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9 壩體建起,來訪
“說,為什么夜探這里?”白澤語氣里,染上了一絲死氣。
面具下,月光中,投映出一片森冷。
夏婉詩抖了抖。
一股從未有過的害怕情緒,自體內(nèi)涌出。
她努力地克制著臉上的表情,握拳,“我……我就只是好奇……好奇你是誰……咳咳……”
白澤目光冷然,“現(xiàn)在,你好奇夠了,說吧!你又是誰?”
夏婉詩掙扎,勉強出聲道:“我……我是……夏婉詩……”
白澤看著對方快要窒息的臉,“所以呢?”
夏婉詩抓住白澤的手,“我……我可以解釋,你……你不能殺我……”
白澤:“為什么?”
夏婉詩呼吸越來越緊,“因為……因為……我是除了你之外,這石槽村里,唯一修行過的人!”
白澤眼神微瞇,“噢,是嗎?可,那又怎樣?有點能力,便張狂瞎撞,殺你,只不過是捏死一只臭蟲而已!”
蘇婉詩秀妍的臉上,浮起一抹死氣。
她感覺意識逐漸模糊,心中憋悶起一股不甘。
鬼婆婆說過,她的功力至少在良元境。
一入良元境,身體機能便會發(fā)生改變,輕易不會受傷。
可,此刻,她卻覺得自己就是別人手中的一只螞蟻,而且,離死亡還只有一步之遙。
瀕臨死亡,腦海中浮起父母那憎惡的嘴臉,秀妍素雅的臉上,染上了一抹不甘的痛苦。
掙扎的力氣,有些大了。
可,那又怎樣?
白澤眼中沒有任何情緒,手中一用力。
下一秒,“咔嚓”聲,沒有如約而至,取而代之的,手臂處傳來一股柔軟的力。
“白澤,你怎么又掐人脖子了?”夏緋剛才還在房里點燈作圖,聽到動靜,出來一瞧,就是這副畫面了。
這已經(jīng)是第幾次了?他怎么到處掐人脖子?掐人脖子很好玩嗎?
白澤的手一松,夏婉詩掉到了地上,她使勁拼命咳嗽。
夏緋看向她,借著月色,心中一愣,這不是之前見過一面的夏婉詩嗎?
她……為什么會……
心中疑惑,看向白澤,“這是發(fā)生什么了?”
白澤沒有回答,眸中暗沉。
夏緋看著他,皺眉,“怎么,這是又發(fā)病了嗎?隔三差五就要釋放殺氣?”
白澤轉(zhuǎn)眼看向夏緋,眸中的暗沉,一點一點開始消散。
他低眉看著地上的夏婉詩,“滾!”
夏緋回頭看了白澤一眼,伸手扶住夏婉詩,“你……沒事吧!”
夏婉詩撫著脖子,艱難地呼吸著,她抬眸看了白澤一眼,突然,一甩手,向后竄去,隱入了黑暗。
白澤沒有追,回身看向夏緋,神情漸漸柔和。
夏緋眨眼,大哥,你這個變化有點快??!
白澤最后看了一眼夜色,轉(zhuǎn)身進(jìn)屋了。
夏緋整個人都蒙了,看了眼夏婉詩離開的方向,又看了眼白澤離開的方向。
今夜有點詭異。
搓了搓下巴,得,她還是回去畫圖去吧!
第二天一早,夏緋便去找夏伯良,跟他一起,帶上圖紙,組織村民一起去堤壩上,進(jìn)行重建。
挖出山頭上的青油石,夏緋組織建造了一座燒制青油磚的窯口。
村民們熱火朝天地努力開采、倒模、烘烤。
不久,層層冷卻的青油磚,便堆疊好了。
夏緋組織村民開始建設(shè)圍堰。
因為青油磚質(zhì)量很好,村民們干勁兒十足。
一連幾天,幸然沒有下雨,村民們很快便將圍堰建設(shè)起來了,接著便是建設(shè)堤壩。
又是幾天過去了,夏緋帶領(lǐng)著村民們熱火朝天地將堤壩建設(shè)完畢。
看著高高壘起的堤壩,夏緋欣然一笑。
這些天的努力,沒有白費。
一旁的白澤看著新修建起來的堤壩,眼中也露出了些微笑。
他看向身旁的夏緋,目光中帶上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溫柔,“你累嗎?”
夏緋看著白澤,想了一下,“不累,看著堤壩建設(shè)起來,我很開心!”
