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萬金交付 酒肆開業(yè)在即
談完生意,呂不韋又與吳駒閑聊了一會,旋即便以政務(wù)繁忙為由告辭離去。
不久后,呂府管家又登門拜訪,帶來了呂不韋許諾的這個月的四千金貨款和一萬兩千金獨家代理金,共計一萬六千金。
堆積成小山一樣的金條塞在馬車中,壓的拉車的馬都氣喘吁吁。
搬下來一看,更加震撼!
滿滿當當?shù)慕饤l整齊的碼在一起,散發(fā)出的金芒瞬間映滿了整間屋子。
“吳卿,請清點吧?!眳胃芗椅⑿Φ?。
“不必了,我信得過呂相的信譽和貴府的辦事效率?!眳邱x還以微笑,他好歹是九年義務(wù)教育學成畢業(yè)的,粗略掃一眼心算一下便胸有成竹了。
他旋即說道:“這個月的兩千斤燒刀子我也會盡快安排人送至呂相府上,屆時勞煩你接收?!?p> “吳卿客氣了,這都是老奴應(yīng)該做的?!眳胃芗乙还笆郑骸凹热绱耍吓阆刃懈嫱肆?。”
“小張,送客。”
吳駒對一旁張管家的兒子說道,張管家畢竟要打理城內(nèi)的吳府,分身乏術(shù),吳駒見他兒子辦事利索,便將其調(diào)到了城外負責打理山莊。
“是?!毙垖胃芗液推鸵鬯统錾角f。
小張走后,章邯湊了上來,看著堆積成小山的錢財,忍不住砸了咂舌:“這呂相還真是出手大方啊,六國的代理權(quán)他眼都不眨就買下來了?!?p> “他?他比誰都精著呢,以燒刀子的價值,他賺的只會十倍百倍的多?!眳邱x輕笑。
“既然如此,您為什么不親自將燒刀子銷往六國?”章邯疑惑。
“可以,但是沒有必要。”吳駒搖搖頭。
他當然知道燒刀子是個日進斗金的買賣,但這個時代經(jīng)商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就拿運輸來說,路況差,交通工具效率低,路途遙遠,時不時還有人攔路打劫啥的,想要做規(guī)模這么大的生意,就需要建立自己的商隊。
其次,天下大亂,七國互相攻伐,各大城池時不時的戒嚴,通關(guān)文書非常難弄,各路關(guān)系都需要打通。
這是非常耗費金錢和精力的,吳駒不打算去做這么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而呂不韋則沒有這樣的顧慮,作為經(jīng)商數(shù)十年,早已聞名天下的大商賈,其底蘊深厚,商隊車駕近萬,商行遍及七國,這便是吳駒和呂不韋合作的主要原因之一。
二人互補長短,雙贏。
“燒刀子只是個開始罷了,以后要用錢的地方多了去,生意自然也會越做越大,到時再做另做打算?!眳邱x說道。
章邯點點頭,他是真佩服自己這位大老板,前幾天還說自己窮的褲衩子都不剩了,這才幾天,花出去的錢又賺回來了,而且還賺的更多。
更何況這還只是貨款和獨家代理金,屆時燒刀子銷往的分成估摸著還會更多。
這時,小張回來了。
“小張,你負責把那兩千斤酒水準備好,送到呂府去;另外再送兩千斤到城內(nèi)的酒肆。”吳駒吩咐道。
“是?!毙堻c點頭。
“此外,這有一份名單,名單上的每個人,送兩斤燒刀子到其府上,就說酒肆三日后開業(yè),若有空閑,可以前來捧場,我掃榻相迎。”吳駒將一張寫滿人名的紙交給小張。
小張將名單拿來一看。
好家伙!
非富即貴!
相邦、上卿、奉常、郎中令、衛(wèi)尉、太仆、廷尉、典客、宗正等等……
秦國頂級的那一小撮人被吳駒邀請了個遍。
嗯……也包括子楚。
“小人這就去辦?!毙埵蘸妹麊?,告退了。
“你也下去準備一下,這次開業(yè)會有很多達官貴人,需要安排些侍衛(wèi)負責安保工作,不久前才發(fā)生了王宮遇刺的事,現(xiàn)在謹慎些總沒錯?!眳邱x對章邯說。
“是?!闭潞c點頭。
交代完山莊這邊的事,吳駒便再度趕往城內(nèi)。
……
馬車緩緩?fù)O?,吳駒從中走出。
這里是咸陽最繁華的街口之一,吳駒讓張管家在此租了數(shù)間鋪子,重新裝修一番,用作酒肆地址。
“徒兒,你覺得這酒肆叫什么名字好?”吳駒這趟出來也帶上了魏磬。
“emmm,不知道,但我覺得必須得突出重點?!蔽喉嗝掳驼f道。
“說了跟沒說一樣?!眳邱x無奈的看了她一眼,二人旋即走進酒肆。
酒肆內(nèi)部已經(jīng)被裝修的像模像樣,設(shè)計圖都是吳駒自己起草的,有點類似于后世的簡約風格,但現(xiàn)在是春秋戰(zhàn)國,華夏文化的起點,所以還是以古風以主,看上去高端大氣上檔次而不失典雅。
酒肆中此時窗明幾凈,數(shù)個仆役在里面打掃著,盡全力做到一絲不茍。
張管家也已經(jīng)在酒肆里忙活許久了,見吳駒前來,他連忙快步走來:“吳卿?!?p> “準備的如何?”吳駒問。
“一切就緒?!睆埞芗业?。
“好,定在三天后開業(yè),屆時會有很多王公大臣到場,不要出什么亂子?!眳邱x說道。
“是?!睆埞芗尹c點頭,突然想起什么般,問道:“那吳卿,酒肆應(yīng)該叫什么名字?”
吳駒沉默,思索了一會后,他說道:“干脆就叫無拘吧?!?p> “吳駒?您自己的名字?”張管家遲疑。
“不,無拘無束的無拘。”
吳駒大手一揮:
“取紙筆來!”
“是?!睆埞芗颐巳砉P墨紙硯,魏磬上前為吳駒磨墨。
吳駒大手一揮,在紙張上寫下“無拘酒肆”四個大字。
這次就沒用瘦金體了,而是用的草書。
肆意揮毫,無拘無束,充滿豪邁之意,與酒肆的名字對應(yīng),相得益彰。
但寫完后,吳駒思考了一下,又在下面寫下了“有矩”兩個小子,用的是端端正正的楷體。
“無拘有矩?無需拘束,但有規(guī)矩?”魏磬疑惑。
吳駒點點頭:“酒肆是個胃囊,來到這里的人喝了酒,將不好的情緒消化掉,用飲酒的方式偶爾發(fā)泄情緒固然是好事,但酒肆有自己的規(guī)矩,總不能任由人在這隨意耍酒瘋,正如孔子他老人家有句話說得好:隨心所欲不逾矩?!?p> “原來如此……”魏磬和張管家點了點頭,深有所感。
突然,一道稚嫩的聲音傳來,瞬間吸引了吳駒三人的目光。
“想不到吳卿對于儒學也有如此見地,當真讓晚輩大吃一驚。”