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勢,就是這么的復(fù)雜。
天盛世界,本來也不是一個安穩(wěn)的世界。即使安全,也只是相對于更加混亂的世界而言的。
甚至這種安全,也只是修士才能享有的!
凡人?呵,誰在乎他們的生死存亡?。?!在修士們看來,萬物枯榮也不過是自然之理罷了。
吳亮對于這些事,自然是沒什么清楚認知的……
畢竟他上一輩子待的國家,實在是太安全了。
眼下你讓他想些世界大戰(zhàn)的問題,他也沒概念?。?!
只是吳亮沒有概念,某些人或者說某些勢力。對這事,卻是有著清晰的理解的。這個實際的名字或者說稱呼也早已名揚四海,其名:天盛皇室。
青藤城之上,云端天闕之外。
有一艘龐大樓船飛舟,自南方云端極速而來。其上滿是金盔金甲的衛(wèi)士,船頭,更是站著一對豐神俊朗、姿容娟麗的璧人。遠遠看去猶如神仙眷侶,叫人難以移開自己的視線;男者,容貌俊逸。自帶儒雅書生氣,一身蟒紋錦袍更是凸顯出其不凡之家世。女者,容貌清麗脫俗。飄飄然若世外仙,一襲潔白素衣襯出如仙氣質(zhì)。一看,就知道絕非凡人。出身,怕是比之男者也絲毫不差。
簡而言之,這就是一對二代的組合。至于是仙二代、官二代還是富二代,這些怕是也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們現(xiàn)在乘坐飛天舟船飛向的地方——是青藤縣城。
彼處的云端天闕,正是他們此行的補給站之一。
事實上云端天闕最初的功能,也正是給天盛皇朝的官方舟船進行補給……
只是在這之后,不斷地被擴大到了今時今日之規(guī)模罷了。
最后,就變成了人族大城的又一殺手锏了。
本來嘛,這些天闕是天盛皇室用來鞏固自身統(tǒng)治的東西。但是一群修士為了凸顯自身的不凡,最后就生生的將之扭曲成了自家的天上園林了。
這事說來也有趣,大抵就是某家大宗門的長老開了個頭。拿靈石法寶開道,弄到了擴建的許可。
然后,天盛皇室就開始收錢放開天闕建造了。
直至今日之規(guī)模,造就天盛皇室千年之富庶。
不得不說,確實是一筆好生意啊……
就是等到各地諸侯壯大起來以后,這筆生意就又變差了。
因為那些凌駕于各地諸侯頭頂?shù)奶礻I,全都被各地諸侯默契的聯(lián)手收回了。
自己的統(tǒng)治工具最后又變成了諸侯的自保工具,也不知道當時的天盛皇帝到底是個什么心情?只是那時候,皇室也已經(jīng)式微了。
有什么情緒,也只能憋著了。
而皇室的式微,也讓咱們矗立于船頭的蟒袍青年,養(yǎng)成了一種,放蕩不羈的性子……
聽他對那素衣仙子講的話,也可以窺見其性格之一二了。
他,是這么說的:“哎呀呀~沐仙子,這旅途著實無聊……要不我們?nèi)?nèi)室里坐坐,聊聊人生吧!?”
說完,蟒袍男子一拍手里的折扇再次欺近素衣女子。大臉湊近到了與女子面容極近之距離,雙眼撲閃間更是有說不盡的星光。看得出來,這家伙是在對女子放電呢。
其放浪形骸,可見一斑。
然而由于護身靈光的存在,蟒袍男子的行動卻是始終無法更進一步的。
單要論修為的話?素衣女子已然甩蟒袍男子十條街不止!
可若要論不要臉?那蟒袍男子與素衣女子就是天與地之別了。
雖然像是這種死皮賴臉的湊上來的方式,很惹女人討厭。因為這會讓女性覺得你太過不識好歹,招至更大的反感。但是咱們這位蟒袍青年做起這動作來,卻比一般人多了幾分的輕佻;本來應(yīng)該更加厭煩他的女性見此行狀,也就知道他就是這么個人了。
最后,反倒又生不起氣來了。
指不定,兩人間的距離就被他這么拉近了呢?!
當然,以上方式不建議任何男性使用,尤其是形象、樣貌、家世都沒有達到一百分的男性。當個正經(jīng)人,同樣能為你贏得愛情。
咳,回歸正題。
經(jīng)過蟒袍男子這么一打岔,此前一直皺眉盯著青藤天闕方向還不攥緊拳頭的素衣仙子。此時的表情卻是驟然一松,哪怕氣質(zhì)仍舊清冷得讓人不敢靠近。但也沒了之前那種,生人勿近的氣場了。
“小王爺你休要胡言亂語,你我之間還是保持距離的好……想你如此身份,就別和在下一個區(qū)區(qū)醫(yī)女扯上關(guān)系了?!?p> 素衣仙子眉頭舒緩,臉上的表情再次變得清冷、沉靜??伤@嘴里說的話,卻是劃清界限的……
這么一番話,更是令得蟒袍男子雙手捧心作夸張吐血狀,步步倒退道:“?。。裤逑勺?,我的心被你傷到了……該用什么藥?才能徹底治好?。恳?,用紫芙吧?小王聽聞此藥可以清熱解毒,正好合適小王此時癥狀啊?!沐仙子,如何?”