一眾村民看著自己的成果,也紛紛笑了起來。
這樣一來,以后,就再也不怕洪水侵襲了。
回到家中,夏緋將這個好消息,帶給了夏洪村長。
夏洪村長聽后,也很開心。
他看著夏緋,感覺很放心,自從病倒以后,很多事情他都無法顧及,現(xiàn)在,有了夏緋的幫助,他感覺肩上的擔(dān)子整個都輕松多了。
又有白澤在一旁照應(yīng)著,夏洪村長十分放心。
一個月快過去一半,夏緋想起,她還有任務(wù),按666要求,她必須收集十年壽命。
想了一下,夏緋決定去村子周圍的山上轉(zhuǎn)轉(zhuǎn)。
先看看有什么藥材沒有。
夏洪村長的病好多了,整個身體狀態(tài)也好太多。
這日,他準(zhǔn)備去壩上看看,見識一下自家孫女所建的這座新壩。
出門,往堤壩而去。
遠(yuǎn)遠(yuǎn)堤壩被重建得整齊一新,青油石磚堆砌得工整穩(wěn)固,下方還有一條導(dǎo)水渠,通往山下。
走近,堤壩上的青磚,硬中帶著些軟綿,有顆粒感。
朝河渠中看去,水流沿著堤壩順流而下,一些水花拍打著壩體靠近水的一側(cè),激起些小渦流,秀美、危險、壯麗。
夏洪村長有些感概,自己忙活了大半輩子,修修補補,這條堤壩一直都是勉強在支撐著。
沒想到,孫女這一上手,才幾天功夫,整條堤壩便修得有模有樣。
依自己這幾十年的修壩經(jīng)驗來看,這條堤壩,扎實!
夏洪村長的眼中泛起些淚花,往村下望去,他感覺,這輩子的心愿,他算是完成了。
在堤壩上走了走,他心滿意足地往村中而去。
回到家中,已將近正午。
進(jìn)門,家中來人了。
夏洪村長抬目看去,眉間頓時落下了一抹不悅。
他看著站在面前的兩人,聲音有些微冷,“你們怎么來了?”
夏蓮兒與王野僵僵一笑,王野將手中提著的一串香棕遞了過去,“父親,我們來看您了!”
夏蓮兒懷里抱著一個襁褓,她輕拍了兩下,笑著看向夏洪村長,“父親,這是您的孫子江兒!”
夏洪村長皺起的眉,動了一下,他朝女兒懷中的襁褓望去,“……江兒?”
眼角的皺紋微皺,伸手拂過襁褓,“這孩子,是什么時候出生的啊?”
夏蓮兒微微一笑,臉上染上了一抹幸福,“父親,江兒是這個月初生的。”
夏洪村長看向夏蓮兒,有些日子沒見,感覺女兒的臉色似乎不差。
他淡淡道:“站著做什么?坐吧!”
夏蓮兒與王野找位置坐下,夏蓮兒悻然道:“父親,我聽說您病了,您現(xiàn)在的身體怎么樣了?”
夏洪村長坐下,“沒什么大礙?!?p> 夏蓮兒見夏洪村長有些冷漠,于是,笑著道:“父親,有些日子沒來見您了,您還好嗎?”
夏洪村長:“我好不好,你不知道?”
夏蓮兒聽這語氣,就知道父親還在為以前的事耿耿于懷。
想起哥哥和嫂子,她眼中就掠過了些自責(zé)與歉疚。
夏洪村長目光沉沉,“說吧,來找我有什么事?”
夏蓮兒抱了抱懷中沉睡的孩子,看了看王野,又看向夏洪村長,“父親,我們沒什么事,就是想來看看您,送您一些吃的?!?p> 夏洪村長沒有回應(yīng),他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臉上的表情有些沉痛。
一些往事,浮現(xiàn)在了他的心間。
看向夏蓮兒與王野,他似不愿再憶起這些往事,突然出聲趕道:“你們走吧!我一把老骨頭了,也沒什么好瞧的,當(dāng)初你們哥嫂死的時候,你們連來看下都不肯。如今,也不用假裝心善。”
夏蓮兒被罵得愣了一下,看著夏洪村長,臉上露出了些心酸與難過,“父親,哥哥和嫂子……”
見妻子似將要哭出來了,趕快打斷道:“父親,您就別怨蓮兒了,您要是嫌棄我們,我們走就是了?!?p> 夏洪村長語塞,頓了一下,“我不怨蓮兒,也不嫌棄你們,我只是心里難受,你們還是趕緊走吧!”
夏蓮兒眼中泛著些淚花,看向夏洪村長,“父親,事情都過去那么久了,有什么是不能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