”
顧崢鄞帶著冷氣的聲音傳來“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你來也得來,不來也得來!這歉你不道也得給我道!晚上八點,不來你就等著給你爸媽收尸吧!”沒等我說話,那邊就已經(jīng)掛了。
我來不及停留在生病的圈子里,來不及悲傷,立馬回家畫了個第一次嘗試的妝容,換了件嬌嬌送我的裙子,穿上了我買的第一雙白色高跟鞋,我要給自己爭面子,輸也要輸?shù)挠泄菤?!收拾好我有打了個車前往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