蟒袍男子倒退步伐一定,臉上又一次掛上了壞笑。
至于被他稱為沐仙子的素問谷醫(yī)仙,聞言卻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后,轉(zhuǎn)身便走:“小王爺莫要再取笑紫芙了,我看對小王爺這病最好的藥還是要數(shù)斷腸草……紫芙保證這一劑藥下去,小王爺藥到病除。”
言罷,沐紫芙就走了。
名為陸含光的天盛皇室旁支王爺也是表情一垮,急忙跟上沐紫芙的腳步討好道:“開個玩笑而已,沐仙子別這樣嘛……藥死小王,那可不是小事呀!”
陸含光疾步追上,側(cè)身糾纏繼續(xù)道:“本王此行出任皇朝探訪巡查使,沐仙子你可是小王在醫(yī)藥一道上最大的保命符啊……連你都如此‘痛恨’小王了,小王這哪里還能有活路?。??小王,當真是慘慘慘呢……”
說著,陸含光順勢垂淚來了一波名演技:“想我親父在小王十歲時就因病亡故,親母一心為國……只剩小王孤苦度日,當真是難難難啊!”
接著,陸含光又一個轉(zhuǎn)身握住了沐紫芙的手,故作堅毅道:“不過有了沐仙子你的陪伴之后,小王的日子可就不苦了!看在你我青梅竹馬的薄面之上,沐仙子你不如原諒我方才之冒犯如何?”
可惜沐紫芙的神色依然平靜清冷,雖說她剛剛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掙脫陸含光的抓取,被對方握住了一雙巧手。
但是,但可是、可但是!
沐紫芙是誰???她可是和眼前這個天盛王爺從小待到大,領(lǐng)師命護他一程的醫(yī)仙?。?p> 所以沐紫芙輕輕一抖小手,就放出靈氣震開了陸含光的手了。在轉(zhuǎn)身離開之際,沐紫芙還沒忘了留下一瓶藥和一句話:“王爺在此還請自重,您現(xiàn)在代表的可是天盛皇朝的威儀。如此放蕩,實屬不該?!?p> 遠去時,沐紫芙又補充到:“還有,前路確實有毒物瘴氣生事。這藥,紫芙就留于王爺自救了。”
說完,沐紫芙就飄飄然的走掉了。留下陸含光一個人在那里靠墻做黯然神傷狀,可事實卻是無人在意的……
直至沐紫芙走遠,裝有靈丹的瓶子依舊在半空中滴溜溜亂轉(zhuǎn)。
陸含光才鬼頭鬼腦的抬了抬頭瞟了一眼,伸手悲情挽留道:“誒?誒?!誒!紫芙,你別走?。∥以掃€沒說完呢?!”
而后,陸含光上前一步握住了裝有靈丹的藥瓶,隨手往后一拋叫嚷道:“王貴?拿著這藥,去送青藤縣君一個人情!”
接著,陸含光就又快步追自己的女神去了。直到最后他還是撲了個空,沐紫芙早就回到自己的船艙并且以法術(shù)封死房門了。陸含光想進去?簡直就是個笑話……
陸含光見狀也不惱,反倒是無奈的連拍手中折扇,打手一甩垂下來的束發(fā)冠帶,轉(zhuǎn)身就走,嘴里還喃喃起來:“又失敗了呀???真是可惜呢……算了,我還是去找其他仙女姐姐們玩吧?嘖~不行,那些家伙知道這些事后……肯定又得大聲的笑我了。罷了,罷了——回房間修煉去算了?!?p> 言罷,陸含光就故作高傲的哼了一聲走掉了。
有一說一,他不刻意扮怪討人嫌的時候。那樣子,確實挺帥的。
可惜,長了張嘴。腦袋,看起來也不太好使。又或許,是他偽裝得太過了?
只是這些,就和船上正在舉行宴會的其他人沒有關(guān)系了。
陸含光所在的這艘樓船,說是天盛皇朝派出的官方巡查船,檢視自家的疆域,自家的封臣到底忠不忠心?不如說是天盛皇朝最上層貴族的旅游船!打著官方的名號四處亂逛,基本上就是船上這群世家貴女、諸侯子侄們的日常生活了。
今天,仍舊是他們這些人相聚舉行宴會的一天。
而陸含光這個看似受到皇帝寵愛的邊緣人王爺,也不過就是個口頭上的領(lǐng)袖而已。他們此行真正的領(lǐng)隊,還是那位接了陸含光拋出丹藥的:王貴。
王貴無聲無息的出現(xiàn),接住了陸含光拋出的丹藥瓶,而后拱手作揖致禮道:“下官王貴,謹遵王爺號令?!?p> 王貴其人身量高挑,面目方正卻又不失柔和。看上去,正是那種會辦事、能辦事的官員形象。
……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